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1 / 1)

“咔哒。”

柳依桐呆呆道:“门被锁了。”

“正好。”梁泽说道。

柳依桐持续呆呆地:“正好什么?”

梁泽把手抽了出来,一把抱住柳依桐的腰身,将她提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柳依桐被迫岔开腿,环住他的脖子。

梁泽:“不解释一下么?”

柳依桐:“我和司洛羽真什么也没有,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啊,哥哥……”

梁泽打断:“撒娇没用。”

事情棘手了。

柳依桐一阵头痛,那怎么办?

撒娇不行,怎么哄人?不会要色/诱吧……

她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我错了哥哥。”

梁泽神色稍有松动。

可行!柳依桐再接再厉,又亲了一口,“你难道不信任我嘛。”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像渣男一样……

此时廉耻心什么鬼的已经被她抛到爪哇国去了,再说亲这么一大帅哥感觉也不错,她便又去亲了一下。

这回梁泽没让她顺利地离开。

他一手扣住她后脑勺,一手掐着她的腰,摁向自己的方向。

带着凶狠的占有意味。

她的身体严/丝合/缝地挤/压着他,整个人被他掌/控着,无法抗拒。

她有种如果这不是在车里,他能就地给她办了的错觉。

梁泽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舌/尖。柳依桐吃痛,发出了小猫似/的鼻/音。

他还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再具体的我估计是写不了了,反正就是“轻轻拢慢捻抹复挑”这种感觉吧,大家自行理解。

柳依桐身体/软的不/像话,骤然失去禁锢自己的力量,趴在他胸/膛喘息。她唇瓣嫣红,带着水渍,让梁泽又起了 rou lin 她一番的冲动。

柳依桐抬头,带着鼻音问道:“哥哥还生气吗?”

梁泽说“生气”,然后又亲了上去——并没有,卢副官敲了两下车窗。

柳依桐一个激灵直起身子,梁泽眼疾手快护住她的头顶,堪堪没撞到车顶。

他抚了抚她的后背,“车窗经过特殊设计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柳依桐心有余悸,她都忘了还有俩大活人在外面等着了,这要是被梁泽他爸看到了,她还做不做人啦!

车内的气氛还是有些暧昧,柳依桐僵硬道:“要不要让他们进来啊?”

梁泽玩味道:“进来?你想让他们都看见我亲你?”

柳依桐羞愤交加:“你还没亲够啊?!”

梁泽低低说:“不够。柳依桐,桐桐,宝贝,宝宝,不要离开我,不准离开我……”他说着,又紧紧抱住了她,额头抵在她锁骨处。

柳依桐被他这一串爱称都叫迷糊了:“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就是吃醋的男人吗,真可怕!

梁泽幽幽道:“你骗我。”

柳依桐急忙:“我发誓!没骗你。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梁泽含糊道:“我不信。”

柳依桐情不自/禁/地仰起脖子,“啊,你/别……那你怎么能相信?……”

梁泽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嫁给我。”

柳依桐:“嗯嗯好……什么?!”

梁泽这才放过她,抬起头,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你已经答应了。”

柳依桐一把推开他:“你、你,你刚才说什么?你,你在跟我求婚???”

梁泽:“对,我……”

“咔哒。”

在外面苦等十分钟的梁父开了锁。

卢副官硬着头皮拉开了车门,梁父率先进去。他屁股都没挨着椅子,就见柳依桐朝他扑过来,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他,你瞧瞧他干了什么好事!”

梁父:?

梁泽拉回柳依桐:“没听懂?我再给你说一遍。”

梁父严肃道:“小姑娘,慢慢说,这臭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叔叔给你撑腰!”

柳依桐看看小的,看看老的,最终对当爹的喊道:“你儿子刚跟我求婚了!!!”

语惊四座。

梁父的应激反应不亚于柳依桐:“你,她,你干了什么好事!”

梁泽临危不惧,扣住柳依桐的手,“爸,我想好了,我爱她,我想尽快和她结婚。”

语惊四座+1。

在场唯一没丧失语言能力的卢副官看向柳依桐:“那你愿意吗?”

在场唯二没丧失语言能力的梁泽抢答:“她已经答应我了。”

卢副官长长地“哦”了一声,“还好还好,是合法途径,合法途径。”

其余人:……

柳依桐甩开梁泽的手,快被气哭了:“我,我是答应了,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草率呀!你这哪里像求婚的啊?连个戒指都没有,我呜呜呜呜,我就不该答应,呜呜呜呜呜……”她边哭边指着梁父说道:“你也不管管你家儿子,呜呜呜……”

梁父看了自己儿子半天,憋出来一句:“要是他以后敢对你不好,我打断他的腿。”

柳依桐推开要给她拭泪的梁泽,“哪条腿?!”

梁父:“……两条,两条都打断。”

柳依桐自己动手抹眼泪,抽噎着说道:“不行,是,是三、三条,都得打断……”

梁父、梁泽:……

卢副官第一个绷不住笑了出来。这柳小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梁父识相地揪着卢副官出去了,他想好了,他这次要待够二十分钟再进来!

“咔哒。”

车门又锁了。

梁泽一脸无奈地把柳依桐揽过来,哄道:“宝贝,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是我太——”

柳依桐打断他:“一口一个宝贝宝贝的,你跟谁学的?轻浮!”

梁泽并不恼:“有司洛羽轻浮?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叫了。”

柳依桐哭声戛然而止。他这么反常,果然是被司洛羽那混球给刺激的!

她讷讷说道:“那你还是叫吧,我也没说不喜欢……”

梁泽拿过车里的纸抽给她擦脸,认真说道:“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一定补给你一个意外的求婚。”

他环住她的肩,“我怕你不答应。”

柳依桐一句“还有下次”卡住喉咙,没说出来。

怕她不答应……

她怎么会不答应。

梁泽接着说:“其实戒指我都买好了,就是今天有任务,没带在身上。”

什么?!戒指都买了!

柳依桐惊喜之余,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梁泽一笑:“在你睡着的时候量过。”他拿过她的手,珍重地落下一吻:“你要是不喜欢我选的款式,我就重新买,买到你喜欢为止……”

柳依桐承认她有亿点被感动了。

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是因为司洛羽给了他危机感。更让她惊奇的是,当她听到他说让她嫁给她时,她内心居然没有一点抗拒。就仿佛,她已经认识了他很久很久,就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太奇怪了。

她明明大学都还没毕业,就幻想着步入婚姻殿堂了?

柳依桐问道:“我和宫宸天的事情,你爸解决了吗?”

“已经处理好了,本来想晚上回去跟你说的,”梁泽道:“你现在是单身了。”

“太好了!”柳依桐兴奋地说道:“那我可以先和你把结婚证领了,其他的以后再补回来!”

在梁泽的介入下,她真的顺利和宫宸天离婚了!

她要摆脱剧情,开启新生活。

就从——

改嫁开始!

老公极限一换一,刚没了一个老公,又来了一个老公,这波不亏。

梁泽的眼中也绽开喜悦的色彩,和柳依桐额头抵额头,喃喃道:“我爱你。”

**

“求婚”事件完美落幕,起码对两位当事人来说是这样的。

梁上校不愧是当了多年上校的人,很快就消化了柳依桐——这个和他第一次见面并且刚经他手离了婚的女大学生,要成为他的准儿媳了的消息。

消化了,但没完全消化。

他愁眉苦脸哀声叹气,一会看看儿子,一会看看准儿媳。得,要不也别说是儿子了,给他降到准儿子得了!

卢副官兢兢业业在前面开车,两耳不闻后排事,一心只开圣贤车。

后不容易到了梁泽家小区,梁父终于叫住了准儿媳。

“柳小姐留步,我们谈一谈。”

柳依桐诚惶诚恐:“您见外了,叫我小柳就行。”

梁泽皱着眉挡在她面前,道:“爸,你别吓到她。”

梁父额头青筋直跳,“吓到她?你别把我吓死我都烧高香了!”

他还能吃了柳依桐不成?不,比吃了她还可怕的情况是突然求婚……

梁父想到这茬,觉得血压又上来了。

柳依桐不赞成地瞪了梁泽一眼,和梁父回到车里,关上了门。

梁父浑然没有了在龙都的凛然气势,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有其父必有其子,柳依桐记得梁泽也做过这个动作,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他张口说道:“不知道小泽和你讲没讲过他母亲的事情……”

梁泽的母亲?柳依桐迟疑地说:“伯母……似乎早已故去了?”她只有这个印象。

至于怎么死的,梁泽从未和她说过。

“我和他母亲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梁父长叹一口气:“我很爱他的母亲。”

他说到这,眸中泛出了温和的点点光亮。

用全天下最美好的词汇形容她,都不为过。

柳依桐听着他的回忆,梁泽倒是从没和他说过她的母亲。

“我们顺理成章地恋爱,结婚,生子,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或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总是以最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的儿子。

但她一定是最好的母亲。”

梁父苦笑一声。

“在小泽十六岁那年,一个犯罪组织的漏网之鱼,为了报复我,绑了他的母亲。

我甚至不记得是在哪次行动中剿灭的他们组织。”

可是事情还是这样发生了。

绑匪把炸弹埋伏在了一栋写字楼里。他挟持着梁泽的母亲站在对面的楼顶。

猎猎风声呼啸着,穿过话筒,传入梁父的耳中。

绑匪充满恶意地说:“一个是自己女人,一个是几百条性命,你想好了吗?”

炸弹的遥控器,和她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上。

他让他,只能选一个。

绑匪狂笑着:“梁长官,我在楼顶等你!哈哈哈哈!——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刚刚赶到天台,刚刚伸手推开门,刚刚看见她——

绑匪便当着他的面,把她推了下去。

三十六层的高楼。

她宛如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极速下坠,顷刻便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神迹没有发生。

从此,人世间,他再也觅不到她的踪影。

那一幕就像刻进了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放。

他对上她含泪的眼眸,她没有畏惧,没有怨恨,她的表情只向他传递了一件事:她不后悔。

她只是有些不舍。

她预料到绑匪不会放过她,无论他选了哪一个,她都非死不可。

绑匪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他疯狂、绝望,要他痛不欲生。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求死不能。

绑匪推下她的下一秒,就要摁下炸弹遥控器。

也就是在这一息之间,一枚子弹破空而来,穿透了他的大脑。

遥控器也随即掉落。

是军/方的远程狙击手。

绑匪临死前,对他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那笑容凝固在他脸上,分外可怖。

他在嘲讽他,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在此后十余年,他无数次扪心自问,如果时光逆流,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就会选她么?

不,他还是说不出口。

她是无辜的,可楼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无辜的?他们也是别人的妻子、丈夫、父母、儿女。

他跪在天台边缘,低头向下看,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就像玩具模型一样。她的身体只是一滴铺在路边的、微不足道的血色花朵。

他徒劳地伸出手,他也想变成和她一样的花朵,永远在她身边。

带他走,带他走。

有人从背后箍住了他的手臂,强硬地把他扶起来。

是他的上首。

首长双眼通红,斥责道:“你要是随她去了,你们的孩子怎么办?他才十——”他说不下去后面的话,掩面哭泣起来。

是啊,是啊,还有她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十六岁的梁泽,还在学校安心地上课,对此一无所知。

梁泽照常地放学回家,没有看见母亲。他把书包挂好,问道:“爸,妈不在家吗?”

往常他一放学回家,母亲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母亲会笑着迎过来,问他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发生有趣的事?老师讲的知识都学会了吗?

他把校服脱下来,整齐地叠好,“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先去写作业了。”

少年这时才注意到了父亲反常的沉默。

不,比起沉默,说是呆滞更恰当。

他的父亲,仿佛一具被抽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爸?”他凑过去,惊愕地发现父亲的神态像是苍老了十几岁,“您怎么了?”

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父亲抬起头,泪流满面地说:“她不会回来了。”

“……什么?”梁泽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声线的颤抖暴露内心的不安。

梁父凄然地说:“你的母亲,永远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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