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带着杨言几人一路逃到楼下，女生刚看到大门便二话不说的冲了出去。
楚阳等人脚步一慢，一道身影瞬间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看身形与那些鱼人极为相似！
楚阳仅一眼便认出了他，“是你！”
外面下着大雨，李渊就站在大门前，渡鸦也在此时飞了过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陈烨的实验品们之间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如果有人看到了他们的真身，或是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无论对方是谁，它的结局只会有两种。
要么被转化成怪物，要么被秘密扑杀。
这个规定最早是渡鸦提出的，它说，这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如果是那位大人的意思，那么无论他们有多么强烈的个人夙愿，都无法忤逆。
当然，也不排除渡鸦假传圣旨的可能。
可如果这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那么刚才那个女生，如果她看到了鱼人，那么李渊就不能让她活下去，或者说，不能让她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尽管李渊在不愿意，但他也只能动手。
因为这是那位大人的命令。
所以李渊钻了这条规矩的漏洞，他没有让那个女生看到鱼人，她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该走的都走了。”
李渊拧了拧脖子，然后一把掀开雨衣的兜帽走上前去。
楚阳深吸了一口气，不料杨言突然拽住了他，“楚阳，你还能行吗？”
楚阳的身上早已伤痕累累，面对鱼人军团的围攻，他能坚持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没问题！”
说罢，楚阳直接一脚踏地猛的冲了出去！
他一个闪身出现在李渊的面前，刚要挥出一拳，可李渊却一个膝击踢向了他的胸口！
碰！
楚阳双眼瞪大，李渊再出手，直接一把拽住楚阳的头猛的砸向地面！
轰！
地面开裂，鲜血横飞，面对全盛姿态的李渊，楚阳被以绝对的姿态碾压了。
没过一会，楚阳便没有了动静。
望着倒地不起的楚阳，李渊将他的身体抛起，随之亮出利爪，直接一把刺穿了他的胸口！
噗嗤！
利爪扎穿心脏，李渊手腕一拧，用利爪将他的心脏搅了个粉碎！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楚阳当时没能杀死李渊，所以才铸造了今天的场面。
如今两人角色互换……
“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说罢，李渊拔出利爪将楚阳的尸体甩至一旁。
鲜血顺着他的利爪流下！
看着仅剩下的杨言与那名昏迷不醒的警察，他再次高举起利爪，“结束了。”
砰！
枪声响起，一颗子弹突然自身后袭来！
李渊侧头，子弹从他的脸庞划过，鳞片炸开，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弹痕。
可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他脸上的血肉就凝聚到了一起，受伤的部位直接愈合了。
咔咔咔！
就在这时，李渊的身后绽放出了数道强光！
他缓缓转过头去，就见无数警察包围了这里，一盏盏大灯直接照亮了黑暗！
“里面的人不许动，双手抱头，放下武器！”
李渊眉头一皱，就见杨言缓缓举起右手，在他的手心上，有着一个微型的通讯器。
“终于……来了。”
还剩下两个人……
李渊的双眼一红，可他的身形稍有动作，几发子弹便直接打到了他的双腿和双臂上！
砰砰砰！
几道鲜血炸开，李渊顿时跪倒在地！
该死！
“呜啊∽！”
李渊张嘴，随即发出一阵诡异的音波！
那如鲸鱼哀鸣的声音让杨言一个激灵。
“快，开枪杀……！”
晚了！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二楼瞬间塌陷，碎石与尘埃渐起，无数道身影一跃而下，瞬间带走了李渊！
外面的警察在这时突围进南堰，但李渊已经消失了！
而杨言和那名昏迷的警察也被埋在了碎石下！
“还是，晚了一步吗……”
至此，闯入南堰的十六人警察小队全军覆没。
……
可在南堰的顶层，蜂后却指着李渊的鼻子一顿输出。
“哦，我的老天鹅，我简直是疯了，我赔上了整个南堰，结果得到了什么？”
“让更多的人注意到我？！”
“你明明可以在警方的支援到达之前就结束这场战斗，就因为那个女人？！”
“不管她有没有看到我们的秘密，既然她今天在这里，那就不能让她活着离开，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不行，我还得打个电话！”
蜂后说着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一群警察现在正要抄我老家，你赶紧给他们整走！”
“还有，今天的事情，以及关于今天的一切信息，我不希望有人能从你这关递交上去！”
“……是，蜂后。”
电话中传来一道虚弱的男人声音。
挂断电话，蜂后的心情十分糟糕。
一群鱼人正在从李渊的身上往外扣子弹，他咬着牙，冷汗不断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她是……无辜的。”
“无辜的？”
“谁不无辜？！”
“你这个时候装什么好人，死鱼头我告诉你，这次的计划失败，全是因为你，奥斯大人如果问罪下来，你在责难逃！”
李渊道：“我已确认所有目标死亡，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收尾应该是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
“你把我家弄成海鲜市场，还在二楼戳了个大洞，我欠你的还是该你的！”
看着争论不休的二人，渡鸦化作少女一脸想死的表情瘫坐在沙发上。
哎……
“难道你们就没发现，目标没有死亡吗？”
“什么？”
“你说楚阳？”
“我已经把他的心脏碾碎，他不可能还活着。”
“我哪知道，一会你自己看回放，再你的鱼人们轰穿二楼的时候，那家伙自己爬了起来，直接冲进了废墟。”
李渊闻言再次发出一声嘶吼，音波扩散，直接覆盖了整个南堰大楼。
而在他的感知中，在那片倒塌的建筑物里，他感受到了两个活着的生命，和一阵心脏的跳动。
噗通。
噗通。
李渊愣了一下，“这是……鱼人的心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渡鸦少女站起身来，随即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补救了。”
“你是说？”
“003。”
……
大街上，下着雨。
王浩楠打着雨伞走在街上，忽然间，有人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
“……计划失败？”
“明白了。”
“好，我会尽力补救的。”
说罢，王浩楠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王浩楠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但诡异的是，大雨中，竟有一片地方的雨水不断呈一个伞形向外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