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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祭品新郎(1 / 1)

今日是三月初五,赵家村的氛围出奇的怪,街道上空无一人,人都躲屋里了。人都拿着棍棒贴着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隔着窗,透过来的光没有以往黄昏下路灯的温亮,而是阴沉沉地发绿。一个小孩趴在窗前,他的小手刚生搭上窗就被一只大手猛然拽住。小孩抬头看,妇人眉头紧锁着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

“阿娘……”

妇人立即惊慌地捂住了孩子的嘴,在孩子耳边悄声低语:“有妖怪,不要出声。”小孩愣愣点头,钻进了妇人怀里。一片紫色的花瓣切过窗缝滑落到小孩的鼻尖,小孩轻轻闻,感觉这花香令人神爽而上瘾。妇人见了,急忙打掉这花瓣,生怕沾了邪祟。

花香味越来越浓郁,倘若有人出门,会发现整个村庄地面已铺上了一层紫艳艳的花毯,和家家户户门前挂起的绿灯笼十分相称。绿灯笼的四面都写着大而鲜红的囍字,闪烁的绿色烛火像黑暗中吐信子的毒蛇。

“叮铃铃,叮铃铃……”无人的街道上隐隐约约传来清脆的铃铛声。渐渐的,铃铛声清晰起来,伴随着的还有嘻嘻嗦嗦的脚步声,这步伐的节奏压根不是两只脚能走得出的。两行黑影抬着一顶大红花轿从转角出现了,轿顶四角的金铃铛碰撞不停,随着愈发昏绿的光线,摇来了阴冷的大风和如雨而下的紫藤花瓣。

“喵……”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只野猫,起先叫声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但它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开始警惕地发出低吼,过了一会儿那野猫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像在驱赶什么东西。此时屋内的妇人抱紧了小孩,放慢呼吸听着窗外的动静。清脆的铃声突然乱了一拍,夹着野猫一声极其扭曲的怪叫,紧接着一团黑影甩到了妇人眼前的窗棂上,将她吓得浑身一激灵。黑影滑落,残留在窗户上的液体流淌下来,从窗缝渗进了她的视线,那是殷红的血!反应过来那是死猫的时候,妇人颤抖着捂紧了孩子的嘴,生生吞下了自己快要爆出喉咙的尖叫。

“三月五,供春舞,穿上春衣扮美娘,芳野寻得好情郎,约定黄昏上轿房,迎上情郎入洞房,谁上房?是新郎!”窗外诡异地响起一群小女孩稚嫩的歌谣,不知是人是鬼,好像在招引什么人。全村鸦雀无声,她们又再次唱起,边走边挨家挨户地敲门。

这谁敢开门?妇人赶紧抱着孩子躲到了床底。“三月五,共春舞……”小女孩们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铃铛声停在了妇人家门口。“咚咚咚!”敲门声一阵又一阵,妇人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孩子在她怀里抖成一团,她在床底忽然发现斜对床的梳妆镜能看到自家窗户。

“约定黄昏……”一个黑影慢慢靠近了窗户,妇人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头一样的黑影从一个变了两个,两眼还散发着诡异的绿光,那绿光穿透了窗户仿佛能扫射到她身上一般!

“上轿房!”两个人头变四个!

“迎上新郎入洞房!”倒挂的人头突然整个下巴都裂开了,不明的液体在下巴滴落着!

“谁上房?”“是新郎!”八个人头!整整八个人头趴在她家窗口张嘴伸出长舌舔舐着窗棂,仿佛在透过窗门吃了她一样!妇人头皮发麻,心想如果她们要进来吃人,她宁愿抱着孩子先撞死!

但她们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人,不一会儿又全都离去了,令妇人终于缓了一口气。只听这“喜庆”的歌谣又飘向了隔壁家,在歌谣唱完最后一个字时,便听到隔壁破门而入的声音。

“妖怪啊!放开我的儿子!啊!”

“阿娘!”

“新郎新郎上轿房,快快送进新娘房!”小女孩们兴高采烈地唱完,隔壁人家便都没了动静。

此时窗外突然狂风呼啸,铃铛乱响,花瓣螺旋飞天,一道极其刺眼的绿光闪过后,妇人屋内的光线逐渐变得黄白而温和,窗外恢复了平静。妇人从床底下爬出来,偷偷打开门缝一瞧,街道仍是空无一人,除了一只死猫和一地的紫藤花瓣。

赵阿旭昏昏沉沉地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铺着红绸的床上,身上也穿着红色喜服。他拨开红绫床帘,映入眼帘的是贴着囍字的三道月洞门隔间,雕花大灯将满屋照得通亮,偌大的房间内放着各种奇珍异宝,窗边挂着金丝鸟笼,绿藤缠绕,里面有两只叽叽喳喳欢叫的珍珠鸟。窗外有一颗紫藤树,紫藤花像瀑布一样流泻下来,在花灯下随风摇曳,落英缤纷,十分梦幻。

这可一点都不像妖怪所住的地方!赵阿旭甩了甩头想恢复神志,他不知自己是如何来到这的,只依稀记得是一群长了八条蜘蛛腿的小女孩闯入家中抓走了他,他被塞进了花轿,闻到一股奇香就失去了意识。望着这美得像梦境的地方,他只觉得讽刺!赵家村被邪恶的妖怪诅咒了,每年都要供奉一位童子身新郎才能避免村子的灾厄,而且新郎不能由人类自己挑选,妖怪会自己安排下属在每年三月初五黄昏来挑选,有人想过背井离乡逃避诅咒,可惜逃出去的人第二天都会横尸村口,连找来做法的和尚都当场毙命,因此再无人敢逃。

听说妖怪黑面獠牙,有八只角,八只绿眼,八条腿,会吐丝杀人,十分凶残。想到这,赵阿旭攥紧了脖子上的白玉,这是娘从土地庙捡到的,希望能有点用。他想下床找个地方躲起来,但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挡着,他根本无法离床半分!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赵阿旭打了个寒颤,瑟瑟地往床角靠去,可半天不见有妖怪进来。门外是一座两米高的流水青山盆景,水流在月色下波光粼粼,雾气缭绕。

“咚!”随即窗外响起了一段段敲击有律的编钟声,伴着悠扬的古琴和萧鸣,赵阿旭听出来是成亲用的曲子《凤求凰》。曲子被编奏得幽缈而缠绵,诡谲迷离。

然而这里的环境越是如梦似幻,却越让赵阿旭感觉到毛骨悚然。

“呲——呲——呲”,突然间周围的花灯一一熄灭,一团迷雾不知何时凝聚在室内中央,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

赵阿旭的胆儿差点吓破!传闻中黑面獠牙的妖怪,八只眼正直勾勾看着他,在黑暗中闪着碧绿的光,盯得他心里发毛!它身形约莫一米七,身着现下流行的红男绿女婚服的锦云绿绸喜服,长长的黑发飘散得跟鬼一样,头上八只角显得分外狰狞。倒是不见传闻中的八条腿,只有裙下一双金花红底翘头履,也许其他六只藏在长裙里?

“你!你别过来啊!”赵阿旭的声音颤得跟抖筛子一样,他想钻进被子里,却发现床上压根没被子,而那妖怪离他越来越近。赵阿旭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他干脆跪着朝妖怪磕头求饶,颤抖着说:“我的肉一点都不好吃,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凤求凰的曲子奏到了高潮,赵阿旭的心也提到了高处。金花红底翘头履已经到了床前,他不敢抬头,弓着的背一直在止不住的打颤,心里直呼要死了。

“抬起头来。”

是女子的声音,音色十分曼妙,有种说不出来的勾人。赵阿旭心里嘀咕,这么好听的声音一定是妖怪的幻术,他不能抬头!抬头就被吃了!

一只涂着红蔻丹的雪白酥手挑起了他的下巴,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逼他抬起了头,赵阿旭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啊!妖怪啊!”赵阿旭被突然放大的恐怖面容吓得半死,整个人直接弹到床角捂脸不敢再看,“求求你不要吃我!”

那妖怪并未停下任何动作,仍寸寸逼近。

赵阿旭慌乱中抓着枕头一把扔去,但没扔中,看着即将贴脸的血盆大口,他不假思索地拿起挂在脖间的白玉对准了妖怪。只见白玉金光闪现,妖怪还真被弹退到了一边,连床上的罩法也破除了!惊诧之余,他反应过来便争分夺秒地往外冲。

门口就在眼前了,只差一步!赵阿旭刚满怀希望地踏出那一脚,下一刻他的腰就被一层厚厚的白丝缠住,整个人瞬间被拉到了床上。还不待他反应,那妖怪已压在了他身上,周围的花灯又突然都“唰”地亮了起来。

“……”两者绿眼瞪黑眼。

“啊啊啊!不要吃我!”赵阿旭被这鬼脸贴脸吓到快窒息了,想挣脱,可蛛丝看似柔软但捆人却出奇的刚硬,根本扯不掉!紧接着他抵抗的手还被妖怪用手摁在了头顶。

“你想用它伤我,可惜只能用一次。”妖怪幽幽开口,眼含杀意。

赵阿旭这才发现脖间的白玉早已碎成渣了!看着妖怪逼近的獠牙,他顿时心中绝望,等死之际,右手碰到了发髻上的银簪,他不禁苦笑,既然逃不掉也打不过她,那他自刎起码还能免受□□撕裂之苦!心一横,赵阿旭抬头咬了妖怪的手一口,妖怪吃痛松了手,他趁机快速拔下发髻上的银簪,闭眼捅向了自己的心脏。

阿娘,对不起,孩儿不孝,先去了。

预料中的捅心之痛并没传来,赵阿旭睁开眼,只见妖怪死死抓住了他的手,银簪尖头离他心脏仅差一毫。

“原来这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吗?”赵阿旭看着妖怪将他攥着银簪的手重新钳制在了床榻边,他的眼神逐渐空洞,渐渐留下了两行泪。

妖怪刚要张口时,鬼脸却冷不丁出现了一条裂缝,刹那间裂开成两半,从赵阿旭的脸旁滑落。赵阿旭上一秒被吓的尖叫,下一秒就被妖怪的第二张脸震住了。

书上描绘的摄人心魂的绝色妖姬竟然活生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张脸不过十八年纪,肌肤吹弹可破,白皙无暇。柳眉上勾勒了一对姿态妖娆的白花,眉下一双绿瞳不再令人发怵,而是碧波荡漾,勾魂摄魄。浅赭红的唇如淋上朝露的罂粟娇艳欲滴,唇下点缀着一颗银钉,极具挑逗。颈间的红丝银圈挂着一轮小月牙在摇晃着,一缕乌黑的发丝滑落在他脸上,拂乱了他的心。

“叮当!”银簪从赵阿旭的手上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刚好融进了凤求凰曲子的最后一音。

妖女看到碎掉的面具,惊讶之余,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继而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你的玉是从哪来的?”

看着少女的脸靠得越来越近,赵阿旭的脸唰的一下像火锅的虾肉一样红透了。这般近距离欣赏女子的脸,是他从小到大都没做过的事,尤其还是这样一位绝色妖姬。想到她刚刚张着樱桃小口,露出的两颗小虎牙的样子,他现在忽然觉得有种反差的可爱······可她好像是个吃人的妖吧?不行,不能被妖女迷惑了!赵阿旭强迫自己别开头不看她,回答说:“这是我阿娘给我的,得回去问我阿娘。”

妖女若有所思,渐渐松开了他的手,又问:“你为什么不敢看我?难道我的真容和面具一样恐怖吗?”

天哪,她不知道自己长得多好看吗?还靠这么近,谁受得了?赵阿旭呆呆的直言:“我娘说太好看的女人很危险,我怕被你吃了,还请小娘子别靠这么近……”

闻言,妖女的眼里难得浮上一丝柔光,忽而她又狡黠一笑,右手不经意地划过蛛丝,指了指床头的画笑道:“可你们人类的书上写了新郎就是用来吃的。”

赵阿旭一愣,怎么可能?她看的哪本书?他转头一瞧,一张春宫图不知何时贴在了床边!心中大惊,怎么可以是这个东西?她是不是对吃人有什么误解?一股正义之气油然而生,赵阿旭身上的蛛丝不知何时消失了,他不假思索地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正义凛然道:“小娘子别学这些,这根本不是良家女子可以学的。”他现在脑子很混乱,妖怪抓一个人当祭品吃的恐怖剧本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局面?

“你叫什么名字?”妖女拉下他遮她眼的手,碧绿的眸子亮晶晶的,在光影的折射下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赵阿旭,旭日的旭。”赵阿旭连忙抽回手,扭过头,眼睛不敢看她。

“为什么不能学书上吃你?”妖女凑过去,故意似的直勾勾盯着他让他避不开。

赵阿旭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低下头红着脸说:“因为必须是相爱之人成亲才可以。”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妖女歪头勾唇,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赵阿旭半晌,随后直起身,故作惋惜道:“你一点都不好吃,我不吃你了。”

“我本来就不好吃……”赵阿旭委屈巴巴地说,“好吃的东西很多,我可以做给你吃。”

妖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戏谑道:“可若你不先熄了自己的火,我怕你烧了我的厨房呢。”

“火?哪里起火了?”赵阿旭愣愣地扫视了一周都没看见火,一脸疑惑的看她。

妖女玩味的视线往他某处扫了扫。

顺着她的视线看,赵阿旭这才发现自己下半身正处于一种尴尬的形态,顿时脸烧的疼,他惊慌失措地捂着那块地方转过身靠床角装死。等他终于“熄了火”,再想找始作俑者的时候,房间内已不见她的身影,只剩一团淡淡的紫色迷雾,空气里还残留着那奇异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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