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不能公开女子身份，她静静站了片刻，见她们不肯放行，她转身去找张福。
“张大人呢？”
“张大人太过担心夫人，情绪太激动，刚才晕了过去，被送到营帐休息。”
慕清找到张福的时候，几个医师刚出来。
“张大人如何了？”
“如今看倒是没什么大碍，只不过。”
医师们叹了口气，“只是，这几天来，张大人忙里忙外日夜不休，本就积劳成疾，如今得知张夫人重病，恐怕要一段时间休养了。”
另外一个老郎中心痛道：“张大人这么好的人，怎么总是遇见这种事。”
“就是说，一个月前，张小公子刚刚夭折，如今就。”
张福在凉城百姓眼中，是最好的父母官。
前有城主府对外，后有太守府在后，凉城才得以屹立不倒。
众人都十分担心张福，唯有慕清目光幽深，又找了由头进去给张福把脉。
把脉过后，慕清出了营帐，瞳孔凝霜。
这个张福好像有问题，慕清又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天呢，怎么着火了！”
“赶紧救火！”
慕清回神，一抬头看过去，东边靠近膳房的营帐全都着火了。
张夫人所在的营帐就在不远处！
这种雪天起火，绝对有问题！
慕清运起内力就飞跃而起，快速冲了过去。
守卫的官兵们大喊，“快！快转移病人！”
这火随风疯狂吞噬营帐，官兵们行动再快又如何。
这些火明显是有火油，一碰水，火势很大。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罢了，七八个营帐全都被烧了。
火势越来越大，黑烟冲天。
慕清趁乱进了张夫人的营帐。
“咳咳。”
慕清刚进了营帐，眼前突然一花。
她一时不备，被黑烟呛到。
她刚想提起内力，双腿发软，眼前又是一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慕清艰难地保持着冷静，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可她浑身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
营帐彻底烧起来，断裂落下。
一把匕首猛的刺过来。
慕清无力抵抗，一双手将她用力捞进了怀里。
闻见熟悉的安心味道，慕清昏迷前，用尽了力气道：“救张夫人。”
慕清晕了过去，睁开眼时，外头的天很黑。
她艰难地坐起来，刚要下床，执云就匆匆过来按住了她。
“小姐，你背后的伤口裂开了，你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
慕清目光一暗，她当时从黑水涯掉下来，也是突然浑身虚弱，眼前真真发黑，完全不能提起内力。
她下意识按在了自己的脉搏上。
片刻后，她眉心拧起。
她，没中毒。
执云给她倒了杯水，“属下帮你上药吧。”
慕清摇头，“一会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接过水杯，问：“火灭了吗？”
执云回，“灭了，重症区死了三十六人，其中十一个是虎豹营的官兵。城主府派人过来查看，发现是有人提前在周围浇上了火油，初步认定是有奸细。半个时辰前，官府已经将新的营帐支好，病人们都转移了，暂时药浴也有用。”
慕清沉默了片刻，缓声问：“张夫人没事吧？”
执云道：“张夫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她被营帐上的木梁砸伤，身上的脓包破了不少，正在泡药浴。”
“你派人查查看张福。”
执云没多问，立刻出去了。
等执云走远了，慕清抬眼看向门外，“来都来了，你不进来吗？”
等了会不见人，慕清无奈，软了声音，“我可下地了。”
一句不算威胁的威胁，守在门口的人下意识走了进来。
他刚进来，营帐的布帘都还没开，他就停下了。
慕清不着急，等了等，他进来了。
普通的守卫衣裳，让人记不住的模样，唯独一双眼看见慕清时会如深渊不见底。
秦灼的眼，慕清从没认错过。
无论他是什么人，成了什么模样，他看她时，永远藏不住真心。
“你过来帮我上药。”
慕清说着，脱掉了外衫，趴在了床上闷声说：“你要小心点，我已经是三次撕裂了。”
三次。
听见这个数字，秦灼眸色一寒。
慕清有些委屈，“我是不是太弱了，总要你担心？”
秦灼不应声。
他缓步走来，垂眼看着慕清后心上的匕首伤口。
他目光深重炽烈，慕清睫毛轻颤，有些脸红的抱进枕头，“我让你上药，可没让你盯着我看。”
他目光没有收敛，缓步走过来，半跪在床边，熟悉地拿出小桌上的金疮药。
后心上一凉，慕清能清晰地感受到秦灼指尖的点点缠绵。
这触感，她会想到缠绵的滋味。
慕清身上渐渐红起来，她发觉自己的异样，抱枕头的手又是一紧。
“你轻点。”
秦灼指尖一顿，清楚地看着她身上转眼泛红。
她很敏感，不经碰触，他很清楚，所以害怕碰她。
一碰会上瘾，会想做点荒唐事。
秦灼的视线落在她的后颈，指尖一颤。
慕清察觉到他的变化，摸了摸后颈，这里没了秦灼的名讳，有的是欢色。
“后悔吗？”
秦灼不吭声，他当欢色时，和上辈子囚禁她时的秦灼一模一样。
药还没抹好，慕清突然将他拽到自己面前，“阿欢，让我摸摸你的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