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岳(1 / 1)

安生一行人很快来到最后一轮,猜灯谜。

溶娘颇有兴致对李仪仪道:“我、安生都得了头彩,就差你了!”意思是让李仪仪多努力,一起拿下头彩。

这是完全把冷应雪当空气哇!

李仪仪倒是笑了笑,没说话。

来到灯谜前,和七夕有关的谜面很多,溶娘和安生都有了彩头,也不想夺太多的风头,不知李仪仪真的无心夺彩头还是实力不足,竟让彩头被冷应雪夺了去。

不过旁人只觉得她们是一队的,大大出了一回风采,却没瞧见冷应雪那低垂的眼眸隐隐落出的不高兴,还以为只是害羞呢。

等安生一行人出来后,溶娘兴奋地向文奕展示她得的彩头—走马灯,说实话,这样的灯在京城并不少见,但不得不说溶娘是个很有感染力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轻易勾出文奕心底的美好回忆,青梅竹马,年少爱慕,那时候少年不知事,以为前途一片光明,像泡了蜜糖一样,满是期许。

这时候冷应雪出声了:“如此良辰,与大家相处如此畅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会。”

大伙儿静了一瞬。

溶娘此时正在兴头上,没察觉有什么不妥,径直道:“那两日后,我们在青岳寺会面吧,文哥哥祭拜父亲,我娘最近有些病了,我想去给她祈福,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在青岳寺纳凉,品品清凉膏,那可好吃了!”

安生想扶额,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哪有你这样在心上人去祭拜父亲的时候,你呼啦上一圈人去游玩的,这可不得把人整得心凉上一凉么!

果不其然,文奕握着走马灯的手,紧了一紧。

偏溶娘那傻姑娘还浑然不觉,转头问文奕道:“文哥哥,你觉得这个决定好不好?”

有娘亲的嘱咐在先,文奕哪有不应的,僵硬地点了点头,偏溶娘那傻姑娘还浑然不觉。

冷应雪在心头冷笑,这奚溶溶,还是如在京中那么天真烂漫呢!

京城去拜祭先人有出去游玩的习俗,但凡这奚溶溶能够在青城里打听一番,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在青城,拜祭先人是件肃穆的事情,最忌玩耍,这习俗和京城完全不同。

这奚溶溶自称“溶娘”,只是在称呼上向青城靠近了,但她怕是也没想过要在青城久呆吧,连这些都不甚去了解。

不过她大小姐不是一直都如此么!

仗着父兄得力,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会将这些细枝末节放在眼里,如此了,就是如此了,就是一直如此对的,你又能耐她何?

她父兄都说她冷应雪挑拨了她和文奕的感情,真是太高看她冷应雪了,刚可只是奚溶溶在说话,没瞧见文奕脸都僵了么!

她奚溶溶真是好命啊,就只有她觉得她和文奕是一样的,却没瞧见她父兄从来没把文奕瞧见眼里么。

不然怎么一个说媒闹得青城满城风雨,看着是一点都不给文家留余地。

也是,一个家世零落的读书人有什么好让她父兄瞧见眼里的呢。

照她的家世,奚溶溶有更好的选择,若不是奚溶溶坚持,她爹也不会回到青城县来给她主持大婚。

也就奚溶溶一直坚信这只是文奕一时的困境,乐观地想文奕很快能够中举进京。

这溶娘,还是简单了点,男子需要是什么,是崇拜,是体贴,而不是无所知的天真。

越是一腔热情,越显得他无能,他可能越是厌恶。

她那位表姨母也是命好啊,阴差阳错嫁入奚家,然在她被她子女奚落的时候,却不曾为她说一句。

为什么呢!若她那位姨母能真为她说一句,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时至今日,也由不得她了!

真是半点不由人!

乞巧节后,安生一直想要找溶娘,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太傻气了,还是太自信了,居然一直没碰到。

期间,小离兴奋地对安生说:“姑娘,咱快有功德了!听说奚家应下文府的婚事了!”

安生呆住了。

小离觉得安生不太对劲,问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她家姑娘这表情看着像是意料之中带着无味陈杂,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尽管安生在合欢宗中见识过流水般的男欢女爱,即便被清二宗主要求来人间界当媒婆历练,安生也是真心希望能够凑成和和美美的姻缘。

但溶娘与文奕婚事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头。

纵然现在看来溶娘占了诸多优势,能够罔顾文奕的一些心情。但人生长久,若是发生变故,这些优势又能持续几何?

因此安生没能与溶娘掰开了揉碎了讲,总有些不安心。

两日后一大早,安生头一回顾不上李仪仪,早早来到汇合的地点,像再劝劝溶娘,可惜溶娘一直还没来。

不一会儿,李仪仪就来了,她瞧着安生坐立不安,东张西望的模样,奇道:“安生,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安生转头对李仪仪嘀嘀咕咕,说了今日文奕祭拜父亲,大伙一起郊游的不妥当之处。

李仪仪听了也面有凝色。

糟糕的是,溶娘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得格外迟,文奕、冷应雪都来了,她才姗姗来迟。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溶娘没有对冷应雪使颜色,兴奋朝她们打打招呼,数了数人,道:“就等咱周县令了。”

李仪仪刚想脱口而出“周县令不会来了”,但为了避免误会,只能忍住了,耐心得等。

不一会儿,周安瑾随从来了,对大伙告知周县令公务繁忙,今日就不去了。

众人表了表遗憾,整装出发。

过了媒的新人对男女大防要求松些,待溶娘要登上文奕的车辆,安生拉住她道:“溶娘,我与你坐一起吧!”

溶娘嗔怪看了她一眼,有些责怪安生作为媒婆,知道他俩过了媒,居然还这么没眼力见,她坚持道:“我和文哥哥一块,已经说好了的。”

安生见溶娘不下来,也不能再说一次,只能和李仪仪、冷应雪一道马车,先去青岳寺再说。

马车晃晃荡荡,很快到了青岳寺。

溶娘的马车先到,待安生到时,溶娘已经下车了。

安生很快下了车,追上溶娘,很是单独和她说青城禁忌,但溶娘一直沉浸在她和文哥哥过了媒的欣喜中,紧跟着文奕不放,让安生一直找不到说话的机会,令安生有些焦急。

正当安生思索如何再拦一拦溶娘的时候,耳边传来冷应雪的话:“你在拦什么?你真的改变得了吗?”

什么意识?安生转头去看她。

“改变不了的事情,在不好的时机,更是改变不了。”冷应雪没有看她,脸上一片淡然,轻提裙摆,从安生旁边走过。

“只要没有人从中作梗,自然是无需改变的。”安生赶上去,在冷应雪旁边扔下一句话,接着爬山梯。

冷应雪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她身后轻轻“嗤”了一声。

安生毫不在意,很快便爬到了山顶,到了青岳寺。

文奕对溶娘说:“我先去拜祭父亲,祈福是在另外一个殿,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安生以为机会来了,刚想说和溶娘一起去,谁知溶娘甜蜜一笑道:“咱们这种情况,伯父我也是拜祭得的,我先去拜祭伯父,再给我娘祈福,也是一样的。”

安生:……

文奕见推脱不掉,也就随她了。

随即冷应雪道:“我也先去给我爹娘祈福。”

绿叶青翠,挡住了猛烈的阳光,使得通过层层绿色洒落下来的阳光也变得明媚可爱,山风吹来,拂去了发间的热汗。

安生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好告知不妥之处了,只是有冷应雪的古怪华语在前,安生可不敢大意让她俩独处,遂道:“溶娘,我和依依同你一起去吧,只是祭拜这事我们也不好参与,我们就在旁边走走,你出来后,可要找我们一同去!”

生怕溶娘听不懂,安生还把“一同”两字咬了重重的音。

溶娘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安生遂和李仪仪在附近逛起这青岳寺来,这是安生第一次逛青岳寺,没想到这青岳寺香火挺旺盛的,路上遇到了好些个卖素食的小摊小贩。

一路走走停停,炎热的盛夏天,难得有这样清凉的时候,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打算去找溶娘。

来到原先的地方,发现只有文奕一个人,安生问道:“溶娘呢?”

“溶娘刚出来时,发现你们不在,刚打发了下人去找你们,又觉得太慢,自己先行一步去祈福了。”文奕回道。

安生心里暗道一声要糟,提步立马向前。

文奕也跟上,奇怪道:“这是怎么了?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不妥?”

安生没空回答他。

走了些步,李仪仪向前指道:“看,溶娘在那。”

文奕上来道:“这不是祈福殿吗?溶娘怎么不去祈福反倒在外头?”

通过郁郁葱葱的草木,安生发现溶娘确实在不远处,但溶娘好像在和人争执。

依托修真界修士天生的好视力,安生看见那个和溶娘争执的人是冷应雪,而旁边,正好是长长的阶梯。

安生觉得不妙,刚想赶紧跑过去,哪知一声响破云霄的“啊”一声传来。

安生定眼一看,是那与溶娘起争执的冷应雪滚下阶梯了!

冷应雪带的小丫头正马不停蹄的步下阶梯,嘴里不停喊着“小姐,小姐!”声音里充满了害怕和不可置信。

而溶娘却维持着推人的姿势,人却呆住了,脸色发白,她身边丫鬟见状不对,立马上前抱住溶娘道:“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可是那贱人自己滚下梯子给吓傻了!”

冷应雪滚下了不短的阶梯,此时靠在她的小丫头怀里,脸色青白,嘴角流血,看样子伤得不清。

她那小丫头是个凶悍的,听见溶娘丫鬟所言,“呸”一声,道:“你们这是恶人先告状,推倒我家小姐不说,还倒打一耙!”

溶娘的丫鬟也“呸”一声,道:“我们小姐有什么可害你家小姐的,倒是你家小姐心眼多,一心想抢我家小姐的,以前就抢些头面珠花,现在连人都要抢了,这么不要脸,使些苦肉计有什么奇怪的!”

冷应雪的丫头还想再吵,被一句愤怒的“够了”给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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