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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森林(二十一)(1 / 1)

展现在沈星悠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球体悬停在空中,如一只活动的黄褐色眼球,凝视着地下城。它的下面是古老的祭台,画有神秘文字的幡旗按照某种秩序依次排开,中间放着金鼎,里面插着香柱,烟火向上撩起直劲白烟。

空气中除了烧香味道,还有地下城不可避免的汽油燃烧味和不见阳光的潮湿腐烂味。

四围,是一圈延伸到顶部的建筑,有□□层高,每一层都是房间,走廊向内,它们呈圆弧型,将祭台包裹其中。

细密不停的机器声维持着空间的生态系统,光线不是很亮,主光从穹顶照下来。祭台处是一个中心广场,上面有人在活动。

“这是临安齐谐司的地下城,封闭了百年,近几年,陆续有人类住进来了。”老人带路,往回廊的左边走,“除了南陵齐谐司,九州齐谐司,也只剩这一处残址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这些年经营生态园,光尘确实用心良苦。”

想到光尘,沈星悠感觉心中一阵苦涩翻涌开来。

“余爷爷,您回来了!”一群孩子跑过来,开心地围在老人身边,一个大点的男孩,看着沈星悠和阮均,好奇问,“爷爷,她们也是从外面进来的吗?”

“爷爷,外面的世界怎样了呀?”一个小孩问。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呀?”另一个小孩拉着老人的衣袖,睁着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看着他。

“快了。”老人摸了摸小孩们的头,“等你们再长大一点。”

一个小孩来到沈星悠面前,仰着脸叫她:“姐姐。”

沈星悠对她笑了笑。

“来到这里就不怕了,余爷爷会保护我们的!”她开心道。

“他们都是外面救进来的孩子。”老人让孩子们去玩,将沈星悠他们带进了一间房子,“这里有人类,也有一些异能者,你们可以暂时安身。”

这是一间办公室,一个成年男子从桌后站起来,他穿着古老的服侍,似乎与外地隔绝已久。他恭敬地称了声“余老”,然后就开始登记,安排沈星悠他们。

“谢谢前辈。”沈星悠道,阮均沉默。

从海边见面开始,沈星悠就感觉到了老人的善意。生态园也有地下城,但是沈星悠没有去过,她想大概也是这样。这里和生态园一样,都属于齐谐司。

如果这里沉海还能生存,或许沉海的南陵山下也存在海底城。

沈星悠的房间在第九层,上面是顶层的密闭穹顶。从走廊看下去,那个供奉的球体处于五层楼高的位置,也就是说,它大概处于地下城的正中心。

办公室的那位工作人员简单介绍了地下城的情况和制度:这里一切公有,按需分配,集体劳作,有推举出来的管理者。和生态园的生存方式一样。

安置好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阮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星悠,这里不正常。”

“这里是和基地不一样。”沈星悠说。

阮均看了看四周,顶层的房间应该没有住满,走廊寂静无声,他走近,压低声音,“有人在暗自盯着我们,是强大的力量,甚至不止一处。”

“我们离开吧。”他小心翼翼地请求。

广场上,那群孩子正围着中心的祭台玩耍,他们将一个藤条扎成的球踢来踢去,从穹顶射下来的光照亮空间,也照在他们洋溢笑容的脸上,神圣而纯洁。

“我知道。”沈星悠轻声说,“我感觉到了。”

“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看向走廊的某处,阮均眼神询问,沈星悠轻轻点头。她们沿着走廊若无其事地往前走,阮均忽然转身,向后射了一支细短箭矢。黑色毛球躲闪不及,被箭矢刺伤之后,慌忙闪到沈星悠面前。

“主人!是我!”它的声音胆怯,微不可闻,但沈星悠一眼就认出了它。

“元?”沈星悠示意阮均停手,“你怎么在这儿?”

它黑色的毛往下滴着鲜血,像一串细雨,然后从空中坠了下去。

“它死不了,”阮均警惕地看着地上的黑色毛球,问沈星悠,“救吗?”

“救!”沈星悠急忙说,元的能力并不强,自从被她从南济岛带到生态园后,就一直待在古街办事处,和寅清一处。

“这是个什么东西?”阮均皱着眉给毛球止血,它已经晕了过去。

很难回答,沈星悠也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一种小怪物,南济岛捡的。”

输入了一点力量给它,元慢慢醒过来了。

“主人!”它竟然呜呜呜地哭起来,从桌子上飘起来时摇摇欲坠,沈星悠只能用手托着它。

“你怎么在这里?”

“是王玄大人带我们过来的。”元用细细的手臂擦了擦毛发上的眼泪,露出两只黑色的眼睛,那眼球中又淌出大颗的水珠出来,“光尘大人去世后,有军队包围了南陵山,丢下了好多炸弹。”

沈星悠想了想,那段时间,她应该已经被阮均提前带回北原基地了。金恩对生态园的毁灭,大概筹谋已久。

“没有人再能保护生态园了。”元哭得更伤心了,“那段时间,寅清大人和执夷大人带着大家守在柏木林,抵抗上面的攻击。”

“他们呢?”沈星悠的心被紧紧揪住,“生态园不是也有地下城吗?”

“在军队来之前,地下城已经被藤蔓侵入了。”

“南陵已经无法容身,后来,很多人离开生态园。”元的声音慢慢恢复平静,“经历几天的轰炸之后,有一天突然发生了海啸,整座南陵山沉入海底。”

“是王玄大人保护了我们。”元说,“沉海之后,有潜艇停在海底,接我们来这里。”

“但是,寅清大人和执夷大人都没有来,还有紫夜大人,”元的声音又浸满悲伤,“他们守在柏木林,不愿意离开,王玄大人也劝不了他们。”

元又哭起来。

沈星悠也不觉流下眼泪。

“光尘死后,是我将藤蔓带入地下城。”阮均并不否认,“我知道金恩的计划。”

“对不起,星悠。”他道歉。

沈星悠调整情绪,她知道就算生态园的地下城还存在,执夷他们也不会躲进地下城,苟且偷生。

光尘的离去,已让他们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他们不会让光尘安眠的地方受外界侵扰。

他们是不会离开柏木林的。

“立场不同,你不用道歉。”沈星悠平静说。

沈星悠知道,如果当时她在那里,她的选择也会和执夷他们一样。

“元,你还记得生态园的位置吗?”沈星悠将手拿近一点,“我想去看看。”

“离开的时候,王玄大人设置了阵法,南陵山在海底消失了。”元揉了揉眼睛,“也许可以问一下余老前辈,他人很好,是他带我们过来的。”

“余老前辈就是生态园门卫室的老人。”元补充,“他很强大,王玄大人称他师祖。”

“嗯,”沈星悠说,“也是前辈带我们进来的。”

元离开后,被人盯着的感觉仍没有消失,但是却找不到人。

沈星悠理不清这些与她无关的往事,南陵齐谐司也好,临安齐谐司也好,海底城也罢,她现在只想去往那片柏木林。

老人坐在祭台下,看着前面的大门,他形容枯寂,如一棵老树。听完沈星悠的话,他只是平淡道:“孩子,这世间已经没有南陵山了。”

沈星悠站在旁边,语气坚持:“我想回生态园,求前辈成全。”

他抬起头看了沈星悠一眼,伸出手,沈星悠走近一点,半跪在他旁边。他摸了摸沈星悠的头,浑浊的眼球露出笑意。

“孩子,你去过九幽吗?”他突然问。

“去过,王玄带我去的。”沈星悠看着他,如实回答。

他看向沈星悠的手:“你手上的戒指能否给我看一下?”

沈星悠摘下戒指给他。

他举起来,在光下看了看,那戒指闪出一点绿色的光,很快就熄灭了。他再次笑了笑,那是一种会心释怀慈祥的笑,似乎夹杂着很多复杂的情感。

他将戒指还给沈星悠,“明天我带你去南陵山。”

“谢谢前辈!”沈星悠摸了摸戒指,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答应了。他似乎认识这枚戒指。

“这枚戒指很特殊吗?”回来的路上,沈星悠问阮均,他肯定知道这是宋衍的戒指。

“殿下从小就戴着它。”阮均回忆。

沈星悠把戒指交给阮均,“你帮我还给他吧,如果你还能见到他的话。”

“星悠,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天我去南陵山,就不会再离开了。”沈星悠看着他,平静道,“你不用和我一起去,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离开那里。”

阮均神情怆然,他已经见惯了她的拒绝,但这一次却是诀别。

“你走吧。”沈星悠关上房门。

她坐在房间里,等着明天到来。

到了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反而平静,她已经接受了光尘的死亡,接受了生态园的毁灭,也接受了世界如此。

她无力改变,只想回到那个最初的家园,葬身于那片柏木林中。

从出生开始,她的命运就充满了巧合,受到各种牵制,所求不得,所爱皆失。

现在命运的“硬币”在她手中,最终会有一个结果。

与其惴惴不安地等待结果,她会亲手把“硬币”抛出去,接受那个结果。

打开门,阮均还站在门口。

“星悠,我们回基地等殿下回来吧。”他乞求道,“他很快就回来了。”

“我不等他。”

沈星悠沿着走廊往下走,每走一步,脑海中就出现了宋衍的样子。

昏暗夜色中,他将她带离古堡,清晰的心跳和令人安心的气息,让沈星悠惴惴不安的心片刻停止跳动。

飞机上,他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盛满说不清的情绪,再次让沈星悠的心漏跳了片刻。

海边别墅,他在可爱的食物面前,可爱地笑着,清澈笑意直达眼底。

后来,他变成了一只湿漉漉的、脏兮兮的、可怜的小猫。

他挑食、粘人、咬人、还雄赳赳地发脾气,却又委屈地认错。

再后来,他又变回了明亮的人类,时而开心,时而委屈,时而难过,时而生气,他的情绪真诚展现在沈星悠眼中,他的心也全部剖开给沈星悠看。

所有的记忆,随着沈星悠的下行,浮光掠影地展现在她面前。

东欧古堡,南陵海边,建安社区,南济岛,生态园,九熙县,首都北郊,武陵村,桃源,北原基地。

最后定格成青城地下城显示屏画面中“灵台”模糊的影像。

沈星悠终究承认了,她的心里有怨气,她怨宋衍的离开。

就算宋衍自以为是地安排好一切又如何,可他还是离开了。

沈星悠不想要什么安全区,不想要什么保护者,她不安的心只是想要坚定地被选择,可是宋衍没有做到。

他曾经撞开了那扇门,却只是想把沈星悠拉出来,带入他的世界。

沈星悠不想离开自己的世界。

“孩子,我们走吧。”老人打开地下城的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穿着白色斗篷,脸上蒙着白布,帽子遮住面容。

阮均也跟了过来。

沈星悠不在意,跟着老人进入船舱。

船在幽暗的海底行驶着,到了某处,一直保持警惕状态的阮均突然昏睡过去。

那位穿着白色斗篷的人,走到沈星悠面前,摘下了脸上的白布。

“沈星悠,这个世界如此,你满意了吗?”他的声音里充满着愤怒,在船舱昏暗的光中,他的面容可怕,又带着点熟悉的感觉。

“我为什么会满意?”沈星悠冷静地看着他,她一定见过他!

“都是你害的,你和光尘都该死!”他愤怒道。

“夷祖,冷静。”船停了,老人从前面走过来。夷祖坐下来,他也呈现出老态。

夷祖?这个人是夷祖?

沈星悠想起来了,当时在生态园湖边,把沈星悠打到湖底的那个人就是他。

沈星悠看着他们:“这个世界如此,是齐谐司的最高使命,”她忽而想到了王玄的话,“即使没有光尘,也会有别人去实现。”

“别人?”夷祖冷笑了一声,“除了庄生和光尘那两个疯子,这世上还有谁会执行那个荒诞的使命。”

“彻底的清洗?真可笑!”夷祖站起来,“千万年的文明,付之一炬;无数人的心血,为之东流。在地球生命漫长的演化中,人类避开一次次天灾,从海底走上陆地,经历无数轮物种相食,在偶然中,才幸运走到了今天。这样的文明,偶然,幸运,又脆弱。”

“下一次的自然进化,这个星球还会幸运地出现人类吗?”

沈星悠怔然看着他,她无法评判齐谐司使命的对错与否,但是,这样藤蔓遍布的世界并不是她想看到的,而今幸存的人类,正是被迫离开地表,住在海底巢穴。

但是最终藤蔓会吞噬一切空间,将地球变成一颗彻底的荒星,重新进化。

那时候,人类,人类文明也会彻底消失。

夷祖继续说:“百年前的‘大清洗’中,光尘骗过所有人,把你创造出来,也藏了一颗‘种子’。这些年,他收拢势力,苦心经营,将齐谐司变成生态园,借助植物贸易,将种子发往世界各地。”

“现在,这个世界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唤醒了那颗种子。”

“是藤蔓吗?”沈星悠忽然明白他们的意图了,曾经,她在生态园确实唤醒了一颗奇怪的种子,是用自身精血唤醒的。

这世界如此,竟然真有她的一份因。

“孩子,你愿意结束这一切吗?”老人的声音依旧慈祥,带着善意。

沈星悠平静问:“我该怎么做?”

夷祖的语气稍稍和缓下来,“吸收藤蔓的力量,让它在你体内炼化,然后彻底摧毁它。那是你的身体不能承受的力量,这个过程漫长痛苦,你会慢慢失去生命。”

“这是唯一的方法,只有你的能力能做到。”夷祖忽然叹气,“当年星悠那孩子去世时,大概就想到了今天。”

“孩子,你愿意承担这个强加给你的责任吗?”老人问。

“我愿意,只要能做点什么。”沈星悠平静回答,“我希望这个世界变成以前的样子。”

“这能力也不是我的。”沈星悠忽而笑了笑,“该还给这个世界了。”

舱门突然开了,王玄不知怎么闯了进来。他神色悲伤地看着沈星悠。沈星悠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王玄,你来干什么?”夷祖皱着眉头,质问道,“事已至此,你还要强求吗?”

“我不敢。”王玄收起神色,走到老人面前,行礼道,“师祖,我想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船再次往前开去,王玄和沈星悠沉默地坐在一起,阮均还没醒。

一阵颠簸之后,船似乎穿破了什么屏障,直接驶向山中,沿着山体飞行。

山上都被炸毁了,树木烧焦,只剩黑黢黢的树干,宛如尸体耸立。可那些藤蔓仍然鲜嫩地覆盖在山中,在海水中也蓬勃生长着,满眼青绿。

整座南陵山,只有北山的柏木林,还完好如初,没有被战火焚烧,也没有被海水淹没。

那些柏木长出了苍青鳞叶,绵延参差,森茂如山。

春天已逝,曾经烧焦的他们,已经完全活了过来。

从此,古柏苍森,四季常青。

走在上山的路上,王玄说:“沈星悠,如果你后悔了,我马上带你走。”

“我不后悔,这是我的能力该承担的责任。”

沈星悠走在阶梯上,这是她最后一次走这条路,“齐谐司”的牌楼依旧古拙恢弘。

“我想,我自由了。”沈星悠笑了笑。

“谢谢你保护柏木林,我很喜欢南陵山,如果这里能重见天日,我希望生态园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我喜欢生态园,能葬身这里,我很开心。”

青祖站在阶梯尽头,沈星悠给他磕头,叫了声“师父”。

齐谐殿的大门开启,里面布满青绿藤蔓,尘封了百年的岁月展现在眼前,主殿巍峨矗立,用无声语言诉说那个辉煌的过去,却也在荒芜沉默中哀悼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余老前辈、青祖、夷祖三人开始布阵。前尘往事,似乎都在他们合力凝成的阵法中交汇,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沈星悠走入阵法中央,任藤蔓刺入她的身体,那些沸腾的生命力,发疯地捶打着心脏,将血管涌破,鲜血流淌,流到脚下的符咒凹槽里,符咒开启,和头顶的法阵呼应,力量正源源不断从外界的藤蔓间向阵法中流动、凝聚。

那血液从心脏中汩汩涌出,从身体流出来,像流不尽一样。

这个过程并没有那么痛苦,开始流血的时候,沈星悠感觉到像有很多蚂蚁在她身上爬,有很多细针在她体内刺,嘴里浸满的鲜血,血腥味中带着浓郁的植物甜香。

随着血液的更替,沈星悠的感受力越来越弱,除了那颗沸腾的心脏,她几乎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她的精神在离开她的□□。

她说不出话来,她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机器,正夜以继日地汲取着藤蔓的力量,随着心脏与血管,在她体内游走,凝聚。那些强大的力量,像烈火一般焚烧她的身体,让她痛得麻木,痛晕过去,又痛醒过来。

每一次昏醒之间,她总能看到角落里的那个身影。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沈星悠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只感觉藤蔓的力量从地底涌上来,像一把文火,日日煎熬着她的身体,活不了也死不了。

随着藤蔓的锐减,地球温度升高,冰川再次融化,海平面升高,地表活动的生物忍受不了高温,纷纷躲进幽深巢穴,走向深海。

陆地上随处可见枯死的藤蔓。秋冬来临,万物凋零干燥,了无生机。有些地方出现了山火,藤蔓的尸体被焚烧殆尽。

春天来临,那些在地底深处藏匿的人类幸存者,渐渐出现在烈火焚烧过的地面上,开始走向人类的城市废墟,清理残址。

冬天来临,薄雪中,重新在地表聚集起来的人类,形成了组织,度过第一个新年。

又一个春天降临,阳光雨露里,枯死烧死的树木萌发嫩芽,地上长满了野草,荒地上被人类播下了种子。

上升的海平面使全球陆地只剩14%,曾经的高原无人区有了人类的足迹,世界地图重新书写,和平与战争并存,竞争与发展同行。

齐谐殿里,角落里多了四个身影。

沈星悠已经很难辨清他们了,她几乎只剩一缕意识存在,藤蔓力量的汲取炼化已经很微弱了。阵法结束,她的身体变得轻盈,透明,正缓缓地散开。可她的心却很平实,像一颗干燥的种子,正向下坠去,想把自己埋进潮湿的土壤里。

“星悠!”

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好可爱的小黑猫。

沈星悠笑着往那里飘去。

小猫突然张出血盆大口,露出了尖牙,把四散的沈星悠席卷入腹。

遭了,小猫,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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