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如饿狼捕食般就朝弱小的阿蛋等人直扑过来。
后者何时见过此等场面,吓得瞬间亚麻呆住了。
但阿蛋毕竟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反应过来,提起手里的鱼噼里啪啦朝对方身上、脸上招呼而去。
和他对位的是雄二,阿蛋的打法不讲规则,沾着泥巴的鱼在身前舞得哗啦啦的。
很快就甩出一串泥点洒在他的白衣上,顺带溅到了其余二人。
“老二,你注意点啊,弄到我的衣服了!”
“哎呀!甩我脸上了!”
“你们别说了,我的衣服还是昨天刚做的呢,弄脏了没得换了!”
为什么他们对于自己的衣服这么在意呢?
原来在他们组织内部有非常严苛的制度,制服要自己出钱订,早中午三餐虽然是食堂提供,但还要打卡收费,每月的月饷也就够这些开支。
更不要说平时出去聚餐充充门面了,三兄弟的日子其实也过得紧巴巴的。
作为白衣行者,如果没有执行任务的话,每个月的月俸只有一两白银,而升级到黑衣行者后,月俸就翻了三倍,足足有三两之多。
而在他们内部要升级除了考量任务的轻重级别外,就是成功率了。
半年多没出任务,都快饿得眼里冒绿光了,难怪他们对于此次任务的成败这么在意。
别人都以为他们在皇家当差风光满面,其实背地里过得卑微又拧巴呢!
“我抽死你!”
雄二气急,也不顾身上被弄脏的衣服,抬起一脚踹翻了阿蛋。
也难怪他破防,作为想融入上流社会的雄二,平时也有在特别观察。
他发现上流社会的人都极注意外观仪表,衣服要整洁干净。
所以,昨天他特地用自己这个月的月俸做了一身新衣服,就是为了在执行任务时在重要人物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如今对付一个小角色却被弄得如此狼狈,是否会让他轻看自己?
念及此处,雄二的拳头也是邦邦用力,舞得像朵花一样风生水起,朝阿蛋身上招呼,后者吃痛哇哇地叫。
“好了,好了,不要再打了。”
玄泽都快看不下去了,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殿下,怎么了?”
“殿下,你改变主意了?”
玄泽无奈,自己不同意他们可能就要当场打死人。
“你们三人可以跟在后面,但离我距离不能少于两里,注意隐匿行踪,非特殊情况和叫你们,不得现身!”
玄泽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三人看起来都是很执拗的人,虽然头脑不太灵光,但武力值颇高。
西郊一行可能会遇到一些意外情况,就让他们跟着吧,趁机也打探一下他们的目的。
至于后续回到京都,就算他们发现自己认错了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
不过他们说的王爷是谁呢?
三皇子定王?
应该不是,他平时也善拳脚功夫,不需要别人保护,而且看其品行也不像是喜欢搞这种奇怪的东西的人。
那就是四皇子承王了,不过他来西郊做什么呢?
而且又是谁神神秘秘地要保护他呢?
玄泽头脑思绪万千,看来后面行程都是未知数,需要提高警惕啊!
“是是是,我们一定谨遵殿下旨意!”
“机灵点,不要丢了我们兄弟三人的脸!”
“殿下放心,我们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好了好了,你们低调点吧”
刚好旖旎等人也从外面回来了,玄泽也不想和他们多待,便起身准备离开。
看到玄泽要走,杨典峰嘴角微动,似有话想说出口,但又犹豫着没说出来。
“殿下,快救救我们,您这一走我们要怎么办啊!”
“您帮我们说句好话,我们公爵府一定会记您这个人情的!
杨典峰的随从阿蛋突然喊道。
是啊,这三个人看起来都挺暴力的,荒郊野外的,没有规矩约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刚才杨典峰应该是想向玄泽求情,但碍于面子不好说出口,就借由自己随从的口来发声。
听到求饶声,玄泽也饶有兴致地走了回来,端详着杨典峰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杨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找我茬,最后又总是被打脸,其实说实话,我根本没把你当做对手,因为你不配!”
“你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吗?”
玄泽问道。
“井底之蛙说的就是在井底的蛙眼界只有那么一小小的井口,以为那就是所有人的世界,但是在井外的人根本没把自己的眼光落在那个井口大的地方,也没有把它哇哇叫的声音放在心上。”
“希望你以后认清自己的定位,不要像只苍蝇一样总是凑到别人跟前来嗡嗡嗡了!说实话,挺招人烦的!”
听着玄泽鄙夷的声音,杨典峰低头不语,只是双手狠狠地抓着地上的草丛,青筋毕露,泥土扎进指甲缝也丝毫没有知觉。
“那个什么雄……”
“殿下,我叫雄大,但这只是我代号,其实我真名叫阿儿法,他们叫贝儿塔和……”
“你们名字真拗口,这样,你们三只雄也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他们确实挺讨人嫌的,但罪不至死,留他们一命。”
“至于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马车走去,旖旎和夏芮贴心地一人帮忙拉开门帘,一人扶着他上车。
“大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也可以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服侍,而且还可以有两个!”
雄三一脸羡慕加回味的眼神看着远去的马车,没想到挨了雄大结结实实的一个爆栗。
“别看了,人家现在是大嫂!”
而雄二则是心里暗暗立下一个誓言,自己以后也要那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上流人物。
“大哥,殿下说要放他们一马,这帮人要怎么处理啊?”
雄大思索一番:“那就放了吧,让他们留下点值钱的东西,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收点辛苦费是应该的。”
“他们衣服还挺好看的,特别是那个长得特别胖那个男的,把他们衣服都扒了,把钱都收走!”
雄二恶狠狠的声音,听到杨典峰一群人耳朵里就像是恶魔之声。
接下来的两天,西郊往京都的路上,不管是周围农户还是路上行人,都看到了一个诡异的场景。
一行二十来人的小队,灰头土脸,步履蹒跚地往京都走去,奇怪的是他们都只穿了一层里衣,像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哎,好渴好饿啊,什么时候能到啊?”
“公子,我看了一下还得走半天才能到西门。”
“可恶,把我车也砸了,钱也抢走了,马也牵走了,这份仇我记下了!”
“公子别急,我这还有钱,等下我们去找个镇子买点吃的!”
“咦,那三个土匪不是把你们的钱都搜刮干净了吗,你哪里来的银两?”
“嘿嘿,他们搜了我全身,但是还有一个地方没搜到,我就把它藏在那里了,公子你看!”
“这么大的东西都能塞进去的吗!快点拿走,好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