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舟听后深有被江家戏弄之感。
然江家不是他开罪的起的,眼前的江姝芋虽貌不及长姐、也过得去。
且虽换了新娘,毕竟也是江家的小姐,便缓了缓神色。
“那你们的嫁妆怎么回事、为何沈家比孔家多呢?”
想到这个就来气。
那沈亮不仅与死了的苏氏不清不楚,如今更是迎娶了他相中的美人!
那日相看沈亮竟也在哪里?
可惜他当时只顾查看女子,又对仅有一面之缘还未上心的沈亮印象不深,因此当时完全未曾留意。
想到此孔文舟更仿若吃了苍蝇又无法吐出般,憋屈异常。
“长姐为嫡、我比不得。但此次祖母也不算亏待我,怎么、你有不满?”
江姝芋拧眉问道。
她脾气本就不好,出身也比不得嫡姐,可庶女会是何境遇,她清楚的很。
大多庶女都被指给于家族有益人家为妾,过的凄惨也是常态。
如今她嫁与孔家为妻。
虽是续弦,但孔家应诺了给与正妻待遇、入了族谱。
祖父祖母也为她备了丰厚的嫁妆。
如此种种,够可以了!
这孔文舟却看似十分不满意。
还是......
“怎么、你看我不是长姐、不愿意?”
孔文舟看眼前之人不似之前苏氏那般好说话,且背靠江家,纵有不满、又岂敢直说,只能咬牙吃了这闷亏。
“绝无此意。只是乍听得此事、有些惊讶罢了。娘子今日辛苦、我们快快歇下吧。”
这孔文舟是会哄人的。
明明心里怨气满满,竟还能笑得一脸温柔说出十分妥帖的话来。
江姝芋瞬间被哄好,两人便依偎在一起,躺了下去。
“赶紧走赶紧走!”
到了室外,苏青栀被孔文舟恶心的那股子劲儿还没下去。
“你别说,虽我亦身为男子,都不得不佩服这位老兄的变脸与诓骗之能!”
鸣凤摇着头,再次见识了孔文舟的龌龊圆滑。
“我去钱采儿那儿、你俩去孔老太婆那里。”
缓了缓,苏青栀马上布置起来。
不论何时都不能耽误正事。
更何况是今夜。
钱采儿想必十分不好受,她去助助力正是好时候。
这孔老太婆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晚上再受些阴气滋养,必将不会太好。
三人没多耽搁、分头就位。
第二日孔文舟早起忙着人告知母亲先莫要让钱采儿露面。
请了安用了早膳后,江氏便讲说昨夜没休息好、回房要再睡个回笼觉。
孔老太婆一脸惊诧。
高门大户的小姐,新婚第一日虽给下人打赏十分阔绰,但怎可不侍奉婆婆左右、反而自去睡觉呢?
正要发作、却见儿子暗中示意制止,才冷着脸点了点头。
那江氏竟面不改色的就回去了。
好似看不出她已不悦一般。
“这这这......如此这般没有教养、这是江家的小姐?”
待那江氏离开后,孔老太婆指着她离开的方向,声音都气得有些发颤、问向儿子。
孔文舟将昨夜得知的信息:
相看的是江家嫡女,如今迎娶的是江家庶女、嫡女嫁给了沈亮,且江家给孔家的嫁妆只五十台一一说给了孔老太婆听。
“欺人太甚!咳咳咳......”
孔老太婆重重摔了手中的茶盏,怒骂一声。
一时气急、加上昨晚不知怎地睡得极其不安稳,呛咳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场景好熟悉啊!哇、现实报啊!”
可不,前天才在钱采儿房中出现的场景,今日在孔老太婆的房中重现。
钱采儿是罪有应得、这死老婆子更是罪有应得!
憋屈死你们!
“母亲且息怒。可母亲,我们什么也说不得啊......”
孔文舟憋屈的接话。
“嫡女变庶女,亏他江家做得出来!我说怎么他们不介意你刚死了正妻、我说他们怎么对咱们那么客气、我说怎么完全不为难咱们分毫,原来在这儿等着咱们!”
苏青栀围着孔老太婆气得发抖的身体转了好几圈,笑得完全停不下来。
江家真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哎呀臭!”
转着转着、突然闻到孔老太婆口中呼出的粗气,几欲作呕。
“快回来待着吧!”
鸣凤听了忙对她招手。
他也领受过、那味道实在是堪比刚出仓的臭粑。
“母亲,息怒!”
孔文舟示意李妈妈给孔老太婆重新上茶,边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