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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先生,作为行内被称为天花板的老师,有兴趣接受我的采访吗?

池盏那天发的消息,迟观白到最后也没回复。

也不是不想回,只是迟观白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和女生聊天,他只会每天晚上睡觉前发个晚安,早起醒来发个早安,然后给池盏发的每条朋友圈点赞。

好在池盏也不在意人回不回,她不仅看得开,而且想得也少。迟观白没回就说明他没看见或者是没空回,迟观白回了就代表他现在有空。

她跟小姐妹聊天的时候有时也会捎带上迟观白,把遇到的有趣的事,拍到的好玩的小狗照片打包分成三份,一份给岑思眠,一份给方明月,另一份给迟观白。

在池盏看来,这就是顺手的事儿,跟吃饭睡觉一样顺手的事儿。

都发消息主动分享生活了,怎么能不算是追人呢。聊天不也是追人的一部分吗。

有时候和小姐妹玩嗨了,或者工作忙过头了,池盏也想不起来找迟观白,就好像微信里没这号人似的。

因此,池盏找迟观白的频率也算不上高,两三天的发几条消息。

攻守兼备,轻重缓急。

池盏自认为节奏把握得极好。

距最开始发的那条采访短信已经一个多周了。

当然,有人面对这种做法坦荡自持,有人就没这么坐得住了。

迟观白看到池盏发的消息,想要回复的手指顿了顿,手指蜷缩又舒展,最后关掉了聊天界面。

他虽然也觉得不回消息不好,可又怕回复的多了,人家嫌烦,于是每次都“嗯”“啊”的回复回去。

池盏收到他有些敷衍回复的消息也没不高兴,依旧很真诚地把往小姐妹那发的小视频或者小八卦逐一转发到迟观白那里。

可迟观白却将这种逐一转发的行为误解成了池盏单独给他发的。

时间一长,他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跟故意不理人似的。

迟观白纠结一刻,再次打开手机屏幕,点开池盏昨晚分享过来的小狗视频,回复了句:小狗真好玩儿。

“谁有空,来录个群杂。”周易在自己办公室扬声往外喊了句。

迟观白听到后放下手中事,眼中阴霾仿佛不存在一般,马上扬声应道:“我有。”

话罢起身向周易走去。

周易看到眼前的迟观白,愣了愣,挑眉看向迟观白,笑着调侃:“哟,你太贵了,用不起。”

迟观白“啧”了一声,抬了下下巴:“不收你钱,还能给你剪出来当花絮涨热度,录不录。”

“录录录,录。”周易敏锐地抓住了迟观白话语中的一点暴躁,别有深意地看了迟观白一眼后,没多说话,只扬声向外面喊了句,“再来几个,少人呢,谁有空啊。”

周易喊完没一会儿就来了一堆人,其中还有一个刚来实习的小孩儿。

小孩儿一看就腼腆,怯怯地打了个招呼。

迟观白看到那小孩儿就跟看到刚配音的自己一样,于是想多帮帮他,带带情绪什么的。

没曾想,一进棚,小孩儿浑身的气场都变了。

不过,一直沉溺于调理自己情绪克制自己感情的迟观白丝毫未注意到。

周易简单介绍了下场景:“演唱会观众现场,激动点儿都,随便录,来,准备一下咱们就开始。”

话罢,停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周易:“来,开始。”

棚里有天导指挥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好帅!”

“哥哥娶我!太帅了啊啊啊啊啊啊,吴齐加油!!!”

“吴齐,我爱你!看看妈妈!!!”

……

棚内声音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迟观白本来还想关照一下小朋友,告诉小朋友录群杂别紧张,放松点来就行,结果,棚里喊得最凶的就是他!

“吴齐,我要给你生孩子!!!吴齐!!!话筒给我!!!”

瞠目结舌看着很入戏的小朋友并被有些凶残的小朋友吓了一跳的迟观白:“……”

这就是社交牛杂症吗。

棚外小可怜,棚内大魔王。

天导在旁边比划了下,示意几个人换换位置接着录。

录了大概一分多钟,天导比了手势,示意可以了。

周易放下耳机,拍了拍手:“好,结束啦,辛苦各位。”

迟观白是很喜欢录群杂的,很快乐,很放松的一个氛围,有时候录群杂就是真聊天。

出棚后,迟观白拍了拍那个“社交牛杂症”的小朋友的肩:“录得不错,加油。”

“谢谢老师,我会的。”小朋友有些腼腆的挠挠头。

迟观白看着出棚就如同上了一层封印的小朋友:“……”

他摇摇头,拿着水杯接了杯热水,在休息区摸了会儿鱼。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未读六条消息,全是池盏发的。

迟观白点开看了一下,然后被逗得笑了一声,回复了句:好有趣。

回复完就把手机屏幕关上了。

就在迟观白想要沉下心去专心工作时,小苗和旁边女生聊得极其起劲。

起劲到就算迟观白无心去听,有些话还是进了迟观白耳朵。

“你怎么知道我男朋友在我生日的时候送了我九十九朵玫瑰啊。”

听筒里传出岑思眠有些骄傲炫耀的声音。

池盏无语地抽了下嘴角,面色冷漠地将手机放到桌子上,声音开到最小。

两人此刻的关系就靠着年少时那点稀薄的可怜情意和薄弱的家族联结来维系了。

“池池,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岑思眠声音软糯,犹如撒娇。

池盏听到她的话,不情不愿地出了个声,表示自己在听。

“啊,池池,你怎么知道郑卓还送了我一辆车啊。”和上句话如出一辙的炫耀。

“?”

“……”

现在就连那点稀薄的情意与薄弱的联结也不复存在了。

池盏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电话挂断。

没曾想,岑思眠依旧不离不弃地微信短信轰炸。

—池池,我这辈子非郑卓不嫁。

—我再也不会和他分手了呜呜呜。

—我好爱他呜呜呜。

恋爱脑基操日常。

池盏迅速将岑思眠发的消息截屏下来,作为以后这个恋爱脑反悔要分手的证据。

随即,池盏又将图片上给岑思眠的备注马赛克,发给了迟观白。

—警醒。

发完后,池盏向上拉了一下,迟观白依旧没有回复。不过池盏也不在意迟观白回不回,她退出微信界面,打开某书,闲适地刷着视频。

刷到有趣的视频,手很自然地点了分享按钮,选择好友“岑思眠眠”“方明月月”,刚准备点击发送时,池盏动作一滞,顺手又选择了迟观白,点击发送。

都是朋友,不能厚此薄彼。

池盏点头,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无比正确。

“你做得就是很对啊。”小苗疯狂点头,无比认可旁边小姑娘的话。

“像这种弧人消息不回的,就该永久进黑名单!”旁边同事也附和着小苗的话。

小姑娘愤愤抱怨:“不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问题你明说不行吗?前几天聊得好好的,结果突然不理人,就算发朋友圈都不理我,你说他什么意思啊!这能怪我拉黑?”

迟观白故作镇定地闻言吞咽了下口水。

“海王!”

“渣男!”

“钓鱼!”

“他最好是家里有事儿或者手断了!”

“就是!要不不回消息,简直该死!”

小苗和同事一唱一和。

迟观白良心遭受谴责,此刻迟老师简直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结果第二天他就在朋友圈挂我,说我无理取闹。要不是我朋友发我截图,我还不知道他这么说我呢。”小姑娘愤然补充道。

“?有病。”

“傻B!”

“没品!”

“恶男!”

小苗与同事气不打一处来。

“迟哥!你说这人是不是特别过分!”小姑娘气急乱投医,问到了平时最不爱参与八卦的迟观白身上。

迟观白眼神坚定,表情正义,他顺着同事的话,跟着吐槽。

吐槽完后,迟观白语气瞬间落了下来:“我问一句啊,每条都嗯啊地回复,算理人吗?”

“不算!”小姑娘摇头摇地很坚决。

迟观白喉结上下不自然地滚动了下,他皱眉:“可是回复很多消息,对方不会烦吗?”

小苗听到这话,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看向迟观白:“怎么会烦呢,人家给你分享,就是想让你回复的!”

迟观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苗想了想他迟哥终日里和谁都保持距离的模样,瞬间了然迟观白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一脸悲悯地把手搭上迟观白的肩:“一看迟哥亲密朋友就不多,太可怜了,我当迟哥亲友。”

“好意心领了。”迟观白扯出一个格式化的笑容。

若此时有人观察入微,便会发现迟观白手指一直在揉搓放在腿上的纸张,动作极度反常。

话罢,迟观白连忙打开微信,点进与池盏的聊天页面。

一溜都是池盏分享过来的视频,而且很认真地分享了自己的感受,对比自己,发的消息字数最多的也就三个字。

迟观白再也坐不住了,池老师那么真诚而自己却如此敷衍。

这也太不像话了。

于是迟观白翻到上边池盏问他话地那条回复道:有,什么时候。

池盏收到迟观白消息的时候还在和方明月吐槽岑思眠的行为,她见迟观白回复了,以为是他刚忙完,于是也没放在心上,回复得很快:还没定下来呢,等我定下来,告诉你时间。

迟观白见几乎是秒回自己的池盏,更觉良心有愧。

—行,你说了算。

—[OK]。

发完,迟观白又点开池盏给发的视频和截图,逐一认真回复。

—哈哈,太好笑了。

—这样吗?

—好,警醒自己别当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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