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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鸾生扶乩(1 / 1)

事已至此,不再有人哀怨了,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生怕老人不久于人世间,嫘琼趴在老人身边轻声唤他,不过嫘琼用的是汝南西陵氏语言,我们多数人是听不懂的。

相传三皇时期羲皇与娲皇婚后居于汝南,在汝南生有一子名为少典,后来二皇离开汝南,在汝阳由羲皇封娲皇统御中州,而少典去有蟜氏做上门女婿,生下炎黄二帝,再后来黄帝回到汝南娶了西陵氏嫘祖。

嫘姓之中,嫘绛老人和嫘琼出身的西陵氏便是祖脉,血脉之高贵,甚至远胜于黄帝给自己孩子分封的十二个姓氏,所传语言自然古老又复杂,我们这些他姓之人当然听不懂分毫。

说起黄帝给子嗣分封的十二姓氏,在这支队伍中祁柳、荀重、任杜、衣筒四人都是黄帝的直系血脉,至于吕工,吕氏得姓之始在于姜伯夷,姜伯夷是炎帝十四代孙,曾辅佐尧帝执掌四岳,后又辅佐大禹治水,最后被大禹封为吕侯,由姜改姓为吕,听说吕氏曾卜卦,算出未来会有个晚辈接管吕氏,并被后世称作姜太公,于是给他提前起名叫做吕尚。

至于卜折、相鎏、赖原的氏族,肯定也不会差,或许要比其他人差一点,问我为什么?看卜折和相鎏被欺负的那样儿就知道了,而赖原,脑袋抽了才会去招惹她。

这些人组成的队伍,已经不叫普通的旅团了,他们每个人都身兼五代种血脉,这是太微垣卫队的配置,而且还是兖州的配置,若非遇见需要嫘绛老人出手的三代种,他们可以在华夏大地上的多数区域畅通无阻。

而此时,我们已经行至一片山区了,路面变得狭窄起来。

我的眼神悄咪咪地从他们身上扫过,清一色的担忧和急躁,但唯独嫘琼的面颊是气血上涌的玫红色,长长的黑睫毛沾着泪花,好看的鼻子都皱得像朵花。

任杜倒是在安慰他们。

“别担心,大人身上还有四枚厌胜钱,足够大人撑到紫微垣。”

所谓厌胜钱是大吉驱邪之物,寻常百姓家长挂的红灯笼、对联、长命锁都是厌胜之物,但这些寻常人的厌胜之物并没有什么用,比如红灯笼,不挂还好,一挂就会引来乌伤鬼,而嫘绛的厌胜之物当然是在大祭祀中借祈求术洗礼过的宝物。

“厌胜钱不见得够。”衣筒向箱子外的夜空张望片刻,“吕工,把大人的身体摆成头南脚北,月亮正在进入张宿,我借来张月鹿星宿的大吉昌定能保大人无恙。”

“你要用扶乩(fú jī)之术?请下张月鹿怕是会使你重伤两月。”任杜试着劝他。

”当下不得不用扶乩之术,除了帮助大人之外,任杜,你的狻猊辟邪术难道没有察觉到什么污秽跟在我们身后吗?”

“有些,但离得还很远,估计是螭吻送来监视我们的,刚才着急赶路,我把这件事交给卜折操心了,一旦出现危险,卜折的雷术足以抵挡。”

“不对劲,月亮虽入张宿,但井宿逐渐黯淡,也就是说我们几人行事可以化大吉昌,若是掉以轻心,会出现大异变,足以让天下动荡。”

“祁柳,正好营土背上有太阳星灰烬,你帮我写一道扶乩帖。”衣筒看着祁柳和小小的相鎏,“还有相鎏,借你的巫力一用。”

衣筒的狴犴之力虽有沟通天界的神奇能力,可借天界之力执行神判术,但他本身并无巫力,而相鎏只能以巫力请来巫鬼邪神,借不来天界诸神和二十八宿的神力,所以才由衣筒借相鎏的螭吻巫力扶乩。

而扶乩的请神帖要用沙石灰土书写,自然要由祁柳用我背上的太阳星灰烬来写效果才最好。

也不知道祁柳的毛笔是什么材质,竟然连我背上的太阳星余烬都点不燃笔尖的毫毛,他扒开被褥,就这么蘸着灰烬,在金属箱子底部写一些奇怪的文字,后来才知,那些文字取自羲皇与炎黄二帝所作的《三坟》一书,是言大道之法。

而相鎏,估计箱子里这么挤,他也懒得再变回原形了,就轻巧地站在衣筒肩头,与衣筒一齐掐起指诀,那道指诀的轮廓就像是朱雀的翅膀。

丹青色的水流从相鎏的身上向衣筒周身流淌,将衣筒笼罩在一层单薄水幕中,而他的身躯逐渐光辉流转,让人不能逼视。

片刻后,地面上的灰烬文字无风自动,散做一片烟尘,弥漫在箱子中,任杜深吸一口气,哎,他美滋滋地像抽烟一样吸走了。

一道清冷的气息从南方低空的星宿上降临而至,绯红色的星辰之光穿过箱体照耀着我们所有人,张月鹿的气息没有溢出一丝一毫,尽皆灌入衣筒的躯体里,衣筒的模样未变,但他的衣服变成了一层火红色的单衣,红衣上点缀着张、天庙两个星宫的星图。

自然的神力从衣筒的袖袍间徐徐流动,他令我感到亲和、温馨、心生安宁,可能这就是张月鹿星宿的大吉昌之力,让我们的血流和呼吸都更通畅了。

他现在这种被神灵之力附身的状态被称为:鸾生。

借来星宿之力的衣筒看向嫘绛老人,伸手朝天,一把抓来了张宿天庙宫的星光神力,弹指间挥洒在嫘绛老人身上。

张宿天庙宫为天宇中的帝王祖庙,虽说其中的气运之能就连嫘绛老人都无福消受太多,但以衣筒的实力也只能借来聊胜于无的一点点,只能作为帮助嫘绛撑到紫微垣的权宜之计。

就在衣筒的手指挥弹之际,金属箱外响起一声雷鸣,任杜登时打开箱门,正看到卜折周身红雷炸响,手持一对长钺,舍我其谁地冲入前方的月色里,随着红雷的光辉映红大地,我们看见三里外的上千只无头蛊在奔袭而来。

除了卜折的双眼,其余人是看不清远处无头蛊的模样的,但我们心中都有数,无头蛊是人类的无头尸身,体内种下了巫蛊,被巫蛊操控着寻找头颅。

受无头蛊一叩首,人头落地,受无头蛊二叩首,尸身中蛊。

受无头蛊一叩,还有可能以飞头术接回去,但一旦受其第二叩,则回天乏力,而相鎏的五代种血脉不可能掌握飞头术。

上千只无头蛊,只要有一只跪下完成叩首,今日我们中就要死一人。

红雷之影冲入无头蛊群之中,上千头无头蛊齐刷刷地转身面朝他下跪,莫要说卜折本人,就是被荀重背在背上、趴在老人身边的我,都被这股令人窒息的恐惧感碾碎了理智,当我心想卜折可能就此死去的同时,久久未现的蛟羊血脉在我心间荡起一阵涟漪,令我的恐惧感缓解许多。

卜折将双钺插在左右各五丈远的地上,身体上雷芒大盛,高呼一声:“雷形!”

漆黑苍穹之上落下两道红雷,我在见过嘲风出手后,错误地觉得卜折唤来的红雷纤细、弱不禁风,红雷劈在两侧的长钺之上,顿时烟尘四起,长钺周遭五丈的数十只无头蛊都被劈成焦炭,而远处的无头蛊因为看不见烟尘中的卜折身形,叩首的动作也停下了。

相鎏从衣筒身上跳了下来,身体化为原型,他脱掉黑袍,露出身后的鸱尾,他用鸱尾在空气中扇动着,顷刻间空气中的水份、土壤中的水份、天上阴翳的云彩都仿佛聚集在他的鸱尾上,轻轻挥动时将一道浪潮向着千只无头蛊推去,将无头蛊尽皆冲得东倒西歪。

卜折的雷形之术也完成了,他在水流中化身为一道红雷编织的立体猴影,约莫着有一丈高,两边的长钺牵引着天上之雷,虽然将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十丈方圆,但他已经不惧无头蛊对血肉之躯的威胁了。

红雷之力爬满了潮湿的大地和无头蛊,将它们电得快要熟透了也阻止不了它们,它们失去了卜折这个目标,自然就望向了荀重和我们。

这时任杜跳出箱子,在半空就化身成赤红火狐,吐出一口灰积烧,火焰夹杂着大量浓烟滚滚而去,顿时浓烟与水雾弥漫,浓郁到连山风都吹不散。

“嫘琼,交给你了。”赖原说了一句,也跳出箱子去砍无头蛊了。

嫘琼这才站起身,暖玉似的手掌捏起笛柄杯,吹响了一首哀婉的告祭曲,用祝祭之力清洗无头蛊群的巫蛊之力。

一弯寒月似的雪亮刀光不断在无头蛊群中掠过,赖原的刀带有着杀伐与毁灭之力,刀出而蛊破,但她的效率显然不可能比嫘琼一曲团灭相比,所以说她就是去砍着玩的。

而任杜和卜折丝毫没有性命之忧,所以始终站在最前线阻挡无头蛊群,再稍微分神保护下用无头蛊祭刀的赖原。

没多一会儿,嫘琼曲毕,她刚刚将笛柄杯挂回脖子上,那上千只无头蛊就瘫倒在地,在雷鸣声中化作一滩滩黑泥。

任杜深叹一口气:“结束了,我没有感觉到其他邪异。”

但与此同时,化身张鹿月的衣筒踏步虚空,一身红衣散发着淡淡的月色光辉,星宿神的神力将张宿的黯淡星光洒满大地,迫使月光都退避到数百里外。

他漂浮在半空,恰似人间一轮月,天下一抹红,气势巍峨、磅礴,睥睨众生,他平目远望,看向西南夜空,口中传音:“螭吻,太阴星即将归位张宿天庙宫,即便星宿诸神的意志无法降临,张宿赋予我的力量也足够与你远隔万里的手段抗衡,你若是与负屃意见不一,坚持要扑杀我们,你可以再来试试,过了今夜你就再没有机会了。”

衣筒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的水汽就一阵涌动、汇聚成云,凝成了一颗巨大的鱼须鱼口古龙头,额上的两只犄角短小精巧,我看着它的样子,犹如初见高高天上水,一尾青鳞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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