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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送离(1 / 1)

赵阿旭来这一个多月已经习惯了素娆动不动对他的“吃人肉”惊吓,不过当那黑面獠牙的面具时隔一个月再次在夜幕降临后闪到他眼前时,他还是吓了一跳。出于礼貌,他试着朝她打招呼:“大……公主,你好啊。”

刚把折吻打发到了偏房去的雾月,原本是想来自己闺房的暗室打坐恢复法力的,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个傻子,这才想起自己还藏了个人类“新郎”。当初七公主把他硬塞过来,无非就是想测测她吃不吃人肉,可雾月最讨厌人肉了,她隔天就去野外找了具被其他妖类啃食完的人尸抹上自己的味道,让素娆扔在了自己庭院洞前,每日准时路过的清尸队会拉上车清理走,然后打报告给女王和公主们,这才蒙混过去。雾月留这人一命,不过是觉得他的玉竟然能破掉母亲给她施法戴的诅咒面具,她想利用他找到给玉做法的人再帮她破除诅咒。

“大公主?”见她一直看着他不说话,赵阿旭便抬手要在她眼前挥挥,挥到半路被雾月反射性地一把抓住了手。

“你作甚?”

看着雾月不解的眼神,赵阿旭不知道怎么解释,尴尬着脸红了,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看你一直不说话……”

明白过来他并无恶意后,雾月放开了他的手,径直去了厢房,抛下一句:“我受了伤,需要来这静修,今晚你睡外面。”

其实不用她说,她来了,赵阿旭会自觉睡外面。他主动关上了厢房的门,自己坐在厢房门口抬头看星星,默数到第八十九颗星星的时候,赵阿旭开始打起了盹儿。万里无云的天空渐渐乌云密布,开始刮起了大风,赵阿旭迷迷糊糊的被风吹醒,他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双手怀抱继续睡。突然有几滴水落进了他衣领里,他摸了一把脖子后,抬头一看,大雨瞬间倾盆而下,不一会儿,他的头发、衣服、鞋子都被淋湿了。雨越下越大,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觉也睡不成了,他冷得瑟瑟发抖,但没动过开门进去的念头。

直到厢房内传来雾月断断续续的奇怪声音,赵阿旭贴着门凑耳听,她好像在说,好冷?难道她生病了吗?赵阿旭想到这,想开门进去看看情况,但是又不能违背她的命令,而且万一他听错了呢?就这样冒然闯进去,她会不会惩罚他?纠结的赵阿旭不知如何是好,可雾月的声音越来越颤抖,仍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字,赵阿旭最终推开了门。他叫了两声大公主,没得到回应,雾月正蜷缩在床角,浑身颤抖着,被子还掉在地上。赵阿旭用床帘擦了一下手,然后用手背去触碰她的脖子,冷得像冰块,他感慨原来妖也会生病。赵阿旭从地上捡起被子盖到她身上,前后给她按紧,在按肩膀的被子时,她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赵阿旭想抽回手,反而被越抓越紧。

“阿离……不要离开我……阿离……”雾月的眼角噙着泪水,梦境里左离的背影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现实中逐渐清晰的陌生人影,待她看清是赵阿旭后,脑子瞬间清醒。她立刻抽回手拉紧被子坐起身,目光充满了戒备,冷冷道:“你进来作甚?”

赵阿旭知道她误会了,连忙后退几步摆手解释:“我在外面听到你一直在说胡话,以为你生病发烧了所以进来看看,我没有恶意。”

“你不睡?一直在监听我吗?”雾月还是不信,眼里浮起寒意。

“外面下雨,我被淋湿了,所以睡不着,不是有意听的。”赵阿旭连忙指了指门外。

看到门外的大雨,还有赵阿旭摆手时袖子甩出的水滴,雾月才发现他确实从头到脚都被雨淋湿了,狼狈的像只落汤鸡,便放下了警惕。没关的门此时吹进来大风,吹得雾月开始咳嗽。赵阿旭连忙去关上了门,然后意识到什么,又打开门准备继续待外面,刚迈出脚又被雾月的声音拉住。

“你是不是傻,外面还在下雨。”

“可是你说了让我睡外面。”赵阿旭呆头呆脑地看着她,还有点委屈。

雾月被他的憨傻气逗笑了,清了清嗓子说:“现在你可以睡室内的地板了。”要是这个人类病死了,那她还怎么找给玉做法的高人。

“哦,谢谢大公主。”赵阿旭边找了个离雾月最远的角落靠墙坐着,还贴心地说,“你要是不舒服可以随时叫我。”

她可一点都不想要他这个呆驴帮忙呢,雾月内心这么想,但她被毒瘴侵蚀了一个月又遭受鞭打的身体已经虚弱得不允许她嘴硬了。她的脑子再次被高烧炙烤,剧烈的疼痛和寒冷很快又席卷了全身,她再次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大公主?”赵阿旭跑上前查看,雾月现在紧闭着双眼,他怎么喊都喊不醒,她头发都被汗浸湿了,被子和衣服也是。人生病可以吃药,妖生病该怎么办?他傻傻地问:“大公主?需要我怎么做才能帮你?”

“好冷……”孱弱的声音从雾月嘴里轻轻发出来。

冷?可是这里没有木柴和起火工具,难道靠他的体温吗?赵阿旭懵了,可他全身都湿透了怎么温暖她?他看了看自己滴水的衣服,似乎想到了什么,脸突然红起来,再看着昏迷不醒的大公主,心内纠结。算了,救她要紧,醒了之后要罚就罚吧!赵阿旭一咬牙,就三两下褪去了衣衫,他用床帘擦干身体,便进被窝抱住了不停颤抖的雾月。这是赵阿旭生平第一次抱住一个女人,他现在的脸也跟发烧似的红透了。虽然他心里一直默念自己抱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只恐怖的妖,但一种莫明的情愫还是在他心跳加速时愈发浓烈了。

妖受伤状态的身体是会激发某些特质的,比如妖性。雾月的妖性致使她现在极度渴望人的精气,只有吸收到人的精气才能让妖的身体得到最快速的修复。而身边就有一名精壮的成年男子,如同散发着鲜血味道的肥肉引诱着饿狼,雾月不受控地转身紧紧贴着赵阿旭,像头小狼在他身上左闻右闻,红指甲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游走。

赵阿旭被蹭得很难受,她戴的修罗面具有两颗长长的獠牙老是戳到他肉,而且面具很大,在二人间产生了很大的空隙,冷气也钻进来了。想到初见时,她的面具裂开被他看到了真容,那这次他摘下也没关系吧?赵阿旭忐忑地取下了她的面具,再次看到她的容颜时,他还是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再次惊叹她是个魅惑人心的妖孽。她渗着汗珠的雪白无暇的肌肤像滴着朝露的玉兰花,绯红的脸颊稚气未脱,抹了花蜜般的红唇微张着,还有她汗湿的鬓角和少女独有的细细绒毛无一不在挑动着赵阿旭的每根血管,尤其锁骨下方那衣角里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弧度还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就隔着一层衣料,赵阿旭再怎么呆,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啊!

糟糕的是,少女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就在赵阿旭以为雾月会杀了他的时候,她突然蹭了蹭他的脸,碧绿的眸子像蒙了一层水雾。她细眉微蹙,伏在他耳边虚弱地呢喃:“我需要,吸食人的精气……”

妖孽啊妖孽!她知不知道她现在无邪的柔态有多么千娇百媚!满脸通红的赵阿旭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他咽了咽喉咙,颤着声虔诚的说:“我给你。”

窗外轰隆一声,巨大的雷鸣炸响,闪电划破了天空,电光一闪一闪照射在二人相贴的脸。女妖伏在男子身上像进食的白蛇,人类男子紧紧拥抱着她,唇间紫色的流光在涌动,男子浑身青筋暴起,脸色逐渐苍白。赵阿旭已经无所顾忌,只想此时此刻能够拥有她,即使她不是人,即使他们注定没有结果,即使她只把他当食物,他也甘愿匍匐在她脚下,自甘堕入深渊,也许他真的被妖蛊惑了吧······

雨渐渐停了,吸食了精气的雾月逐渐清醒。看到眼前被吸食得面色枯白的赵阿旭,她并没打算停手,吸食人类对她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尤其狡诈淫邪的男子本就该死,是他自己动了淫邪之心送上口的。正想着,突然两只冰冷的手捧住了她的脸,只见赵阿旭欣喜的看着她说:“太好了,你的身体……不冷了,下次别再……犯傻替罪了,不然……我可没有足够的精气治好你。”这痴傻真挚的眼神,让雾月恍惚看到了自己情窦初开时恋慕左离的样子。她一把推开赵阿旭,戴上面具跑出了厢房,离开了暗室。而赵阿旭因为失去精气太多,昏迷了过去。

他怎会知道的?难道是素娆告诉的?雾月有点恼怒,想去找素娆问责,一打开门,就蓦的撞见一个红衣金发美男,是折吻,他正打着伞抱着一床被子。

折吻见到她也惊了一下,连忙解释:“大娘子,刚刚下暴雨,电闪雷鸣的,奴担心你着凉生病,就抱了床被子来,可怎么敲都不见开,以为你没听见,又怕惊扰了你睡眠,奴便一直在这等。”

“折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刚刚睡得太死没听见,现在雨停了,你回去吧。”雾月边说边装作打了个哈欠。现在才寅时天未亮,他深更半夜不睡觉杵在她门口真吓人,又不是没给他安排房间,一直在这不走恐怕就是想监视她的行动吧。

折吻见她下了逐客令,眼睛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打着转儿,说:“大娘子,其实是奴自幼就怕雷,一到打雷天,奴就害怕的睡不着,想着靠近大娘子一点就能安心一点,才大着胆子来,惊扰到大娘子是奴不对,奴有错还请大娘子责罚。”阴柔美男哭着哭着就娇娇柔柔跪在了门口。

看着这人高马大却比人类女子还弱柳扶风的男妖,雾月作为女妖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只好扶起他安慰道:“你先起来吧。”

“哎呀!”哪知折吻搭上她的手就顺势一个踉跄跌进了她怀中,本就松散的衣襟也扯出一个大口露出了香肩,他害羞地笑道:“奴就知道,大娘子还是心疼奴的。”

雾月内心是想让他滚的,但她还得维持浪荡形象。看着散落的被子和雨伞,和比她高出一个头靠在她怀里的折吻,雾月感慨原来世上还有比七公主会演戏的人。她忍着性子一把抱起折吻,想把他扔到床上迷晕他,可雾月高估了自己现在的体力,刚抱起就没撑住,折吻就被直直甩在了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儿,痛得他惨叫出声。

“抱歉,手滑了。”雾月憋着笑意,借机发话赶人,“我有点累了,今日不方便,你还是回去吧。”

“不,是奴不好,奴最近吃的有点多,明天就去减肥。今夜大娘子劳累,奴正好能为你按摩解劳,哄你入睡。”折吻强挤着笑容,眼含泪光,死皮赖脸地顺床角爬上了床以勾人的姿势半躺着,“折吻身体娇弱,待会儿还请大娘子怜香惜玉……”

“啪”!

雾月直接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看着逐渐睡去的折吻,雾月感叹道:“小美人,不好意思,只能在梦里怜惜你了。”

离外敌复仇还剩两天,雾月想到大傻子赵阿旭可能会跟着倒霉被杀死,觉得还没利用就死了怪可惜的,不如现在放他走,两天后她要是还活着,还能再抓他帮她找到给玉做法的人。

赵阿旭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他没见到雾月,心里有些失落。等他吃完饭后,素娆扛了一个大黑袋进来,一股血腥味飘散在房间。当黑袋被打开后,赵阿旭差点没吓昏过去,那居然是一具血肉模糊的人类干尸!

“扒下它的衣服穿上然后和它躺一起。”从素娆背后走出的雾月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家常。

赵阿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呼:“什么?”

“不做就等死吧,你想回家的话只能和这干尸一起被当垃圾送出去,这几日巡逻比较松懈,今天不逃,你就没机会了。”素娆不耐烦地解释,手已经在扒拉干尸的衣服了,"大公主,管他这低贱人类干嘛呢?麻烦死了,还得冒险,很不值啊!"

原来是在救他出去,但是这办法也太恐怖了!赵阿旭只能乖乖听话,开始去拿素娆扒出来的血衣穿上,那血衣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一种恶心瞬间涌上他的喉间,赵阿旭忍着没吐,素娆还故意用手摸了一把干尸的血渣朝赵阿旭的脸上胡乱一通抹,弄得赵阿旭实在兜不住了,他“哇”的一下把刚刚吃的东西全呕吐到了素娆的裙子上。素娆看着心爱的裙子被呕吐物沾染,顿时面容扭成苦瓜,她气得跳脚追着赵阿旭打,两人满屋子跑,金铃铛在大厅铛铛作响,他俩一个骂“低贱人类,弱鸡,胆小鬼”,一个求饶“素娆女神我错了”。

“素娆!”

听到雾月的不满,素娆顿时停下了打闹,赵阿旭还躲到了雾月身后。“你去沐浴换身衣服吧,后面的事我做就行。”雾月笑着拍了拍素娆的肩膀,素娆瞪了一眼躲在她身后的赵阿旭,冷哼一声扭腰走了。

厢房只剩二人了,赵阿旭因为昨晚的事,神情略显尴尬。雾月倒是主动给赵阿旭递了个香氛面纱,戴着就能闻不到干尸味还能减弱人的气息。做好一切准备后,两人开始按计划行事,蜘蛛族有两个出口,一个是捕猎队经常走的山洞隧道,一个是清理干尸白骨的河堤隧道,雾月把赵阿旭弄上运尸车后,自己幻化成了侍从的模样。蜘蛛族的侍从们都是没完全修炼成人形的人首八腿蜘蛛精,走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雾月就推着车混进了一排运尸的侍从们身后,隧道门口的检察者随便抽了几个尸袋扫了一眼就放行了。河堤隧道两排都是累累白骨,姿态各种诡异夸张,可见生前都死得很惨,而尽头是一团看不见透的血色的迷雾和一圈阴森森的绿火。侍从们一个个将车上的白骨倒进血色迷雾后,推着空车“吱嘎吱嘎”走了。最后轮到雾月的时候,她直接推着车进了迷雾,那群头脑简单十肢发达的侍从们丝毫没察觉。

从尸袋里解脱出来的赵阿旭看到河底连绵十里的白骨堆,瞬间吓得腿软,他没想到河堤隧道的外面竟是这样的惊悚场面,这群可恶的妖怪到底吃了多少人?一种寒意和悲愤袭上心头,赵阿旭想到自己对雾月的情愫更是觉得无比罪恶,当恢复真身的雾月来拉他的时候他躲开了,于是一妖在前,一人在后跟着默默往上游。

可矫情没有一点用,只会加速他体力不支和憋气逐渐困难的处境。雾月发现赵阿旭的气味越来越弱,往下一看发现他已经憋不上气在水里痛苦挣扎了,于是不得不游到他眼前,施法将周围的泡泡一个个浮到他鼻前送入气。吸到了大量气的赵阿旭终于睁开了眼,看到雾月,他的眼里先是惊讶,随后逐渐晦暗不明。雾月渡完气,直接抱着他的腰飞速游上了岸,赵阿旭趴在地上吐出了几口水。她本想拉着他继续飞,结果刚飞一步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雾月无论如何施法都破解不了。

“怎么了?”赵阿旭看着雾月在拍打空气,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有人在边界施了围困屏障,我们走不了了。”雾月转头看向他,神情有点尴尬。

“啊?”赵阿旭也走过去,他顺着雾月拍打的方向移动,身体竟然直接穿过了屏障,以他的视角来看这里只有空气,没有屏障,他这下更困惑了,以为雾月在开玩笑,“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被阻隔在屏障内的雾月怔住了,难不成这是鲛人族或者龙族做的?自鲛人族宣战起,蜘蛛族界域内所有妖都已经被困在这屏障之下出不去了,而人类不会被这屏障影响。心想还是不要和他解释,免得害了他,于是雾月换了副轻松的表情,说:“刚刚我逗你玩的,我就送你到这了,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吧,顺着那座山翻过去,再左拐过个桥就到你的家乡了。”

赵阿旭顺着雾月的指向看去,有座熟悉的山映入眼帘,还冒着一缕炊烟,那里确实是回家的路,他摸着头憨笑道:“弄半天是你不想送了,早说嘛,我个大男人自己会走的。”

正打算转身离开,可想到与她就此分离,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他忽而别扭地问:“为什么放过我?”

“因为我不喜欢吃人,留着你碍事。”雾月淡淡地说。

“可你这次放过我又有什么用?受诅咒的赵家村年年都要抽签献祭一个人给你们妖怪吃,我明年可能又倒霉抽中,到时候又不知道被哪只妖怪吃了。”赵阿旭委屈地看着她,他们村子人的命运跟野草一样任妖拔除,还要年年长出新的,被吃一茬又一茬。

“诅咒?一年只吃一人,我们是不会动用全村范围难度的咒法的。”雾月从未听说蜘蛛族给一个村下诅咒只为了要一个祭品这回事,若只需一人就足够,蜘蛛族何必成立捕猎队到处捕猎人类?

“啊?”赵阿旭没听明白。

“也许以后不会了。”雾月静静地看着山那边升起的袅袅炊烟。

“什么?”赵阿旭不解的看着她。

雾月不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隔着屏障插进了他的发髻,随即便转身消失在了紫雾里。赵阿旭将发髻上的东西拿下来,才发现那是他“嫁”给她的时候用来自杀的银簪,簪头缺了个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她手上的,就像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栽在了她手里,心被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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