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不知道齐穆哪里弄来的车,一辆褐色朝内凹陷的车,车身的线条棱角整个朝外突出,非常奇怪,秦乌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车身,果然手下没有传来熟悉的金属触感,而是粗糙的牛仔触感,这么奇怪的车,她还是第一次见,于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两座的啊?”

“不够?有需要可以去车尾巴坐。”

“还能坐车尾巴上?会不会掉下去啊,我看没有安全措施啊。”

秦乌子细细打量了车尾一番,看这车尾完全不像能坐人的样子,她面露疑色,向齐穆投以询问的目光。

齐穆拉开车门,示意秦乌子坐进去,一脸这还用我告诉你的表情无情道:“你待会掉下去了就知道当然不能坐了。”

见状,秦乌子怒了努嘴,绕过车身来到副驾驶,不禁感叹这个人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连表情都是那么理直气壮。

不对,他就是在故意说反话!他在无情嘲讽自己!

“为什么对未婚要妻这么没耐心。”秦乌子有意呛他,“好好说话都不行。”

“真是令人心痛。”

她语气平淡,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调侃,可齐穆听着却有一丝埋怨,沉默再三,他开口道:“是的,只有两个座位,车尾巴不能坐人。”

这在齐穆看来是非常有耐心并且细心回答问题的举动,可在秦乌子眼里,这无疑是对她的再一次嘲弄。

那嘲弄就嘲弄吧,她能怎么办呢,那她就只能选择大人不记小人过罢了,她用这种蒙蔽内心的方式来欺骗和安慰自己,恨恨想着千万不要让她逮着机会,她肯定会更加无情加倍嘲讽回去的。

其实她并没有想过齐穆会回应她的话,按照她对齐穆的了解,他现在一般会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而此时他一本正经回答她,让她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不禁弯了眼睛。

“我们去哪啊?”

“去个小镇,这个时候他们有个灯会。”

“灯会?”

她查了查资料,大概知道了灯会是什么,不需要费时考量,比起庆功宴,她对这个灯会更感兴趣。

灯会,岂不是热闹的很。

秦乌子突然想起什么,一把翻开车内几个可以放东西的地方,看见里面空空如也,长舒一口气。

“找什么?”

“我在想你会不会随时带着脚铐,看来你现在非常信任我。”

……

她话说完,齐穆有些沉默,动作轻快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金属环,小小的不像脚铐,倒是更像个手环,圆环倒映在秦乌子眼里,她嘴角抽了抽,一副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视死如归奋不顾身的大义凌然模样。

“戴手上。”

秦乌子二话不说接过东西看了一眼,将手环戴手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她将戴着手环的手伸出去摇了摇,问道:“干什么的。”

“防止你走掉用的。”

“定位手环?”

“不是。”

“那是什么?”

齐穆一晃右手,“和我手上这个是一对,你离开我超过三米,两个手环会立马振动。到时候手环一旦振动,你站在原地不动就好。”

他说完这话秦乌子这才注意到齐穆手上戴了一个和她一样的金属手环,手环有着显眼的黑色金属光泽,她竟然此刻才发现。

原来不是单方面限制她的手环,是将她和齐穆联系在一起的手环。

原来是这样用的。

她突然有些愧疚自己以大人之心揣测齐穆的小人之腹,心不在焉回答:“好。”

为了测试这个手环是不是如齐穆所说,车刚停稳,秦乌子立马下车跑到离齐穆三门开外的地方,手环果真振动起来,齐穆抬手看了一眼,问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秦乌子快步凑上前,扒着齐穆打开的车门,笑道:“好了,找到你了。”

“是站在原地不要动,等我找你。”

……

古镇人流量非常大,车只能停在有点远的地方,越靠近古镇人就越多,熙熙攘攘的,是秦乌子从没见过的拥挤场面。

她看什么都新奇,刚一分神,就被人流挤开,手环开始振动。

想着齐穆的话,她停下脚步,四处搜寻齐穆的身影。

不久手环停止振动,她轻轻摸了摸,心想齐穆应该就在三米以内了,可四周都是人,她一时看不到齐穆究竟在哪。

她的目光从眼前三米范围内的人身上一一扫过,都不是他。

一个转身,人流里她猛然看见那熟悉的如水墨画般的眉眼,一瞬间她觉得他周围的景色都模糊了起来,只有他是带有色彩清晰明亮的。任人流穿梭,那副漂亮的眼睛望着她的方向,目光穿过人流直直抵达她的身侧。

是齐穆。秦乌子无声笑起来。

“人太多了,你还是牵着吧。”

齐穆穿过人群,自然将手伸出,苍白修长的手被秦乌子握住,他觉得她的手有些凉。

“冷不冷。”

他看了一眼秦乌子的穿着,一身长袖长裙,白天可能会有点热,但晚上就可能有些冷了。

“不冷。”

“冷了要吭声。”

秦乌子点头,问道:“我们要往前走吗,这里人好多啊。”

“进去,这还在外面,灯会在古镇里面。”

与街道随处可见的霓虹灯光不同,整个小镇由数不清的灯笼来进行照明,楼台上大大小小挂着无数灯笼,将建筑群的轮廓照的朦胧却清楚,河面上的灯笼倒映在水里,随着水面晃荡而波光流转。

“好漂亮!”

秦乌子一手牵着齐穆,一只手已经摸上了离她最近的灯笼。

“买个灯笼吧!我看您这么喜欢,我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小灯笼,拎在手里多有意思啊!”

古镇的街道上卖什么的都有,吃的玩的都精美极了,离她最近的是个灯笼摊,摊子上摆着的灯笼都是半个手掌大,里面装着个小蜡烛,挂在一个小小的金属圆棍上,晃晃荡荡,小巧精美。

秦乌子蹲下仔细瞧了瞧各式各样的灯笼,听见齐穆淡淡的声音,“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灯笼。”

秦乌子想也没想,“紫色的。”

齐穆伸手挑出一个紫色荷花的灯笼,对老板说道:“这个。”

“好嘞好嘞,您眼光真不错。”

他接过灯笼后将灯笼递到秦乌子眼前,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提醒她,“小心拿着,别烧了衣服。”

“啊?”见他突然递给自己一个灯笼,秦乌子先是一愣,随即开心接下,小心拎在手里,“谢谢。”

二人穿过走廊,猜了几个灯谜,又赏了戏剧,台上演完朝四面撒下许多糖果,捡的人不多,秦乌子就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她的反应比其他人更灵敏更迅速,糖果一落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便迅速蹲下身窸窸窣窣摸索一阵,手里捡起一把糖果,抬脸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齐穆无奈出声提醒:“你不要手了?待会被踩了不要叫唤。”

“你吃不吃!”秦乌子笑意盈盈站起,扯开一个包装,伸手将糖递出去。

齐穆表情一愣,摇摇头,“你自己吃就好。”

齐穆话音一落,那颗糖就被秦乌子高高抛起,她一抬头,糖稳稳落在嘴里,利落一个转身,一声“好吃”传到脑后,她还想俯下身去摸索一阵,齐穆只得从她身后将人拉起来,“够吃了。”

秦乌子看看手里的糖,觉得差不多够吃,这才打消继续从地上摸一把糖果的念头。

戏台前有一处湖,湖心有一处阁楼,登上阁楼,视野一片开阔,是观看烟花秀的最佳位置。

只是通往水心阁楼只能自己划船过去,不少人只得就此作罢。

毕竟在哪看不是看呢,划到湖心得费不少力气。

“那个楼视野肯定好,我们去楼上面看烟花秀吧。”

秦乌子一脚踏上船,悠闲走到船中央,朝着还未有所动作的齐穆动了动手环,“再远一点手环就要振了。”

岸上人太多,挤来挤去齐穆也有些不适应,他拿过撑杆,轻轻跃进船内,安静伫立船尾,说道:“坐好。”

秦乌子坐下,凉凉的夜风吹在脸上,她能感受到船在稳稳前行,湖面波光粼粼,她捞起一盏花灯,取出里面夹着的写着诗词的纸条,兴致盎然念出声来。

“别在湖里捞东西。”

“为什么?”

秦乌子抛下一盏花灯,转而又捞起一朵,还未取出里面夹着的纸条就听见齐穆说道:“湖里有咬手指的鱼。”

“啊——”

秦乌子一把将花灯抛回去,捂着手指蜷缩起来,见齐穆迟迟不问她怎么了,自顾自出声道:“真的……真的有咬手指的鱼,我的手指……”

说完她举起没有一丝伤口的手指大笑道:“根本不痛!”

湖里根本没有咬手指的鱼,齐穆只是骗她罢了,静静站在船尾看她兴高采烈演着这一出独角戏,她高兴得很,眉飞色舞的。

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无论是什么时候。

见齐穆还不理她,她伸出一根手指,回头一字一句:“什么?根本没有受伤!”

二人竟都没发觉,在秦乌子兴致勃勃表演这一段无中生有的手指受伤戏码时,船前行的速度慢了些许。

“怎么不理我啊。”

“你冷不冷。”

秦乌子说话时已经带了些许鼻音,湖水凉的很,她还在湖里捞东西,全然不顾冷热,玩性大得很。

“还好。”

秦乌子收回手,撑着脸细细感受这灯火阑珊,是她未曾见过的夜景,让她恍惚间觉得时空被撕出一条裂缝,她掉进了另一个世界。

船稳稳到达阁楼,秦乌子拎着小灯笼稳步向上攀去,台阶和柱子由红色漆料涂抹而成,上面画着精美的壁画,沿阶而上,木质地步吱呀作响。

最顶层还没有人上来,秦乌子高兴扑向大开的窗户,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伸手感受扑面而来的凉风。

“这里可以看见整个江面,待会儿烟花升起一定会很漂亮。”

两人并排站在阁楼顶端,一阵无言之后,秦乌子毫无征兆劈手朝齐穆打去,齐穆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起身躲开。

一掌劈空,秦乌子抬腿追上,她攻势很猛,每一招都带着十足的力道,打法迅猛,摔飞了手里的花灯。

花灯从窗户向外飞去,被齐穆探身接住,滚烫的热腊滴落在他手心,顾不得那么多,他迅速起身躲开袭来的一记鞭腿。

不管秦乌子怎么攻击,他都只是躲避,直到窗外突然炸起一朵烟花,耳边传来一声爆鸣声,紧接着连绵的烟花炸裂声开始响起,他一把制住秦乌子,双手钳住她,将人带到窗边,压在窗前,好让她能看见窗外铺满天空的烟花,在漫天烟火中他的声音有些被掩盖住,“想做什么。”

“试探试探你。”秦乌子眼睛一弯,里面的星星点点快溢出来了。

“试探出什么来了。”

“很厉害。”

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冰凉的气息,站在阁楼,齐穆能明显感受到风越发大越发冷,将外套搭在她肩膀,伸手在周围灯笼上借了个火,将小花灯重新点起来挂在光秃秃的金属细棒上,而后将外套第一颗纽扣扣好,防止她不注意将衣服掉在地上。

外套盖到秦乌子的小腿,垂在身上遮蔽了寒气,不一会她就感觉到周身暖和起来了。

齐穆问道:“之试探到这个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齐穆情绪有些低落,于是补充道:“还试探出你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身手矫健反应灵敏,动作迅速身手利落。”

她对着齐穆就是一阵猛夸,悄悄抬起头想看齐穆此刻的神情,可她的头微微一动,齐穆的手就覆在了她的头上,将她蠢蠢欲动的脑袋压了回去。

秦乌子笑着又补充了一句夸他的话,“还有很有先见之明!”

烟花秀持续的时间不算太长,秦乌子还有些意犹未尽,披着外套,她像穿着一身斗篷蹦蹦跳跳下楼,为了显得更为公平,她自告奋勇要将船划回去。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船杆在半路被她插进淤泥里拽不出来,险些将人也带进水里,多亏齐穆眼疾手快一手将人扶起,一手将船杆拔出,这才避免了秦乌子掉入水中,二人因为没有船杆而双双被困在湖里。

沿着出去的小道二人避开人群迅速出了古镇,上车时秦乌子惊呼一声:“啊!齐穆你衣服,烫了个洞。”

齐穆撩开衣服,只见从上往下数,第二颗纽扣处被烫出了一个小洞,他移开目光,无所谓道:“你注意不要再把自己衣服烫到了。”

秦乌子紧紧跟着齐穆的脚步,小心提着她的灯笼,认真回应道:“好。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此时此刻她竟还不忘拍齐穆马屁,齐穆不禁怀疑她说这些话是不是得心应手非常擅长了。

按照秦乌子的习惯,在出发去的路上她一定是一路清醒爱说话的,但回去的路上就蔫了,基本在睡觉。

果然如齐穆所料,她上车没多久就将灯笼熄了,拢了拢衣服后美美闭上双眼毫无任何担忧开始睡觉。

哪怕是在车上,她睡觉也是一直固定一个姿势,很少会乱动,她一直有这个习惯。

于是乎善解人意的田螺姑娘再次出现,将人从车上抱回了休息室,并且将手上的手环取了下来,避免她被不小心吵醒。

为此秦乌子还无意在回基地的途中表示不想回基地了,因为回基地就再没有田螺姑娘了。

这话半分真心半分玩笑。

听到此话的齐穆残忍告诉她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希望她早日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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