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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不会想到死上头去(1 / 1)

阴雨绵绵的傍晚,天暗的像夜晚,十几个丫鬟踩着水汪把裙子溅满泥点,她们步履匆匆,同时噤若寒蝉,像是发生了什么坏事情。

甄勇正在给袁绍回信,只听许多脚步声汇聚在门口,一个丫鬟不经通传就推开了门:“公子,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甄勇撂下笔,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甄家大门口,那儿停放着一张竹床,床上躺着个穿黄色衣衫的女人,手垂在床边,后脑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他走上前,听到女人的哭泣——原来不是死了。

“大哥,这可怎么办呢?”甄荣哭的时候用帕子盖住脸,“我又惹夫君生气了。”

甄荣贴身的大婢女小声告诉甄勇:“大小姐午觉时做梦,喊出了其他男人的姓名,叫姑爷听见了,打的那叫一个厉害,他自己的手打肿以后就开始抄家伙,茶杯烂了好几盏,板凳四条腿折了三条,打完还嚷家里的人来看,长孙家的舅老爷、舅奶奶、还有几个婶子姑嫂全到齐了,又扯出圆房时不是黄花闺女的事,都说大小姐是个□□,给赶出来了。”

“先送屋里去,对外别声张,请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过去照顾,给我备马。”

大婢女张皇失措地问:“公子要去哪里?”奄奄一息地甄荣也微微抬起手臂阻拦:“大哥,你别......”

甄勇的脸比天还要阴几分,一言不发冲进细雨里自己去马棚牵马去了,

半个时辰后,他湿漉漉地下了马,长孙家的看门人撑伞举在甄勇头顶:“表少爷怎么得空来?”

“来找我那好妹夫,他人呢?”

看门人作思索状想了一会,说:“仿佛是出门了,今日二十八,皖楼有诗会。”

甄勇揪住看门人的衣领,把他拎起来老高,“我不信把人打成那样,他还有心情作诗。”

“表少爷您别动气,先放奴婢下来,俺们公子真出门去了,他院里没人。”看门人的腿在空中蹬歪着说:“长孙家和甄家是实在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表少爷犯不着动粗。”

甄勇把人掼在地上,厉声说:“你跟着来看,就知刚才这下算不得动粗。”

他赤手空拳,昂首阔步,所行之处引来许多侧目,长孙家白日里出了那样的事,众人见甄勇以这幅愤怒面容出现,都知道是来找麻烦的,便有五六个忠仆拦住去路。

“我找长孙雷霆,并不想伤着其他人,让开。”

忠仆举着扫把拖布把甄勇围了起来,“你打死俺们,俺们也不能叫你伤公子,快去个人禀报,就说少夫人的兄长来寻仇了。”

甄勇在圈里转了一圈,忠仆们反应过来时见手中武器已经跑到甄勇手里,他把扫把拖布掷出老远,腾出手来,一手拎起一个,或扔进鱼池里,或甩在假山石上,顷刻间清空了四周,只听嚎嚎喊疼的声音。

待要往前去,只见要找的人来了,长孙雷霆闲庭信步,身后跟了一群拿剑提刀穿护甲的家兵。

“大舅子,你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你,令妹给我戴了一顶好绿的帽子,甄家养了这样一个丢人显眼辱没祖宗的东西,不去祸害别人,偏偏来祸害自家人,要不是姨母死了,我真想问问她,为何非把甄荣嫁给我?安的什么心?”

“是你们长孙家在逃难西川时主动求娶的我妹妹,甄荣未嫁于你之前是多么飞扬跋扈的一个女子,只有她欺负别人,何曾受过别人的欺负?再看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简直是忍辱偷生!你也有女儿,也有妹妹,倘若有天看到自己的女儿妹妹被人打成那副样子,心下何忍?”

长孙雷霆面露不屑,说:“要是我的女儿,我的妹妹因为婚前失贞,婚后思春被打,打死我还要叫好!”

“满脑子都是迂腐糟粕,她既做了你的妻子,什么荣辱都该一起担着,你却为了这一件错处,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她。”甄勇攥紧双拳,跨步朝前,“这顿揍,早该在你身上。”

他将长孙雷霆摁在鱼池里打,长孙家的家兵纷纷来救,可即便是一起上,也不是甄勇的对手,那些剑碰到他的腿就断掉,那些刀沾到他的胳膊就卷了刃,有几个挨了两下就倒地起不来,也有的没出招就吓尿了裤子,家兵溃败,四散逃去。

小雨还在下,长孙雷霆只觉得脸上湿漉漉黏糊糊,分不清是水还是血,拳头一下下落在身上,这力道,这速度,真像后厨打牛肉丸子,他眼肿成一条缝,脸朝左边歪着,嘴里流着口水,却连吸口水的力气也没了。

直到鱼池变成粉红色,甄勇把长孙雷霆拎出来,掼到尖石上,“哎哟!”长孙雷霆气若游丝地喊疼,喃喃道:“你还能真打死我?我爹是无极县州牧,打死我,甄家一个都跑不掉。”

甄勇抓着长孙雷霆束起的发髻说:“你爹若不是我甄家的亲戚,那个州牧能轮到他做?你现在之所以能吃山珍海味穿绫罗锦缎,前呼后拥一呼百诺,全因为你是甄家的亲戚。”

长孙雷霆呸出一口鲜血,“好汉不提当年勇,甄家几十年前风光,如今却怎样了?那时要不是我爹护送你们一家去西川,恐怕姓甄的早让黄巾军杀绝户了。”

甄勇提拳还要打,却见长孙州牧来了,州牧留着短须,足蹬黑色官靴,身穿红袍,头戴铁帽,容貌甚是威严。

“舅舅。”甄勇拱手拜道。

“难为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州牧看了看被打的快不认识的儿子,“你现今跟了袁绍,以为有了靠山,便拿我这个舅舅不当回事了。”

“舅舅这话让甄勇惶恐,甄勇怎敢轻看舅舅?此番来只为甄荣,她是您的甥女,又是儿媳,在您家里受了委屈无人给做主,只有我这个当兄长的来替她求公道了。”

“听你这话,倒是在怨我。”长孙州牧拂袖道:“她既然进了我家门,就得遵从我家的规矩,奖罚惩治,伤痛生死,都轮不到你来管。”

“我偏偏管了。”

“那就让甄荣等休书吧。”

甄勇大笑:“舅舅真以为自己家是金窝银窝,人人都巴不得住进来吗?你说休书,我就先替甄荣给你们下一封休书吧。”

他随意从容从地上拾起把剑,飞身到假山石上,用剑尖写出几个字——长孙氏愚蠢鲁钝,蒙昧迂腐,甄氏嫡长女甄荣不屑与之为伍,今,休之。

另一边,甄宓守在甄荣床前,清理掉她皮肤上的血迹,吹凉汤药准备喂下,盛药的勺子刚举到唇边,斗大的眼泪砸下来,药溢出勺子边缘。

甄荣双目无神,呆滞着不知在看哪里,眼泪一颗颗聚成小河,冲刷掉腮上的胭脂,她如同在交待遗言般地说:“五岁起母亲就叫我看女诫女训,里头的东西我却一样也没学会,既没有女人的娴雅淑德,也没有妇人该有的温柔恬静,诗词女红连甄朱也比不过,更叫人难容的是失身给了别的男子,令夫家蒙羞,我真该死,给我拿把剪刀,或者拿根上吊绳,我要死。”

甄宓把药碗搁在甄荣手里,说:“命是你自己的,是喝药还是自裁,全由你定。”

甄荣看着甄宓,眼泪更加滂沱,“你也认为我该死?”

“你的命,干嘛问别人意见?”

“若是你呢?”甄荣倾身向前,药撒在被子上,“要是你在婚前与别的男子苟且过,会不会悔恨?会不会死?”

“自然不会,食色性也,本就是平常。”

“可女训女诫......”

甄宓打断她:“女训女诫是男人写来约束女子的,若事事都以它为典范,岂不遂了天下男人的心愿?你何曾见过男人约束过自己?”

甄荣撇头擦泪,道:“我知道,你说这些都是为了不叫我轻生。”

“你与我又不是同一个母亲,隔着两层肚皮呢,自小就不亲近,后来又两处里过活,谈不上有姐妹情谊,你的死活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所以我没必要编话来骗你,你要打定主意要死,我这就去给你找绳子去。”

“好哇,我死后不会分给你一支钗!”甄荣把药碗朝甄宓掷去,“甄姜、甄朱呢,叫她们来照看我。”

“甄姜看你被打哭晕了,甄朱仿佛不在府里。”甄宓把碎掉的碗片踢到床下,正要走,被甄荣拉住,她把方才的张狂全收敛起,几近于哀求地说:“我没旁的人可问了,你就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该怎么办?我听闻你与袁公子不日要成婚了,要是在此之前你遇到心仪的人,意乱情迷中把自己给了人家,婚后被袁公子发现,你该怎么办?”

“不必做这种假设。”甄宓冷淡自然地回答:“我数月前已经委身于其他男子,可并非什么心仪之人,情景所迫罢了,至于被袁熙发现了怎么办?还没想过,但总归不会想到死上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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