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肉包再来两豆沙包，还要两杯豆浆，一杯要糖一杯不要糖。”
“好嘞。”
刚扫完码转头又遇到了熟人。
“秋副，真巧，你也住这儿？”
魏辰宇右手上还提着冒热气的包子和豆浆,左手上拿着手机。
“魏副。”
秋娴心想:这世界真小,出门该看黄历的……不对，我没有买黄历，今天回去拼多多随便买本吧。啊——一大早上社恐的毛病犯了！我要不要说一些什么？
“一起走吗？我车就在那儿。”
这对于社恐毛病严重的秋娴而言她会答应！这可能吗？！
她反手就来一句：“我有车不用了。”
笑得是那么娇羞、那么不好意思，说的是那么明白。
秋娴现在拿到早饭是巴不得立马撒丫子跑路。
“行吧，那我就先走了。回头见秋副。”
“拜拜，回头见。”
见人走了，秋娴也骑车走了。
早上七点多路上车还是多，到市局都过几十分钟了。
“秋娴！”
刚把车停好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秋娴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去。
在市局门口的马路边有一位身着黑色卫衣的年轻男人正在对自己笑着招手。
是个长久不见的熟人啊。
“谭思沂？”
眼前的男人身子高挑，眉骨清秀一副金框眼镜让他有了一种斯文败类的样子了。
此人是北宁市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谭思沂。
秋娴啃了一口豆沙包：“你怎么来了？”
“出差办事儿正好路过蓉城市局，就想着你在这儿过来看看你。”
叮——
秋娴查觉到了自己衣兜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但自己手上东西太多了。
“谭思沂，你帮我拿一下。”
把东西递给谭思沂后，秋娴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是自己那个怨种大师兄。
【困成憨包：我的那份早饭你吃了吧，我现在要去省厅一趟。】
【青枫彿过雨时节：什莫话？】
【青枫彿过雨时节：钱不退哈。】
【困成憨包：知道知道。】
【青枫彿过雨时节：你吃了早饭没？】
【困成憨包：吃了的。】
【青枫彿过雨时节：行。】
关上手机放回裤兜，拿回早饭看着一口没动的肉包陷入了沉思。
吃这玩意儿不如杀了我。
“你吃早饭没？”
“啊？没有，怎么了？”
秋娴将一口没动的肉包和无糖豆浆递到谭思沂的面前：“吃吗？一口没动。”
谭思沂愣了一秒后反应了过来：“怎么给我了啊？”
“原本是给程毅带的，结果他刚给我发消息说现在要去省厅了不过来。”
“吃肉包不如杀了我。”
“你啊你。”
谭思沂有些无奈：“你不吃肉，这身子骨撑得住不？”
“吃了才撑不住，太油了。”
“行吧。”
谭思沂不客气的接过秋娴递来的肉包和豆浆。
“昨天晚上我们紧急提审了褚青青，她的供词与之前一样。”
“她还是说是自己和成钰杀了刘巧生？”
“是。”
“我好奇的是，她人一直在市局，这血是怎么到刘柏辛夫妻门口的箱子里的。”
秦梦抬眼看向秋娴：“说不定，是有同伙。”
“那个广安厂查得怎么样了？”
一提这一茬许添脸色就不好：“别提了，我住查了半天那儿里根本没有什么广安厂。”
“没有？”
秋娴有些失落：“查清楚了吗？”
“我和金易生去看了的，查了一下午也没找到褚青青口中的广安厂。”
“……”
“秋副！秋副！”
顾川慌里慌张跑来，许添有些意外他在市局好几年了第一次见生性冷漠的顾川会慌成这样。
“怎么了？”
秋娴一见顾川的这个样子明白出事了，不安感由然而生。
“出！出事了！东珠大桥！桥洞下！发现一具男尸！那！那具男尸是！是成钰的儿子成朴茂！”
“你说什么！”
相比之下，在把玩挂在脖子的银对戒的秋娴没有许添反应那么大。
东珠大桥
10点12分
警方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现场，几辆警车停在桥上下不来，在桥边有一群人看桥下的现场边看边议论。
秋娴骑着机车载着秦梦到了现场，一个紧刹车，差点把坐在后面的秦梦给甩出去，两人的头盔发出的一声。
“哎呦。”
秦梦坚难下机车，取下头盔：“枫华山车神名不虚实。”
秋娴将机车停好取下头盔：“我没超速有这么夸张吗？”
看着秦梦蹲在桥边想吐不说话的样子秋娴表示：至于吗？
技侦人员还在对一处拍照，秋娴和秦梦一同走进黄色警戒线内。
“这位就是成钰的儿子？”
看着草丛中的被针线缝住了嘴巴的少年尸体，秋娴心头一惊。
必尽这死样丝毫不亚于李嵩和刘巧生的样子。
“成朴茂的手法有些像杀李嵩的，李嵩是刨腹中胎儿，他是从锁骨处开膛刨器官，心脏啊，肾脏啊，肠也不剩，成朴茂的腹中什么都没有了，从脖子处开始他就只剩一个空骨架子外包着层皮。”
秋娴看着草丛：“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干的这么变态的事不说这儿是市中心地段，你看这里的草丛草枝被压是托着的，这儿里应该是凶手选的抛尸地。”
“刘巧生和李嵩都是在第一现场被发现的，这一次这人选的是抛尸。”
温妍走出来：“可以带回市局了。”
“死亡时间可以确定吗？”
“初步判断在昨天晚上凌晨二点到三点半的样子。”
“谁来搭把手?”
此言一出,离温妍和秋娴最近的几人立马往后退了几步。
温妍:?
温妍:“什莫个意思！？”
几人沉默都不上前。
反应迟顿的秋娴拍了拍温妍的肩：“他嘴里会不会有东西？”
“怎么说？”
“不清楚，就感觉他嘴里有东西。”
在往后看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秋娴左右看了看：“你们几个干什么？离得那么远。”
“没什么，没什么。”
温妍解译：“你们支队这几个，叫他们搬个尸体，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远快。”
“你这也是，他们溜的动静这么大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哎，这脑子用了二十八年了，不好使也正常。”
“这个简单嘛，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去。”
许添几人表示抗拒：NONONONONO~~~
“那我随便薅一个人啰？”
此言一出，几人无语：……
“快快快！谁输谁去。”
在一把石头剪刀布后，幸运儿诞生了！是——许！添！
在得到这个结果后，白锐这个气氛组的差点鼓掌：“好——”
其他人：还好不是我。
秋娴走之前拍了拍这位幸运儿：“小子，你今天不适合买彩票。”
苦瓜脸的许添一脸无语看向秋娴后又看向温妍又看向其他没被选中的几人心中痛苦呐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是我啊！！！！NONONON0NO！！！！不！这不是真的！！！
即便心中有百个千个万个不甘，许添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帮忙抬尸体。
“秦梦。”
“在。”
躲在几人身后的秦梦冒出头：“有何吩咐？”
“通知家属。”
“是。”
秋娴又看向了被几人抬起装进尸袋的成朴茂。
“三四天死了四个人了，你们支队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
江奕坐在公位上喝了一口茶，秋娴坐在对面：“所有的知情人都被灭口了，唯一活着的是个叫杜江河的村书记，他交代李嵩是被博克集团的报复杀害的。我们也在第一时间控制了但他一直说这件事与他无关，也没有什么有利物证。”
“再这么托下去，可就要算无罪了。”
“明白。”
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秋娴这肚子就开始叫了。
“几点了?”
拿出手机一看十二点四十五。
“想去干饭，可是……”
看着温妍发来的消息【温妍（法医主任）：有空来下解刨室。】
“又吃不成了。”
秋娴边往法医部走边打字回复【青枫彿过雨时节：好的。】
“啊——哦想干饭～啊——”
刑侦支队
“呦，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魏副支队。”
秦梦上下打量了一翻魏辰宇，目光很快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外卖袋：“程支队这么扣的吗？还不让你们在支队吃饭？”
魏辰宇笑了笑：“程毅还没大方到给我点外卖，这是给你们秋副的。”
“哦，给我就行。”
说着，秦梦伸手去拿外卖袋，在快碰到的时候到魏辰宇将袋子往身后藏：“不劳烦你了，我去送就行。”
秦梦怔住了一会儿，收回手又笑着说：“搞不明白程毅是怎么想的，但送你一句，把你那些小心思给我收着，要是叫我看着了。我杀了你。”
用一张甜美的脸笑着说着丝毫不留情面的话。
秦梦说完不忘魏辰宇一眼后走了。
魏辰宇有些失落但也只能笑笑。
魏辰宇把外卖放在秋娴桌上后又将她的保温杯接满了水拧好放好才走的。
“秦梦又说你了？”
程毅对些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她就是这样的人，真有没什么坏心思，极为护短更何况秋娴与她是从大一就在一起的，关系很好。”
“我知道。”
“秦梦也是关心她，我当年害了她，秦梦现在这么防着我也正常。”
程毅靠在桌边：“事发突然，人不是没事儿吗。”
拍了拍魏辰宇的肩：“就这样吧，她也成这样了，你也早点走出来吧。”
魏辰宇不言，但作为兄弟的程毅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肩走了。
“哎！你猜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谁？”
“谁啊？”
“谭，思，沂。”
说完，卫觅郁瞄了一眼旁边的魏辰宇。
如卫觅郁想的一样，魏辰宇挑菜的筷子停了一会儿：“他来干什么？”
“对白月光念念不忘呗。”
“你说也是不是巧，我今天早上一来就看到了他和秋娴呆在一起。”
魏辰宇依旧低头挑着菜。
卫觅郁放下筷子，表情严肃道：“你就这样了？”
魏辰宇头也不抬的说：“我还能怎么办？我都把她害成了那样。再去找她我不犯贱吗？”
卫觅郁有些不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辰宇没有说话专心夹菜。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到了，你还亲自去给她送饭了。”
“吃你的饭。”
“行吧行吧，随便你的。”
卫觅郁夹了一筷子米饭：“谭思沂都收到了秋娴的爱心早餐，你还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
啪——
卫觅郁差点被米饭咽死，咳了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你干……”
“再多嘴句。”
看着发火的魏辰宇，卫觅郁也意识到过头了：“本来就是嘛……好好好，我不提了。”
“什么爱心早餐？”
卫觅郁：……这人有病！？
卫觅郁端着碗小口扒拉着米饭说：“你不是不让我提了吗？”
魏辰宇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卫觅郁，嘴角上扬，笑容僵硬。
卫觅郁小心看了一眼就后背发凉。
“就我看到秋娴今天刚到市局把早饭给了谭思沂，有说有笑的。”
魏辰宇听完卫觅郁的话低头盛汤：“这么巧谭思沂就遇到了她？还能让她把早饭给了他？”
卫觅郁：……又开始了。
魏辰宇夹肉：“吃饭。”
“被你说中了。”
温妍将电脑调出照片，秋娴坐在旁边盯着电脑。
“成朴茂的嘴里有张纸条，他的舌头被割了。”
一张带血的纸条照片出现在秋娴眼前。
“割舌刑。”
秋娴看着字条上的字：“不是中文，看上去……更像是越南语。”
温妍有些惊讶：“你认识越南语？”
“之前在北宁干缉禁嘛，捉到的毒贩自然有会说越南语的，久而久之就会了一点。”
“真搞不明白你缉毒干得那么好，你为什么跑这儿来？”
秋娴长叹一口气：“我也搞不明白，他们跟我说这儿帅哥多。”
闻言，温妍猛敲了几下键盘道：“谁说的？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你认得出来这纸条上写的什么吗？”
“T?i l?i x?ng ?áng”
“翻译过来的意思因该是：罪有应得。”
温妍有些纳闷了：“罪有应得？一个才十八的高中生能有什么罪？”
秋娴往后坐了坐，看着电脑上的字条：“告密。”
“许添！”
秋娴赶回支队：“监控调的怎么样了？”
“还在看。”
“等一会儿去调下小区前天的监控.查查成朴茂的行踪。”
“是。”
秦梦应下又问：“怎么又查前天的了？”
“成朴茂很有可能是在那天把U盘交给刘柏辛的时侯就被凶手盯上了,成朴茂的舌头被人割了下来，意思是想让他说不了话，用线缝住他的嘴是因为他将U盘交给了刘柏辛,这对于凶手而言是背叛,他不能原谅有人背叛他。”
“背叛？”
许添：“你是怀疑这几起凶杀案有成朴茂的手笔？”
“有可能，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还有可能是凶手发现了成朴茂知道了自己干的一切，所以要杀了他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