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想我夫人了(1 / 1)

怕永昌侯听到,谢氏的话,几乎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她将所有的恨意,都倾注到了手上。

她恨不能把沈青竹的脸,直接挠花了,挠出血。

不然,她不解恨。

沈青竹一早就料到了谢氏不会安分,永昌侯在的时候,她还能装一装,永昌侯一走,她会动手,那太正常了。

沈青竹也不怕,她心里也有所准备。

在谢氏手挠过来的瞬间,沈青竹抢先一步抬手,抓住谢氏的手腕。随手拈起床边的银针,沈青竹将银针,直接扎到了谢氏身上。

一连三针。

须臾之间,谢氏只觉得四肢百骸又疼又麻。

她想要动,想要挣扎,想要把那些针都拿开,可是,她惊恐的发现,她的手脚都不听使唤,她根本动弹不得。

从没遇上过这种状况,谢氏面露惊恐,她忍不住咆哮。

“沈青竹,快把你这些破玩意拿开,拿开。”

“拿开?”

呢喃着这两个字,沈青竹宛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被谢氏扔掉的银针,沈青竹轻笑,“你想装晕,我就得过来帮你施针,你说把针拿开,我就得为你取针,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姓谢的,你以为你是谁?你算老几?”

“沈青竹,侯爷若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

对上谢氏的眸子,沈青竹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侯夫人就尽管去告状吧,我也想看看,一个已经察觉到被你利用,寒了心的男人,今儿还会不会再信你一次,再出面为你撑腰?如果他肯,我甘愿受他的责难和报复,可如果他不肯,呵……”

沈青竹冷笑,声音也随之顿了顿。

坐在床边上,她把捡回来的银针拿近了,又在谢氏眼前晃了晃。

“若是侯爷不肯,只怕侯夫人又要承受不住,又要晕了。若真那样,那这些被侯夫人弃如敝履的银针,大约还会再扎回到你身上吧?”

“你……”

“侯夫人觉得,被银针乱刺的滋味怎么样?你若喜欢,下次我还可以更用力些,针针见血,虽然是耗些心力,但也不算难。侯夫人若喜欢,我一定成全你。”

沈青竹话说得轻飘飘的,可谢氏却感觉,那些针似乎已经扎到她身上了。

疼!

疼得要命,疼得让人崩溃。

一时间,谢氏看着沈青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连沈青竹的脸似乎都出现了重影,逐渐变得模糊,不那么真切了。

之前在永昌侯面前,谢氏是装晕做戏,可这下,她却是真要晕了。

沈青竹看得清楚,她眼疾手快地又给谢氏扎了两针。

谢氏意识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沈青竹眼神嘲弄,语气玩味,“要晕,那就两眼一闭,与世长辞,别动不动晕了又醒,醒了又晕的,玩呢?”

“沈青竹,你别得意得太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那我拭目以待。”

“你……”

“侯夫人这么想害人,那下次的局,可得布得好一点。你脑子不好,今儿就别睡了,好好的想想你的阴谋诡计吧。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时候,也不用太感谢我为你争取时间。医者仁心,掌家者包容,这都是我该做的。”

沈青竹的话字字诛心。

谢氏盯着她,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她觉得身上好像更痛了,让她承受不住。

……

外面,偏厅。

永昌侯带着夜晟泽从谢氏那出来,就到了这边。

一进来,永昌侯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中间还夹杂着一股药味,哪怕偏厅前后的窗子都大开着,那股味道也散不去。

永昌侯脸色不由的凛了凛,他看向夜晟泽,轻声询问。

“那小厮怎么样?命保住了?”

“嗯。”

自顾自地坐下,夜晟泽慵懒地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袍子。

“我夫人出手,什么时候失手过?”

夜晟泽淡淡的语气里,莫名的带着一股洋洋得意的炫耀劲儿,永昌侯瞧着他那样,没好气地轻哼。

“又不是你救的人,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夫妻一体,与有荣焉。”

永昌侯嘴角抽了抽,有那么一瞬,他真的觉得,夜晟泽像是中了邪了。

从前,夜晟泽不近女色,不是待在军营就是宿在佛寺,他哪为哪个女人说过话?他甚至都怀疑过夜晟泽是不是那方面有毛病,可他偏偏就在沈青竹身上开窍了。

一口一个“我夫人”,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

永昌侯目光灼灼地盯着夜晟泽,半晌,他才忍不住询问,“晟泽,你对沈青竹,是真动了心了?”

“不然呢?”

永昌侯一时语塞,他被噎得说不出来话。

夜晟泽垂眸淡淡的笑笑,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椅子扶手,他缓缓继续。

“我夫人漂亮、聪慧、端庄、沉稳、能干、善良,她样样都好,我与她虽是阴差阳错在一起的,可这却是天赐良缘,我喜欢她,有什么不对吗?爹也不是挑食的人,心尖宠不过尔尔,夜晟澜更是什么都吃得下,荤素不忌,我碰上个好的动了心,有什么不对吗?”

夜晟泽这话,让永昌侯恨不能上手,把他的嘴缝上。

就没见过这么跟自家老子说话的?

也不要气死谁?

永昌侯极力克制着,深呼了两口气,才没有发火,他看着夜晟泽询问。

“你祖母将掌家之权,给了沈青竹,这事你知道?”

“知道。”

永昌侯眉头紧锁,“她毕竟才进家门,又因为一些事,心里记恨着晟澜和晟澜他娘,对侯府也多有埋怨,掌家之权交到她手上,不是不可以,但平日的时候你得上心着点,不能由着她乱来。这个家,不能整日都鸡飞狗跳的,那成什么样子?”

夜晟泽不以为意。

“鸡飞狗跳,总比打打杀杀好,爹与其担心我夫人,会不会让这个家鸡犬不宁,不如担心担心你夫人,会不会让家里血流成河,那更要紧。”

夜晟泽的话,气得永昌侯直拍桌子。

“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我说的是正经事,你就不能仔细听听,上点心?”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而且还人命关天,爹更应该上心。”

“好,好好好……”

永昌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心里堵得厉害。

盯着夜晟泽,永昌侯一连剜了他好几眼,“你们都有本事,心思都野,我谁也劝不了,谁也管不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就只管折腾吧。什么时候这个家被折腾散了,你们满意了,什么时候算。”

夜晟泽缓缓起身,“我的家早就没了,说散……说轻了。”

“你……”

“爹要是没正经事说,我就走了,我夫人还在隔壁呢,虎狼环伺,我放心不下。”

夜晟泽说着,转头就往外走。

永昌侯瞧着夜晟泽的背影,心一揪一揪的,他知道,自从夜晟泽的娘去了之后,夜晟泽心里就一直都有一个疙瘩,这些年,若非老太君帮忙照看着,夜晟泽的性子只怕会更冷,他的话大抵也会更少。

永昌侯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快速开口,“晟泽,你等一等。”

夜晟泽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永昌侯。

“还有事?”

永昌侯抿了抿唇,他垂眸稍作思量,轻声叹息。

“晟泽,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我也知道,嫁到永昌侯府之后,沈青竹受了不少的委屈,也正因为明白,有很多事,我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夜晟泽眼底带着一抹冷意,他没有回应。

永昌侯起身,到他面前。

“晟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想要一个家鼎盛安定,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你也别怪爹有时候装糊涂和稀泥,不论我做什么决定,最终还是为了这个家好。”

“呵,所以呢?”

夜晟泽态度冷,甚至轻蔑鄙夷,永昌侯都感受到了。

可是,有些话他不能不说。

“晟泽,沈青竹掌家,我没意见,但是你得盯住她,不能让她乱来,尤其是不能让她做出谋害侯府,报复侯府的事。”

“她不会。”

“她会不会,你护不护着她,是一回事,这丑话我得说,这是另外一回事。还有,晟澜她娘到底是侯府主母,她即便不掌家,沈青竹也不能苛待了她,什么宰只鸡,也得问问沈青竹,这种话也决不能再有。”

“呦,告状告得挺细致啊?”

夜晟泽讥笑。

“侯爷现在是打算为了一只鸡,不想再装糊涂、和稀泥了?你这清醒的地方和时机,挺别致啊。”

“我说一句你顶一句,夜晟泽,你想气死我吗?”

“有感而发,你继续。”

永昌侯气不打一处来,他强忍着火气说道,“晟澜的婚事不能拖,沈青竹掌家可以,但晟澜的婚事,还得她娘来操办。晟澜他娘要什么,别卡着她为难她,这场婚事必须办得体面,必须风风光光的。”

这话,让夜晟泽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爹,这是诛谁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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