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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匪夷所思的荒唐(1 / 1)

夏末的天气往往骤变,时雨说来就来,劲风吹拂着树木,绿叶落满一地。傍晚时分,西边天上一线夕阳的金光从压得低低的乌云间穿过来,照在枯瘦发青的杨柳树树枝上。阳光在残留的枝叶间炫目地闪耀,枝叶像经不起热恋的老姑娘一样瑟瑟发抖。

这种时候人们都不敢轻易出门,除了逛商场外便是躲在酒店里吹空调。我因为好奇,等到下午四五点钟后,溜出来看看。

捧着手机查看地图,查清地铁路线,头一处就到外滩去。

哇,上海滩,果然名不虚传!仿佛全世界人民都涌到了这里。我想挤到栏杆边去看看黄埔江都轮不上,只好夹在南来北往的游人中信步。看看身边白人的红鼻子,黑人雪白的牙齿,再望望远处林立的摩天大楼,顿感置身异域他乡。

黄埔江中用七彩霓虹点缀出来的游轮亮出各种各样的广告牌子。江风拂面,传来了伦敦塔上的钟声。

回旅店时经过人声灯影里的南京路。

白天逛街就得到商场里去。离我那住处比较近的是环球港。我有空到那里去转了一圈。也不买东西,主要是为了乘凉。

慕名去了一趟“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虹口公园。现已改名为鲁迅公园。内有百草园,鲁迅笔下的桅子、月桂、龙舌兰什么的都有种植。而且我首次看到了活生生的蝉。

你要到树上找去连个影子也见不着。真正是只听其鸣不见其身。而这一只不知怎么的突然掉到地下来了。

只见它张大嘴哇哇大叫,简直像发情的猫叫一般。

我不敢到跟前去,远远地看着像个大苍蝇。古人经常吟咏的什么“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跟我想象中的“金蝉脱壳”之金蝉相差远矣!

路过一所大学时我突然意识到应该到大学校园里找找看。

黄昏时分,身穿白色圆领T恤、淡蓝色牛仔裤,披纷着一头黄发的我,神情诡异地踏进一所大学校园。

我希望在大学里能碰到幽灵女孩。我像一头觅食的野狗一样,睁大眼睛,来回摇晃着脑袋,翕动着鼻翼,这里寻寻,那里嗅嗅。心情激动,心房剧烈起伏。

校园街道两旁种植许多梧桐树。树上传来阵阵蝉鸣。热浪灼人。

当走过大学东楼前面的花坛时,我分明地闻到了一股少女所特有的青春的芬芳。我背过双手,放轻脚步顺着缥缈的芳香探过去。

只见在一排苍翠的塔松前,洁白的大理石花坛沿上,坐着两个女生。她俩不知聊什么,正低声浅笑。根本没发觉有人接近。

我屏住呼吸,轻手蹑脚走到她们面前,拉开裤子,颤抖着双手捧出那东西冲着她俩,满脸饥渴地“嗨”了一声。

那两位女生同时抬起头来,看见这情形,顿时吓得大叫了起来,连忙站起来就跑,边跑边忍不住回头看。我也惊得毛发倒竖,但内心畅快,得意洋洋。发觉有人过来,我便迅速拉上裤子,扭头跑了。

我为我刚才的疯狂举动震惊不已,我不是这样人啊,我是来找人的啊,天啊,我干了什么啊。

我希望这是梦,要不就是我神经一时错乱,我发誓我没安这样的歹心。

天空呈宝蓝色,一碧如洗,街道两边的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如金子一般闪闪发光。

我心情郁闷,无所事事,当看到街边的小蓝车时,我掏出手机来扫了一辆。

骑了一段,我放开握着自行车把的双手,只用双脚蹬车前行,继而伸展开两臂,伛下腰,昂起头,像一头背负着青天展翅翱翔的雄鹰,于路超车,飞快骑行。

顿时我心境澄明,思想纯洁得像蓝天上雪白的流云一般,身体也感觉到十分轻松敏捷。

可是当骑到另一所大学的时候,突然发现前边并排走着两位窈窕的女子,其中有一位像极了幽灵女孩。

就好比空穴来风,就像是无明火起,我疯狂念头顿生,快蹬几脚,自行车从两位女生中间擦身而过。

我挥舞两臂,分别摸了一下那两人用秀发掩盖着的后脑勺。那两人下意识地闪向两边,吓得叫出了声,同时骂了起来。

我却快乐得浑身颤栗。骑到前面离二人五六米远的样子,突然跳下车来,支住车子,转过身来一拉裤子拉链便掏出了那东西对着她们。

我冲着她们狂笑,笑得泪流满面。两位女生惊得目瞪口呆,如泥塑般立在了那里。

夏末充满祥和情调,渐渐消逝的黄昏朦朦胧胧令人格外惆怅。我忧心忡忡,哆哆嗦嗦悄没声儿地再次溜进另外一所大学校园。

像鬼一样不敢走明地,我顺着墙根,溜进树荫,最后钻在一栋教学楼后面小花园假山的缝隙里。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有一女生从图书馆那边过来了。我疯了,努力鼓起十足的勇气,畏畏葸葸从石头缝里钻出来。

那女生立即站在那里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颤抖着双手拉开裤子……

希望那些事情都是在做梦,都不是真的,都是虚幻的,我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来这里明明是思念故人,却为何下意识地做出那般匪夷所思的疯狂举动。

为了制止继续进行荒唐行为,我去人多的地方逛逛。逛了超市,逛了商场。

到大超市里一逛才知道,这里人稀罕的都是外国货,最不济也得是香港台湾的。地道的上海货有什么呢?我吃了年糕,油煎包子。再为道奇和杰西买几瓶石库门的老黄酒吧。

上海火车南站形似飞碟。我喜欢。

我怀念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十里洋场。真正的大上海。当然那都是道听途说得来的,未必就是真的。毕竟已经一百多年过去。

这次一个人孤独的旅行,不但没有解决长期以来困扰我的梦魇,反而新添了一项不可告人的坏毛病,我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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