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凉城，像是淹没在了白雪中，一眼望去，少了许多往日的烟火气，多了战火中的萧条。
上空中，号角时不时传来，这场战争还未结束。
一路到了莫家，短短路程，慕清就已经开始疲惫，身上的疼痛时时刻刻都在告诉她，她是真真切切经历了那一切。
莫淮还是那副打扮，穿着单薄的衣裳，赤脚站在原地里，喝着酒，看着早就败落的那片千里红。
察觉到慕清的视线，莫淮回头，“你怎么来了。”
“临走前，想和你做笔长久买卖。”
莫淮嗯了声，“可以。”
离开莫家后，慕清一直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心事重重，执云几次欲言又止。
“执云。”
慕清突然出声，执云应道：“属下在。”
“给你一天时间处理好监视我的所有人。”
她目光幽深，声音冰冷，“是全部。”
执云握剑的手一紧，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慕清对秦灼的反抗。
此去阴坑，慕清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她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神往的温柔似乎不见了，剩下的是全都是冰冷。
甚至，她要和秦灼划清界限。
执云哑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处理。”
影三八正想着要不要和执云说上两句，慕清突然道：“影三八，你回去吧。”
闻言，影三八一愣，“小姐，你别和千岁爷一般见识，他可能忙完这段时间就。”
他正欲解释，慕清冰冷道：“回去告诉他，再让人监视我，来一个杀一个。”
影三八刚要跟上，她两指一抬，指情剑出，剑直指他心口。
“念你跟我多时，我不杀你，但你若再跟一步，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小姐。”
影三八下意识往前一步，脖子被剑割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滚！”
一声冷喝，影三八僵在原地，“小姐，你是不要千岁爷了吗？”
慕清连回应都没有，决然离去。
影三八几次要隐蔽跟上，全被慕清发现。
她伤势过重，用内力会加重伤势，眼看着她嘴角流出血迹，影三八才彻底放弃。
他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伤，转眼消失。
帝都那边的消息，影三八已经接收不完全，他要赶紧联系镰仓老大了。
“咳。”
慕清重重咳嗽了一声，踉跄了下。
摔倒之际，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楚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族长，你还好吧？”
甩开楚卫的手，慕清艰难地靠在墙壁上，面色冰冷地看向他，“以后不要跟踪我。”
楚卫并没有隐藏气息，换成以前，她早就发现了，她伤势不轻也要清理掉秦灼的人，他这几天不在似乎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突然道：“属下留下吧，直到护你回到帝都。”
慕清擦掉嘴角的一点血，冰冷下令，“全都杀了。”
楚卫问：“秦灼的人也杀了？”
“杀！”
杀字一落，楚卫唇角绽开一抹残酷的笑，“谨遵族长之令，所有人。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