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赫连城猛的从她身上下来,眸色阴沉的能滴水,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整理好衣襟,他径自去了巫雅院子里。巫雅在晒药材,随着她走动的动作,淡蓝衣摆的铃铛叮铃铃作响。她一转身瞧见面色行色匆匆的赫连城,眉眼立刻垂了下来,转身想走。

“阿雅……”赫连城喊着她。

她停下步子,端着药材的手捏紧,深吸一口气后转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世子爷不在公主房内照顾,亲自前来有何贵干?”她从前只以为世子对公主没有情谊,但公主昏睡的这几日,她看得分明。世子分明十分在意公主,日日守在她床前。

她心里有微妙的不舒服。

赫连城神情凝重:“阿雅,我身体好像出毛病了……”

巫雅一秒紧张起来,连忙把药篮子递给药童,走过来问:“出了什么毛病,你心疾不是痊愈了吗?”

赫连城不欲在院子里说,抬步往客厅里走,巫雅立马也跟了上去。等坐定后,他才道:“方才我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冷,十指骨有些僵,还有……”他突然就不行的事实在难以启齿,他咬唇,“总之,身体很不对劲!”

巫雅让他伸出手来,指尖搭在他手腕上开始把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神情越发凝重起来。让药童打来一碗水,然后取了银针拉过他食指指尖轻刺了一下,将血珠子递到清水里。

正常情况下,血会融进水里散开,但赫连城的血滴入碗底却凝结不散,像个火红的珊瑚珠一样在碗底滚来滚去。

水的表面寒气四溢。

巫雅面色很不好:“你中寒毒了。”

“寒毒?”赫连城拧眉:“谁下的毒?”

巫雅:“我们都被赫连奴摆了一道,他的血有毒。世子可记得我的院子里丢过一只雪蟾?这只雪蟾应该就是被他拿了。《奇物药经志》中有记载,‘北疆之巅,有一奇物,性寒剧毒,每日以血喂养,血寒凝珠。寒血离体,为之寒珠,服食者无所觉,日久,心脉断。’”

“他必是用自己的血喂养了雪蟾,但如此,他自己也会寒气入体。恐是心蛊和他体内的寒气互相制约才没有发作,你先前体内一直有母蛊,用他的血也无碍,一旦用的他的心,母蛊离体,寒毒就会肆虐……”巫雅沉默两息后才道:“他应该是在赌我们会不会要他的心。”

如果两人体内都有同心蛊,寒毒是不会发作的。

赫连城扣在案几上的指尖冷得发颤:“有解吗?”

巫雅:“只有用雪蟾入药可解……”

但雪蟾在赫连奴手里,他人已死,就没人知道下落了。

赫连城眼神冰冷:“给我找,去碧池轩找,掘地三尺也得把雪蟾找出来。”

赫连奴自从进了侯府就没怎么出去过,东西必然还藏在府上的。然而他们连找了五日,不仅碧池轩,赫连侯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雪蟾的踪迹。

赫连城这几日身上越发的冷,双手十指写字已经有点僵了,狼毫笔被折断,他拧眉沉思。

一旁的巫雅迟疑道:“世子,赫连奴最在意的就是公主,公主可能会知道雪蟾的下落……”

赫连城觉得很有可能,丢了折断的笔,起身往新房去。到了门外又踌躇起来,他那日太冲动了,应该吓到清河了。他问守在外头的婢女:“公主这几日可有用饭?”

婢女施礼回话:“有的,奴婢每日送进去的饭,公主都有拿进去。”

赫连城又问:“那公主有吵闹吗?”

婢女摇头:“没有,公主每日和碧桃待在里面,没有吵闹也没有要求什么。”

赫连城拧眉:“没有吵闹?”以清河的性子不太可能不闹。

他想到什么,一把推开门,绕过屏风,透过浅色的帐幔瞧见里面躺着的人时才松了口气。他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温声哄道:“清河,前几日是我不对,你莫要生气了。你起来吧,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床上的人背对着他不说话,肩膀还在抖动。

“莫哭了。”赫连城叹了口气,伸手去扶她的肩:“你要我如何才肯消气?”

他手刚碰到对方的肩,床上的人就犹如触电般弹跳了起来,跪在床上磕头求饶:“世子,世子饶命啊。公主,公主她走了……”

赫连城蹭的站了起来,盯着床上瑟瑟发抖的碧桃问:“走了,走去哪里?”

碧桃摇头:“不知,公主就让奴婢躺在床上,然后奴婢就没瞧见公主了!”当时她就瞥见公主去了屏风后面,然后她怎么都找不到公主了,吓得只能躺在床上装死。

按照公主的吩咐,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然后等公主回来。

赫连城眼神冰冷快速转身出去,吩咐侯府的人秘密找寻公主。然而,谁也没看见公主怎么跑出去的,从那条道走,怎么出门的。

赫连城又派了人去皇宫里打听,传回来的消息是公主也没回宫。他不死心,又去了赫连奴的墓碑前找,依旧一无所获。

他盯着新起的墓碑,清雅容华的脸上覆上一层寒霜:那她究竟会去哪里?

————————

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境,刚经历一场战争,到处狼烟四起、所过之处全是烧干的残垣断壁。

姜羡鱼裙摆早已污浊不堪,发钗也散开、脸染上黑灰,拄着半截木棍在一堆尸体里艰难的翻找。她边翻边气喘嘘嘘问:“小B,你确定没有传送错?男主真在这战场之上?”她可是用光了大半的墨水才把自己传送过来的,若是错了地方可就亏大了。

小B确定以及肯定:“没错,原著里男主逃跑后就是到了边境,在这战场上救了太子,最后才有了从龙之功。我把他魂魄传到了这,在耐心点肯定能找到。”

风沙呼呼的刮,姜羡鱼踉跄前行,她看着满地的尸体心焦:“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刚把阿奴传过来他就被人捅死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小B否认:“不可能,漫画意识并没有崩溃,而且男主对您的好感度没变,他就不可能死。”

“是,是吗?”一阵风沙吹过,姜羡鱼眯着眼伸手抵挡。

风沙中,她看见一只手从死人堆里伸了出去,摇摇晃晃的又要摔下去。她心脏狂跳,当做木棍的拐杖也不要了,一路摔滚着跑过去:“小B,我好像看到了!”

她又哭又笑,跑了许久终于跪倒在地握住了那只手。

那只手铠甲已经破损,衣服被烧去了大半,手腕处肌肤烙红。腰侧中了数到,还在往外冒着学,整个长衫被血染红,肩背出还插着一只箭羽。

趴在那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姜羡鱼伸手去扶他起来,努力想看看他正脸。等好不容易把人扶起来,满脸的血污和大大小小的黄泥吓了她一跳。

“喂,醒醒啊。”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微弱到几乎不可闻,“不会快死了吧?”

小B:“主人请放心,主角有不死定律,受再重的伤也会没事的。”

“我是傻子才会信你!”姜羡鱼想骂人,“先前你也是这样说,阿奴还不是真的死了?”

小B弱弱闭嘴。

沾满血污的眼睫颤了颤,艰难的睁开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悲伤成河,几不可查的唤了一句:“公主……”

姜羡鱼激动:“还没死,真的是阿奴!”

她努力把人弄到自己背上,想把人背走。却发现自己太弱,对方太高,走两步就摔一下。这样下去,男主估计是被她给摔死的。

她四下查看,看到远处有一辆残破的战车残骸,眼里闪过兴奋。一刻钟后,她把阿奴放在了一块熏黑的木板上,然后用绳子拖着木板艰难前行。她从天明拖到了天黑,远处是呼和的风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也不知道是敌军还是友军。

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天彻底黑下来后她才终于找到一个山洞把人拖了进去。

夜里怕有野兽,她找来茅草枯枝,学着古人钻木取火。手都快搓脱皮了也没见火燃起来,她苦着脸看看地上昏迷的人:“哎,我就是个废物!”

她伸手在阿奴身上摸索了一番,居然摸到了火折子,等她终于把火堆生了起来,又赶紧去找水喂阿奴。

幸好她猜到阿奴可能受伤,带了些药在身上。她小心翼翼的把他身上残破的铠甲除下,又把烧焦粘着皮肉的里衣拉开,发现他前胸后腹都伤得不成样子。新旧伤痕交错,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这俱身体比之阿奴的身体也不遑多让了。

当务之急是把他肩背上的箭羽拔下来,不然真的会感染死亡。箭上有倒刺,不能直接拔,她只能取了他腰间的匕首用火烧红,然后把肌肤周围的肉破开,再把箭拔出来,然后再上药。

整个过程,昏迷的人疼得闷哼又昏了过去。

看着他歪倒在地奄奄一息的模样,姜羡鱼心里发酸,她从怀里取出五彩绳带在他手腕上,声音带了哭腔:“阿奴,你会没事的,本公主给你赐福,往后所有妖魔鬼怪都会远离里。你的生活不再困苦,你会成为人上人,那些欺辱你的人都会得到报应!”

小B提醒她:“主人,您也欺辱了他……”

姜羡鱼心梗:“闭嘴!”一个破笔,什么用都没有。

阿奴对她的好感度95,能动手杀她嘛?

然而,下一刻,脑海里的电子音就提示:“叮咚,男主当前对您的好感度95,恶意值100。”

恶意值100?

什么破玩意?

姜羡鱼焦急:“小B,什么意思啊?”

小B还没回答她的问题,昏迷在地的阿奴突然把她扑倒,眼依旧闭着,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痛苦:“公主……你陪阿奴一起下地狱吧……”

他梦魇了!

姜羡鱼被掐得脸色涨红,双眼翻白,手不断在地上摸索。摸到石块时,用力朝他脑袋砸了下去,然后吓得狂奔。

等跑出老远,她弯腰气喘吁吁的喘气:“哎,小B,他不会追出来吧?”

恨意值100啊,那她今后待在男主身边不是随时可能被弄死?

姜羡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缓了一会儿,又担心自己那一下太重,把人砸死了。叹了口气,又沿来路摸索着往回走:“哎,弄死就弄死吧,反正我还欠他一条命……”

她走到洞口试探的叫了两声,没有人应。她赶紧跑了进去,篝火依旧燃着,而地上已经空无一人。

不是啊,人呢?

怎么才走了一小会儿就被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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