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1)

晌午宋慧娟还是做了饭,小家伙放在摇篮里,不会爬不会走,倒让她放心不少。

这鱼被她一整条清蒸了,调料放的少才能起到下奶的作用,且也得注意火候哩。

待这饭做好后,宋慧娟便踏进了东屋唤人,陈庚望这性子现下惯会折腾人,且不说她早没了那些男女的心思,就算是为着她的孩子,这家里也得是她服软低头的。

宋慧娟走到那床边,见得陈庚望听到动静转过了身也是无奈,只得坐在床沿边上探过身去唤他,“可该吃饭了,鱼也做好了。”

陈庚望一动不动,面朝里侧,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既是如此,宋慧娟亦是无可奈何了,踏出门前轻声喃喃两句,“睡了也成,那鱼闷在锅里了一时也凉不了。”

说罢,宋慧娟踏出了最后一步,转身关上了门。

听到那妇人离了去,想起她故意在他面前说的话,陈庚望又急又气,偏他一心去钓鱼,哪晓得人家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原也知晓她那颗心都扑在了那臭小子身上,暗暗劝着自己无需同那还不满月的臭小子相比,可次次见了心中还是难免忿忿。

她那样的满心满眼都是那臭小子,焉能让他不妒不气?

上辈子从没生出这样酸涩的情绪来,可这辈子却常常觉得难捱得紧,现下竟连对着他自己的亲生的臭小子也时常看不过眼了。

陈庚望仰头叹息一声,思及上辈子的事来,满身又浮上一层孤寂,好不凄凉。

上辈子那样孤家寡人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一遍了。

西屋里,宋慧娟慢慢晃着摇篮里的小家伙,偶尔吃得两口馍馍,或是喝上两口鱼汤,终是笑不出来了。

她只想过个平平静静的日子,日日做得三顿饭,能填饱肚子养大孩子护好兄弟便是她这一辈子的心愿了。

可上天偏不让她如愿,她自己个儿重新来了一遍便罢了,奈何上天爱为难人,不晓得陈庚望到底是什么原因,因缘际会也知了那些事,且不肯放她离去。

即使她安慰自己这辈子不论什么样的日子也不会比上辈子更难过了,可现下她还是觉得无力。

她如论如何都没想到陈庚望会对她生出男女之情,更会因着这莫名其妙的男女之情惹出这么些麻烦来,日子反倒愈过愈难。

这样的日子,她只能自己个儿苦中作乐,日子还是得往前走哩。

午后的阳光偏南照来,几道光晕透着一扇小窗投到屋内,陈庚望站在门边,就见得她趴在了床沿上,一手搭在摇篮上,一手压在了下面。

床边的凳子上放着她用的小碗,架着一双木筷子,待他走近一瞧,那碗里干干净净,连根鱼刺都没。

陈庚望弯下身子,一探手轻易将人横抱起来,那妇人觉察到什么,眨了眨眼睛,掀开眼帘见到是他,又缓缓合上了眼睛。

她这一眼看得陈庚望心里一紧,脚下几步,将人送上了床,盖了一传被子。

待他起身离去时,身上的衣裳被人轻轻一拽,就见得那妇人连眼也没睁,对他懒懒地道,“锅里有饭,吃了再走。”

说罢,小手一松,人又睡了过去。

陈庚望深深看她一眼,那臭小子好是会打巧,吱吱呀呀的拉回了他的神。

他走近看了看这长得与他极相似的臭小子,终究是将人抱在了怀里,放到了她身边。

上辈子他们先后生下四个孩子,头三个孩子不拘男女都更随他的相貌,唯独小女儿长得更像她一些。

想起往事,陈庚望偏过头看了眼那床上的妇人,暗暗下了决心。

待到队里的哨声一响,宋慧娟便醒了过来,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才后知后觉那模模糊糊的一眼不是做梦。

进了厨房掀开锅盖,那锅里的鱼同中午瞧着没什么差别,只少了些鱼汤。

走到门边,伸手一拉,那门还是锁着的,从外头上了铁芯锁。

这大门被锁上了,宋慧娟也没什么办法能出去,索性她也没什么事,便又回了屋。

小家伙生在十月初九,马上就要到十一月了。

宋慧娟又开始忙着捯饬小家伙满月用的物件,虽不能为他准备太多的物件,但一双虎头鞋还是要做得。

那虎头鞋上的虎头样子她不知做了多少回了,从前小时她娘走前,曾教过一点,不多。

现下能做得驾轻就熟,还是因着上辈子自己给孩子们孙子孙女们做得多了,慢慢也就练出来了。

小家伙放在摇篮里,吱吱呀呀的挥着小手,她便坐在旁边扯着丝线,这丝线原是要老式的纺车一根一根纺出来的,可这新院子比不得老宅子,总是缺东少西的。

虽说自己一个一个用手做辛苦些,但她也是要做的。

一个下午,只扯了几根线,也没什么特别多的花色,只有几种常用的颜色罢了,但好歹也能做一双虎头鞋。

临近晚间,宋慧娟便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起身进了厨房。

待她听见那铁芯锁被人打开的声音,就知是陈庚望回了,起身端了盆踏出门槛,就见陈庚望手里又提了一条鱼。

宋慧娟微愣的工夫,陈庚望已然踏着暮秋的寒气走了过来,朝她摆摆手,“盆。”

她又忙进去端了瓷盆出来,递到陈庚望手上后,又进了厨房忙活。

直到饭做好后,她起身唤人,两人才是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案桌上摆的还是中午那条鱼,却不是中午那般完完整整的。

一条鱼,两个碗,一碗鱼肉,一碗鱼头鱼尾。

宋慧娟等他动了筷子,才端起了碗,低着头吃得几口鱼头,又塞了几口馍馍。

陈庚望看着碗里的鱼肉直皱眉,抬眼看了一眼那低头吃饭的妇人,见她吃得极快,直接上手夺下她手里的碗,把他那碗盛满鱼肉的大碗推了过去。

见她张大了眼睛看向自己,陈庚望皱着眉说道,“吃这些有甚用?”

宋慧娟好似这才反应过来,对着他笑了笑,拉回那个小碗,又指了指面前的另一个小碗,“这些肉没甚用,鱼汤才有用哩。”

说着,把那大碗又推了回去,端起那碗盛了大半的鱼汤喝了起来。

陈庚望看罢,仍是皱着眉,夹起一块鱼肉就放到了她那小碗里。

这时,宋慧娟便没再拒绝,由着他夹了两块才摇了头,“饱了饱了,再吃不下了。”

这话说罢,陈庚望才罢了手,他也深知这妇人的胃口不大,毕竟连那时怀着孩子时吃的就不多。

这顿饭堪堪吃完,陈庚望便离了厨房,没得一会儿那西屋里的小家伙就醒了,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宋慧娟正低头刷着锅,听得声音,忙寻了块布,手还未擦净,就听得那屋里响起了陈庚望的怒声,“尿布哩?”

这怒气的来得突然,宋慧娟急忙跑了进去,果然是那小家伙拉粑粑了。

陈庚望从未上过手,一时不察,竟被这小家伙搞了个突袭,弄得身上也湿了一片,折腾的一床被褥也遭了殃。

宋慧娟看得眉头直皱,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先去打了两盆热水,一盆给陈庚望洗手,另一盆给小家伙洗洗身子。

这十一月的天儿已经开始冷了,夜里更甚,宋慧娟加紧了手上的工夫,给小家伙擦擦洗洗,又重新换了件小衣裳,可这床被褥却是没法再用了。

这一愣神的工夫,手里的小家伙被人陈庚望一把夺了去,他二话不说,抱着人就直直走了出去。

宋慧娟见状只得跟了上去,眼看着陈庚望抱着人站在东屋的床前,朝她示意,“尿布。”

宋慧娟一怔,“还没满月哩,换床被子就成,明儿洗洗也能用。”

陈庚望眉头一皱,“哪儿还有被子?”

“那也不成,”宋慧娟连忙去掀那口樟木箱子,“先铺个床单垫着也行,明儿洗了晒晒就能用了。”

陈庚望抱着那小家伙,冷冷看着她翻箱倒柜,过得一会儿,就听她疑惑道,“那床床单哩?我记着放箱子里了啊,哪儿去了?”

陈庚望见她还不放弃,低头就对上了那臭小子的眼睛,一双手捏在他的小屁股上。

紧接着,那臭小子就嚎着嗓子哭了起来。

宋慧娟忙放下了手里的物件,转头又接过了小家伙,抱在怀里哄了起来。

等她这边堪堪把小家伙哄好,那床上赫然摆上了她的枕头,连西屋的那个摇篮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东屋的床头。

宋慧娟看得一眼,又抬头看向陈庚望,“那屋里还有一床被子也拿来罢,夜里冷得很。”

这话说完,陈庚望转身就进了西屋,等他再进来时,就见那臭小子已经霸占了正中间,挥舞着小手向着昭示着什么。

他一把将被子递给她,立时就上了床。

宋慧娟把这边的床铺收拾妥当后,才去西屋把那些脏了的被褥拆了下来,又一一泡进了盆里。

等她摸着黑上了床,往里一伸手,那床的正中间竟是空空一片。

宋慧娟往里再一探,没摸着软软乎乎的小家伙,倒摸着了一个滚烫坚硬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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