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2)(1 / 1)

江漫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笃定,心想,以后可千万别被打脸。

她有点摸清楚红线出现的规律,只要看着一个人,在心里专注地思考感情问题,他的食指上就会出现这根线。

江漫猜测它是“姻缘线”,月老系上的姻缘线。毕竟,没有比这更贴合的称呼。

她放开梁媛的手,道:“你亲口问过他?”

梁媛傲然道:“这还用问,他要敢跟我表白,我一定揍他个狗血淋头。”说完,又拿起一瓶啤酒,拉开拉环,闷头喝了几口,“你是不是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江漫摸不着头脑。

梁媛道:“祁东山,下周他从美国回来,进二附院跟着一位院长读博士,这家伙,运气真不错。”

二附院是她们市最好的公立医院,心脑血管手术很有名。祁东山的指导老师在业内排前三,未来他的前途不可限量,毕竟谁都希望能认识一个好医生。

江漫一拍脑门,想起这两天微信群里好像看到了这个消息:“哦,班长好像在同学群里提到过,下周班长不是还想搞个聚餐嘛,要是定下时间地点,你去吗?”

梁媛道:“本来不打算去,我的摄影个展将要举办,下周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再说,班里同学都知道我们关系不好,也不会特意叫上我。但刚才忽然想到,不去的话,一来显得自己小肚鸡肠,见不得祁东山过得好,二来不免让人嘀咕,是不是我混得不好,才不敢露面。”

她捏了捏手指,凶狠狠地下了定论:“去,干嘛不去!”

“你呀!”江漫笑着摇头,“我们梁大摄影师的作品得了那么多奖,谁敢看低你。再说,你的摄影展不是正加紧筹备呢,忙得过来吗?”

“忙,但忙里偷闲也要去,”梁媛咬牙道,“你别说,我还挺想看看那家伙现在什么样子,真难想象他会去学医。”

江漫歪着头想了想,唏嘘道:“是呀,没想到他能耐得下心,听说有的手术一场就要十几个小时!唉,说起来,他当年学医,还和我有关系。”

祁东山和梁媛说是冤家路窄也不为过,打小念一个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全在一个班。上学时,祁东山有个名的混小子,屁股坐稳的时间不超过半节课,就开始想法子捣乱,老师三天两头叫家长。

要不是他还有股聪明劲儿,成绩一直说得过去,估计得挨他爸不少胖揍。

直到上高中,每天中午午休,操场或者篮球场上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活力,明明每周还要去学几次跆拳道的课,身上的精力却像怎么也发泄不完。他个子高,一米八几,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长相也算俊,常引得女生们在体育馆围观。

体育老师原本想让他走特长生的路子,没想到高二那年,祁东山踢球时摔了一跤,脊柱受伤,做了一场手术,严重到休学一个月。再回学校,他像变了个人,也不去打球,上课也不再插科打诨,反而一心一意地开始认真学习。

要不说他聪明呢,短短一年出头,他从年级中游一路爬到顶尖,最后几次模拟考,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前十。

祁父简直乐开了花,逢人便说他那跤摔得好,开了窍。

有他的成绩在前面刺激,梁媛高三也没放松,头悬梁锥刺股,成绩也能稳定到中上,至少报个好的一本院校,没什么问题。

高考填志愿前,祁东山和江漫打探,问梁大头想报哪个学校。

江漫哪敢透漏,随口说:“不知道,但是她想学医。”

其实,梁媛怎么会想学医,她那么向往自由的人,儿时的梦想,就是能扛着相机去非洲大草原上拍狮子,拍猎豹。

没想到,她这随口一忽悠,直接把祁东山忽悠到了医学院。

待放榜,祁东山的录取成绩出来,果然是全国前三的医学院,妥妥的名校。

梁媛知道后,笑得前仰后合,直呼报应,原话说的是:“干得漂亮,就应该让他学医,哼哼,至少学个十年八年才能读完书,看他头痛不。”

祁东山阴着脸过来找梁媛,千辛万苦考上好学校,脸上却一点高兴都看不到。

“梁大头,你不是要学医吗?”他质问道。

梁媛笑嘻嘻道:“哎呀,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报名前我一想,医学院有你这尊大佛就够了,我还是喜欢自由浪漫的生活。”

气得祁东山吹胡子瞪眼。

掰回一局,梁媛拍手称快,私下里跟江漫说:“啧啧,你没看他那个表情,快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傻子才要和他一个专业嘞,每次都想压我一头,老娘不玩了。”

说来也巧,他们的大学都在同一个城市,祁东山在医学院,梁媛在摄影系,常能听到彼此的消息。直到大学毕业,祁东山去国外继续攻读研究生,梁媛常飞去各地拍照,才渐渐少了音讯。

这件事,江漫每每想起,都对祁东山心怀愧意。当年要不是她那句胡说八道,祁东山说不定会选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那时大家年龄都太小,没什么阅历,江漫没谈过恋爱,梁媛更是半点经验没有。

现在,江漫把整个事情穿起来想一遍,越琢磨越觉得诡异:“大头,我说真的,祁东山不会真喜欢你吧。当初我说你要学医,他可是扭头就报了医学院啊。”

“不可能,你是不是最近瞎看电视剧了,相爱相杀那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桥段,我告诉你,祁东山要是能喜欢我,母猪都能上树。”梁媛说得掷地有声。

江漫道:“那他为什么要学医?”

“可能就是摔了一跤,让他发现了医生身上神圣的光环,”梁媛抬腿轻轻踢了踢她,打断了她的话,“去去去,别脑补了,汗降下去有点凉,你帮我把空调关了吧,或者拿个毯子也行。”

江漫在茶几上摸了摸,捞起一个遥控器,也没细看,就直接摁了开关键。

电视柜上,一台老式的电视机发出“刺啦”一声声响,亮起屏幕,两个人同时扭头看过去。

屏幕里闪过一片雪花,然后是不甚清晰的画面,江漫眯着眼睛,还没等她看清楚,先听到女主持人优雅的声音。

“今日,南平县大水,养殖户王某及时撤离到安置区,但是他家中圈养的两头母猪却没来得及转移,考虑到这些猪对王某有着很重要的经济价值,救援队决定帮他把猪抢救出来,没想到划船至王某家,大家惊讶地发现,他的两头猪竟然趴在树上,安然无恙。”

“据悉,两头猪目前均已被成功救援,南平县在本次洪水中,无人员伤亡。”

“下面,请看本台记者……”

梁媛抢过遥控器,摁下关机,手速快到江漫没看清。

电视机又发出“刺啦”一声,变成黑屏。

两个人面面相觑,梁媛的脸上浮起一片潮红,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江漫双手举起以示歉意,有点想笑,又不敢:“对不起,刚拿错了,我以为是空调遥控器。半年没用,实在记不清了,再说,这电视机一直就是个摆设。”

梁媛刚说完,要是祁东山喜欢她,母猪都能上树。

一转眼,诶,母猪真上树了。

巧,可真是巧!

梁媛的脸色比电视还黑。

她小声嘀咕一句:“他还真是我的克星。”说完,佯装淡定,挥了挥手,“想多了,说不定祁东山见了我都认不出来。”

毕竟,她比上学时,黑了至少三个色度。

这几年她东奔西跑,去青藏高原,去新疆,去南美洲的亚马逊河热带雨林,也去南极,就在上个月,她还追随偶像史提夫·温特的脚步,在巴西待了半个多月,拍出一组美洲豹照片。

晒太阳过多,她的皮肤呈现均匀的小麦色。

坚持的背后,是每一寸肌肉都充斥着力量。梁媛凹凸有致的身材可不是美丽的花瓶,之前路遇小偷,梁媛一拳放倒了一个成年男人,连警察都难以置信。

“祁东山这些年忙着念书,没时间锻炼,要是再和他打一场跆拳道比赛,肯定是我赢。”

江漫忽然发觉不对:“我记得,当时是你先去学的跆拳道,祁东山才去学的。”

梁媛点头:“对啊,那家伙就是学我,讨厌得很。”

“不对不对,”江漫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给你捋一捋,当年那么多种兴趣班他不选,那么多跆拳道老师他看不上,偏偏和你凑一起。这哪像是讨厌你呢,我看他就是对你有意思。”

梁媛冷笑:“呵呵,当年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江漫好奇。

梁媛想想就来气,眉毛飞扬,挑着一双凤眸,学着祁东山说话的神态道:“对呀,我就是冲着你来的,不然怎么名正言顺地和你打架。”

听着就让人手痒。

江漫沉默,虽然那时候祁东山才十岁,还是个毛头小子,但这话好像是挺欠揍。

救不了救不了。

如果梁媛的白马王子真是祁东山,那他可是嘲讽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江漫心里顿时有种诡异的好奇。

嗯,还挺想看祁东山给梁媛表白,想想就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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