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神色间多是纠结。
李恪的牛痘接种之法看起来可操作性很强，但效果如何却没有人敢保证。
而且这办法在他们看来，恐怕李恪自己也保证不了。
然而就在这时，得知消息的李承乾终于赶了过来。
刚刚走过来便看到了不少人都围着牛和李恪，神色间满是纠结，李承乾心中不由得一突。
这场面，李恪又做什么了？
一旁的长孙濬见状，急忙高喊一声。
“太子殿下至！”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李恪也朝着李承乾看了过去。
此时的李承乾扭头瞪了一眼长孙濬，随即上前走向李恪。
“老三，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质问，李恪却是丝毫不慌，拱手道：“大哥，我等在商议应对天花之法。”
李承乾闻言却是不信，而是扭头看向孙思邈。
“孙神医，这……”
孙思邈也不胡乱反应，只是朝着李承乾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蜀王没有撒谎，我等确实是在商议应对天花之法。”
说着，孙思邈便主动给李承乾将李恪的办法说了一遍。
而听到这话的李承乾人都傻了。
“你确定这牛痘能应对天花？”
李恪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此法
成功概率很高，也是臣弟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
“咱们先前的办法都是一时权益之计，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唯有此法，若是可行，日后消灭天花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这话的李承乾心头一震。
消灭天花！？
这时他能想到的办法？
只见那李承乾一脸惊讶的看着李恪，沉声道：“三弟，国事无儿戏！”
“你确定这办法可行？”
李恪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见其不像是开玩笑，李承乾心中多了几分意动。
他终于知道为何母后说自己这番来要多听李恪说什么了。
这一次主事之人是李恪不假，但自己这太子也不是摆在这里看的！
若是真的如同李恪说的那样，这天花可以被消灭，那如此大的功劳焉能没有自己一份？
自己这三弟，简直就是自己的幸运之星！
一旁的长孙濬此时也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想着如何给李恪制造难度，但现在听到李恪有办法消灭天花，心中不免有些惧怕。
如此本事，自己当真能阻止的了？
而且看李承乾的模样，长孙濬便知道，这位太子爷是心动了。
果然，只见那啊李承乾一脸期待的看向李恪，开口道：“三弟，要
不咱们试试？”
就在李恪要点头的时候，一直不曾说话的王亶望开口了。
“殿下，下官以为不妥。”
听到这话，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王亶望。
一时间，王亶望心中压力大增。
但即便如此，王亶望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太子殿下，蜀王殿下，下官阻止不是觉得此法不妥当，而是觉得此法应当慎重。”
“天花乃是绝症，得之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臣以为谨言慎行才是王道，如今新丰县病患不少，也不能放弃，咱们是不是应当试试这办法可行不可行才对？”
说到这里，王亶望小心翼翼的看向李恪。
这办法是蜀王提出来的，自己现在有了异议，说到底还是会得罪李恪的。
以李恪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自己这简直就是作死行为！
只是作为大夫的医德，让他有些抗拒李承乾这上来就用的莽撞做法。
而让王亶望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李恪却没有任何生气，反倒是一脸笑容的看向自己，居然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王太医此话言之有理啊！”
“试验肯定是要试验的，毕竟本王也不是什么草菅人命之辈不是？”
“只是……”
说到这里，李恪不由得有些为难起来
。
他知道这办法是有用的，只有很小的概率会失败，但不至于死。
可是这一点其他人不知道，让人尝试多少都会抗拒的。
这办法似乎只有自己一人能试试。
而此时的王亶望见李恪没有反对，只是有些为难，略一思索便知道李恪在想什么。
“王爷在担心尝试之人？”
李恪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不错，只是此法怕是有人抗拒，看来看去似乎也只有本王合……”
不等李恪把话说完，李承乾就厉喝一声：“不可！”
诧异的看向李承乾，李恪满是不解，而李承乾已然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是皇子，焉能做这种事情？若是出了事情？孤当如何同父皇母后交代？”
李承乾心中有些感慨，自己这三弟当真是不知什么可怕啊！
倒是李恪，此时心中有些诧异。
自己这大哥有些时候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事儿终究要自愿才行，毕竟接种之后要时时刻刻记录自己身体的情况，左右看看似乎也只有臣弟合适了。”
李承乾却是不为所动，摇头道：“去牢里找死囚便可！”
然而此话一出，却见孙思邈站了出来。
“算老夫一个吧。”
听到这话的众人顿时就是一愣。
“
这……”
孙思邈如今已有八十多岁，怎么看也不合适，李恪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但不等说话孙思邈便主动解释起来。
“老夫是大夫，更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且接种一事年轻人或许和上了岁数的人也不一样，老夫尝试也再合适不过。”
“如此一来，还方便开一些针对的方子，提升接种之人的身体。”
听了孙思邈的解释，众人不由得沉默下来，这办法似乎确实是最合适的。
只是李承乾有些犹豫，这孙思邈在父皇那里地位不低，若是出了事情自己也要吃瓜落。
但孙思邈焉能不知道李承乾的担忧，轻笑一声说道：“太子殿下无需担心，老夫是自愿前往，陛下不会怪罪殿下的。”
“倒是有件事儿，老夫想要问问蜀王。”
“您说。”
李恪其实已经默认了这事儿，此时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只见那孙思邈面带笑容的看向李恪，开口问道：“殿下，若是此法可成，而老夫也幸而活下来，殿下能否将这抗体之说再和老夫详细说说？”
李恪见孙思邈这时候都对这个感兴趣，不由得愣了愣，但随后还是点头道：“孙神医放心，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