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孙家一连抱了六个姑娘，一家人都不指望了，七姑娘的花裙子都做好了，你猜怎的？”
零西寻脚踩桌上，越说越激情。
李飞抱着酒坛子，脸已经喝的红彤彤了，摇头晃脑的接：“没生出来！”
零西食也醉的东倒西歪，心里想摇头否定，却是点了点头，发现自己的反应错了，也开始晃起脑袋来。他不满意这个答案，又指着坐的十分懒散的霁寒霄说：“不对不对，你来说。”
霁寒霄提起酒坛子灌了口酒，开始说：“是生了儿子吧。”
零西寻乐呵了，一下子脚也不知道往哪放，人也不知道往哪里倒了，整个人笑的憨傻憨傻的。
“将军聪明啊，他就说错了，罚酒！”
李飞像是被他传染了，“行，我干了！”说完也不管坛子里还剩多少，真就一口干了，视线都歪天上去了。
霁寒霄怕他真就喝翻在地上，脑袋上砸几个疙瘩，伸手给他拉回桌子上趴着。
李飞被他按在桌子边了，还手舞足蹈的大喊着：“干了！”
“行了行了，完了，见底了。”
“你讲故事，不就是，嗝，喝不下了吗，你接着讲啊！”
零西寻被他这么一指，傲气也上来了，也把自己的干了摔在地上。
“谁，谁喝不下了！王家就是生了个儿子，名字可好笑了，一家都盼这个儿子盼的挺艰辛 居然，居然心一橫就取了个子，叫王子。这名字，能让人笑一辈子，哈哈哈……”
霁寒霄生怕他笑断了气，给他拍了拍背。
“我——我没醉！你走开！”
“行行行，你站稳点啊，别把脑子摔坏了。”
李飞没走到酒，大叫了一声：“你接着说啊！”
“那王子就算了，我倒是见过他，长的——也不错！但是——他有六个姐姐，外面的人都叫他七仙女。他那六个姐姐的名字也有趣，招娣、引娣、改娣、换娣、领娣、来娣，我要是是他姐姐，我恨死他了。”
“啊哈。”
霁寒霄又陪他们喝了几杯，李飞的酒品一向很有保障，醉彻底了就趴桌子上睡着了，十分安静。零西寻歪歪斜斜，也靠李飞背上睡了，嘴里还嘀咕着：“好的一柱子，不愧是益清家，连柱子都比我家的好靠。”
说谁谁就来了，霁寒霄一看见何远的身影，立刻就换了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何远看了一眼睡着了的两人，很是头疼。明明可以在府里喝，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了。
“你要怎么把他们弄回去？”
霁寒宵一挑眉，“谁管他们！你——来的正好，我们接着喝！”
何远脸上写满了嫌弃，就差把那句“你有多远滚多远”说出口了。
“我不跟你喝，你这是醉了？”
霁寒霄仿佛没听懂他说什么，一脸不爽蹲在了地上。
“你不跟我喝就是看不起我！”
“呵呵。”
霁寒霄抓着他的衣摆，“你不喝，你就得让我背你！”
何远一脸蒙圈，也分不清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这要求奇奇怪怪的。但是他一想，要不是霁寒霄搞着一出，他怎么会大晚上一瘸一拐出来呢。
所以对霁寒霄这个罪魁祸首，他根本不需要心慈手软。
霁寒霄背起何远，就真的不管后面那两人了。
“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喝醉了。”
何远抱着他的脖子，感觉十分诡异。以前都是他背别人，主要苏厌那样子，也不像背得动他。
“所以呢？”
“你要安分些。”
“我几时不安分过。”
“就是……你不要随便乱动。”
话罢，何远觉得不舒服调整了一下姿势，很无辜的问：“啊？你说什么？”
霁寒霄喃喃自语，“你人前一本正经，高冷的不行，私下可能有点多动症。”
何远挨得这么近，自然也听清楚了。霁寒霄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味，看李飞和零西寻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喝了不少。他内心是不相信霁寒霄醉了的，毕竟他背着自己走的那么稳，醉态都只表现在那张脸上而已。
不过他也没想过要揭穿，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走下去，未尝不好。
“霁寒霄。”
“哦，怎么了？”
“算了。”
霁寒宵轻笑，“你还是问吧，我怕你憋坏了。”
“真的不管他们两个了吗？”
“就这？不用管啊，他们皮糙肉厚的，在外面睡一晚也没什么，有助于醒酒。”
“你这，自己怎么不也搁那凉快一晚。”
“不一样，他们没人管，我有你啊。”
何远在他背上狠狠掐了一下，“你好好说话。”
“你惯的。”
何远这次掐的更狠了。
“你今天有些反常，和往常不太一样。”
霁寒霄反问：“我往常是什么样？”
“有点，刻意。”
“何远，你怕不怕昨夜没能活下来？”
“不知道。”
“我怕，我那天特别害怕，害怕你真的回不来。偏偏李承哲看着我，我又不能做什么，只是突然间就想，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思。人活着是很没有意思的。”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就觉得，真好啊，万万人中，我如此幸运了。要趁什么都来得及的时候，尽力多抓住一些。”
“哦。”
“你就哦啊。”
何远推开了屋门，霁寒霄才把他放床上。霁寒霄见他小腿上的伤口有些渗血，又找纱布给他重新缠了一道。
何远本来就低着头看他的动作，他突然站起来，两个人差点撞上。
“何远，我早些说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吗？”
霁寒霄就俯着身看他，也不着急他的答复。反是何远听见这话，耳根子都红了。
“你……”
“我很认真。”
“我……”
何远还没说口就瞪大了眼，看着霁寒霄近在眼前的眉眼。
霁寒霄这个吻十分温柔，绵延漫长，以至于霁寒霄松开他的时候，他都没回味过来。
“我今晚可以留在这吧？”
何远不太敢和他对视，立马就别开了头。
“好。”
何远鬼使神差就答应了，反正他们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只是现在的关系比以前更微妙，煎熬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他往墙里面挪了挪，给霁寒霄让出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