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见慕方野瞳孔扩充，眉心紧拧，缓步走到了他面前，扣住了他的手腕。
“指挥使大人能被区区毒虫左右，你该回炉重造了。”
短暂的诊脉后，慕清嗤笑着松手，银针还没拿出来，慕方野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皮肤紧密相贴的温度好诱人。
慕方野不禁加大了力量，喉结滚动间，他双眸渐渐恢复清明，深处却有什么危险的光浮浮沉沉。
“这是什么东西？”
“蛊虫，名唤香妃，是苗疆那边常用的一种蛊虫，虽然都以百种毒花养大，但饲养者不同，味道也大不相同。”
“中蛊者，身上、汗液都会携带异香，很好闻，是苗疆夫妻之间调情用的。”
“不过，苗疆之人从小和毒药、蛊虫在一起，体质和中原人相差甚远。”
“在他们是增加趣味，在这里就像是五石散。”
“无论是谁，闻多了这种香气，都会上瘾。时间久了，身体会变得虚弱。”
慕清蹙眉，想甩开慕方野，甩了几次都没甩开他。
她面色不虞道：“我说清楚了，松手，你弄疼我了。”
慕方野唇指尖一顿，慕清直接甩开了他。
“香妃危险性不大，一般转换宿主活不久。为了安全起见，我一会儿让人送来驱虫方子，让在场的人照做就行了。陛下那里，就靠哥哥解释了。”
慕清淡声说：“提个醒，不要弄碎它们，它们的血肉有迷幻作用，会麻痹感官，让人产生不同程度的错觉，短期内都是无解的。”
她想走，慕方野摩挲扳指的动作一顿，“意欲谋害嫔妃，还想走？”
“哥哥难道不是该感谢我？”
慕清笑，“据我所知，历年来使臣来访，至少要月余才会离开。如今不过短短十多日，我就发现了这么多危机，证明这次使臣不一般，我得受奖励吧。”
她笑得太好看，慕方野突然觉得看不够。
康嫔肩头被刺穿，血流了半天。
锦衣卫在她身上撒了大片的盐，她疼的抽搐，晕了过去。
原本空气中的异香，变成恶臭，让人一闻就想呕吐。
慕清扫了眼康嫔，福身，“小妹怕麻烦，剩下的有劳哥哥了，告退。”
她走过慕方野身边的时候，他嗅见一刹那药香和蔷薇混合的味道。
他脑海一阵阵空白，眼睛忍不住跟上她。
地上的宫女小心仰头，看见慕方野望着慕清。
慕方野指尖抬起又收紧，慕清随风飘散的黑发还是从他指尖溜走。
“我的七妹……当真不同。”
慕清听见他的声音，疑惑的回眸。
这一刻，她毫无防备，那身凛冽的杀气也消失无踪，眼睛格外清澈。
和这身白衣，竟是如此相配。
金丝锦绣，桑蚕是天山孤种，饲养需要极大的财力。
蚕丝纤细，处理起来，要做工二十年以上的成熟织女。
织锦时，要在天山阳光最温和的巳时和未时。
百名织女，金丝混合引线再和蚕丝共同编织，一年只有织出区区三尺。
这魏国，除了一国君王魏帝每年能得到一些外，奢靡成性的天下首富徐商都很难弄到。
除了……
秦灼。
秦灼一年四季，除金丝锦绣外，不见其他。
慕清这身衣裳，布料是金丝锦绣，制作是天下第一工坊，绣工是皇族都难以请到的坊主。
这一身衣裳，足有一座城池的分量。
秦灼对她，似乎真如外界传闻，是动了心思了。
慕清呢？
慕方野指尖合拢，瞳孔深的可怕，“七妹更适合彩色的衣衫。
“这就不劳哥哥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