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卫很少说这种话，慕清一时愣住。
“你知道？”
楚卫是男人，自然清楚慕方野越发失控的行为是为何。
即便知道，楚卫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觉得族长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你要是不想看见他。属下帮你杀了就是了。”
杀慕方野？
慕清想到上辈子的事，唇角收紧。
“杀他可没那么简单。”
楚卫抬眼，“你只要下令，属下倾尽一切也会帮你铲除。”
慕清错开了眼，“他是帝都锦衣卫指挥使，哪里是说杀就杀的，若是一次不成失败了，代价非同一般。”
“属下自会听从族长命令。”
楚卫一眼就看穿了慕清的心思。
她虽不喜欢慕方野这个哥哥，但即便再愤怒，她也没有真正动过杀心。
她明明憎恨相府人，却独独对慕方野有一份忍让。
楚卫的目光向来专注又直白，不难分辨他的探究之意，她不想再继续，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这几天城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楚卫从小到大一一道来，说起宫中之事时，不禁提到了慕方野。
“大概十天前，你的大哥在宫宴上醉酒，和一名官家小姐发生了关系，陛下得知后，便替他赐婚了，不过只是一位妾室。”
闻言，慕清一愣，“是谁？”
“一月前刚刚升任帝都总督的三庶女李姗儿。”
李姗儿？
这个名字，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或许，因为她的重生，早就引开了一系列的巨变，如今不过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慕清若有所思，楚卫道：“李姗儿是被府里后院中人设计陷害了，只不过阴差阳错和你大哥发生了关系，反而逃过一劫。”
慕方野绝非良人，又是妾，恐怕谈不上是逃过一劫。
慕清沉默了会儿，问道：“原本的人是谁？”
“杨俊驰。”
听见杨俊驰的名字，慕清似笑非笑道：“杨俊驰自从成了东厂督主，倒是成了人人讨好的对象。”
“他脑子不够，但野心不小，被利用也在情理之中，完全不如秦灼。”
楚卫见过杨俊驰，不说其他，只一眼看过去，他相貌不好，气质阴柔，哪怕是穿着和秦灼一样的衣裳，化着和他一样的妆容，也比不上秦灼万万分之一。
不可否认，这天上地下，化着红妆却完全不显女色反而平添三分无上魅力的只有一个秦灼。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女人，都不会像他一样风华无双。
楚卫从未曾否认过秦灼的美。
秦灼是见一次以后就会牢牢烙印在骨子里。
这一点，楚卫深有体会。
秦灼被夸，慕清仿佛与有荣焉，桃花眼慢慢弯了起来，“秦灼是最好的。”
楚卫握枪的手微微收紧。
慕清虽然没多说什么，可这一句话的杀伤力就完全足够了。
慕清开心归开心，但要紧事却没有忘记半分，“继续监视杨俊驰。”
“是。”
慕清稍微沉吟了片刻，缓声道：“还有，查查李姗儿。”
慕方野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就范。
慕清有些在意朝阳山的问题。
她从书架上翻出了一本图志看，边看边想着朝阳山。
印象中，上辈子，魏易曾经和他提到过朝阳山，只有只字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