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二)(1 / 1)

忽然,三尺之台上骤然燃起一道炽热的火焰,随后,是一道靓丽的身影从中出现。

来人一身红衣,高马尾的头发上佩戴着不少璀璨的珠宝,她睥睨了台下这群稚嫩的弟子后,抬声道:“明日午时,擂台赛,能入前十榜者,可进相思阁挑选武器。”

此话一出,立马就引起层层波浪,原先还在你一句我一句互相交谈的弟子们顿时安静了,许久才回过神,恍然大悟。

“对啊,今年是每十年一次的昆仑大比。”

“赢得人能进相思阁!相思阁可是三清教的秘阁,随手在里面拿把武器出来就能呼风唤雨的,我真想能进去一次。”

“呵,别做梦了,这次前三名怕是已经花落他家,怕是在蓬莱安氏,青丘山涂山氏,还有巫咸国南宫氏中分出个高低了,咱们最多只能去挣剩下七席,也难啊。”

想到这儿,犹如一盆冷水从头上倒下,浇灭了少年们心中的汹汹烈火。

沈诺熙看他们犹如变脸一般,一会儿红一会儿紫,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你怎么这么高兴?”身边的罗心蕊不解道。

顶着罗心蕊疑惑打量的目光,沈诺熙支吾地找了个借口道:“额....自然是因为我打不过,所以无所谓输赢,到时既可以不上课又可以看他们比划。”

罗心蕊轻笑道:“还真是说的有条有理的,真羡慕你这种人。”

沈诺熙:“羡慕什么”

罗心蕊叹了叹气:“羡慕可以不用刻苦修炼,不用起早贪黑地完成教派的每日任务,不愧是有家底背景的人啊,真轻松。”

沈诺熙又愣住了,不是吧,林西瑶有什么背景,她怎么不知道,她意外穿进这个少女身体的前几天,林西瑶被家族嫡姐辱骂了好一番,甚至还被要求下山亲自给林思瑶打三清水沐浴。

沈诺熙苦笑道:“哪有什么背景,我不过是家族中的废物而已,又是庶出。”

罗心蕊却并不这么认为:“你是庶出,可再怎么样你也有靠山啊,比起我来说可是要好上一倍不止的,我无依无靠,出生凡人,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能感悟到玄力进入三清教求学,要不然就是一个凡人,日后不是被凶兽异兽吃掉,就是沦为祭祀供奉的祭品而已,甚至充其量也是相夫教子,年年不停生孩子的妇人罢了。”

沈诺熙劝道:“可你如今有玄力,自然是可以不用太担忧,嗯...,人们怎么说来着,当个仙人过着逍遥日子。”

罗心蕊沉默片刻,叹气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入三清斩俗缘,我早就和家人六亲不认了,本以为可以斩妖成仙,哪知入了三清也是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家底子不够,实力不强者,只能每日做些杂役,一日复一日,哪有时间苦练玄力,至今实力也只是比起刚进来时好上一些而已,比起那些家底子好的人来说,相差甚远。”

沈诺熙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惊呼声给打断了,她回头望去,只见一群女弟子和男弟子们叽叽喳喳地围在门口,无一都带有炽热的仰慕之情看向不远处,沈诺熙从他们口中听到了“谢掌教玉树临风”“谪仙下凡”等句子,随即意识到,难不成谢宴辞他来了?

沈诺熙心一惊,她生怕谢宴辞这个一直和她不对付的死敌认出她来,毕竟这货目前是真的能够把她一剑封喉!

她心中不断祈祷,别过来别过来,只要别认出她,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当年那一战谢宴辞哭了泪眼汪汪的.....等等!谢宴辞他哭过么,这个念头突然冒起,不,不对,那个死冰山脸连笑都没笑过,还能指望他去哭吗,沈诺熙啊沈诺熙,你怎么也跟着胡思乱想了。

反正,只要你谢宴辞别认出她,她打死也不会站出来澄清当年谢宴辞是费了好一番力才把她打败的。

或许是上天长眼了,谢宴辞没来。

那些热烈围在门口的弟子们不免把失落挂在脸上,垂头丧气地回到位子上。

沈诺熙心道,见那个死冰山有什么好的,她巴不得一辈子都不想见到谢宴辞,要不是他此次和她作对,又怎么会节节败退,沦落到魂飞魄散的下场。

她是真想不明白,当年几十名弟子中,身为少年辈楷模的谢宴辞为何总是盯着她不放,是她造了什么孽吗,要放个谢宴辞来折磨她!

水镜殿是三清教长老们的议事堂,一般不会聚集于此,除非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此殿建在昆仑上最是悬崖峭壁的一处,只有几条细绳悬挂着与外界相连,这些细绳百年前本是没有的,可自从当年叛教徒沈诺熙在此处血屠一地,那些能者前辈们被她杀害得身首异地后,几日都无人得知,便搭建了几根细绳,时刻保持和外界相连的处境,以防他日又再次降临此等灾祸。

水镜殿的地面是用清澈见底的水镜所做,可以完美地映照出水镜之上的方方面面,众长老恭敬地围在一名身形修长挺拔,白袍银发,面若冰霜,可也低挡不住他的半分俊美,一双子夜寒星般的黑眸,让人不敢直视靠近半分。

此人就是众多人心怀仰慕之情的谢宴辞,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怕就是说的他,靠近一寸寒冷透骨。

一位长老弯腰拱手道:“掌教大人,南宫星奕大人传言,说是东海之地的封印松了,怕不是混沌又要醒来。”

他斟酌了一番,最终还是脱口而出。

谢宴辞那张冷峻孤傲,犹如寒冰覆盖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动容,清冷得不近人情的眸子不知是听到混沌还是什么,竟带有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慌乱。

另一位身穿花袍子的长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嘴里吐出浑浊的酒臭起道:“这有什么,封印松了就派人去东海加固封印,只要不让混沌醒来,一切皆有办法。”

“哼!说得倒是轻巧,东海一行,凶多吉少,再加上混沌的封印松了,它玄力外泄必定引得不少妖兽异兽争相前往,怕是难上加难。”

“要我说,你们这样争吵也是毫无意义,说到底还不是想要互相推脱,比起混沌出世天下大难,你们更在意自己的修为和地位而已”

一位身着淡黄色长裙上印有白鹤金丝纹路的女子言语鄙夷地开口打断,她神情高傲,眼底尽是对这群人的不屑。

此话一出,再加上本来她在这群长老当中就资历尚浅,又如此直白地指出他们大义凛然之下掩盖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是引得他人恼羞成怒,老脸一红,脖子一伸怒道:

“裴清竹!你可别太放肆,要不是当年掌教大人救你一命,把你带回三清教抚养长大,你怕是早就死在沈诺熙手下了。”花袍长老气急败坏地揭穿裴清竹的往事。

可这不过只是让她戛然一笑而已,她淡然道:“救我教我者是掌教,与你何干,莫要把他人的功劳强加在自己头上,也不嫌弃帽子戴地太高,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你!你...”花袍长老被气得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不是他说不出,也不是他不想和裴清竹争辩一番,而是像个冰雕一般伫立在一旁的谢宴辞出声了,他的声音清冷低沉,吐露而出的话语却直截了当地让这群长老都闭上了嘴

“由我前去东海,杀混沌”

短短几字,差点让这群起先还在你一句我一句互相争斗推脱不已的长老们震惊不已,不仅是因为身为三清教定海神针的掌教大人竟要亲自去东海,更是单单因为一个“杀”字,不是去加强封印,而是去杀掉那个上古凶兽混沌!

若是这句话是他人所说,他们听完必定会不屑一笑,还会神情讥讽地大肆嘲笑一番,杀混沌,你小子知道混沌是谁吗,上古异兽四凶之一啊!它不把你挫骨扬灰都算是你走了狗屎运,你以为你是谁啊,是天下第一强者谢宴辞吗

而此时他们却笑不出口,内心也浑然没有丝毫嘲笑和讥讽之情,因为说出这句话的就是天下第一强者-----谢宴辞!

那个曾一袭白衣,一尘不染也能孤身一人救天下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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