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什已经换上一件干净的短袖，头发还没有完全擦干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
一手拿着红花油，另一只手则无语地在宁柚脑瓜子上戳来戳去。
“你说你，一天天的干什么呢，哐当一下脑袋撞在桌子上，都破了。”
听着宋什的数落，宁柚噘着嘴，还有些不服气。
“谁让前辈你突然扔拖鞋的，吓了我一跳……”
“你还说，蹲门口干嘛呢？”
宋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伸手就想要在这笨猫脑袋上敲一下，但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脑袋上刚开了个口子，这要是在敲一下，指不定将来会笨成什么样子。
他改敲为戳，用力点了宁柚两下，这才继续帮她上药。
“其实也不是很疼啦，就破了一个小口子……”
宁柚还在嘴硬，宋什不理她，只是在手指头上微微加了点力。
“前辈！疼！”
宁柚哇哇叫着想要从宋什手中跑开，脚上连连摆动，拖鞋都蹬飞了，可就这样，也被宋什一把又拽了回来。
“安静点，坐好，给你上药呢乱动什么。”
宋什凶巴巴地瞪了宁柚一眼，后者这才委屈巴巴地不动弹了，间或间还能听见两声嘟囔。
像什么“好凶”“好坏”“一点都不温柔”“绝对没有女孩子喜欢……”
“你说什么呢？！”
“唔……没，没什么……”
涂好药，宋什拍拍手就把她赶走了，扭头看了看凌乱的茶几。
难道他还需要买一些泡沫管给茶几边上包起来不成？
宁柚从宋什手下跑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戳自己的伤口。
她想证明其实一点都不疼的，上药纯纯是浪费。
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已经被宋什戳的疼得要死的事实。
然后……
“好疼，好疼……”
宋什转过身看向坐在箱子里偷偷哭的宁柚，后者发现宋什再看自己后用力瞪了宋什一眼，亮出小虎牙威胁，然后同样转过身去，背对着宋什继续小声哭。
“好疼，真的好疼……”
宋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安慰吧，宁柚肯定梗着脖子说没什么，不安慰吧，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身后哭哭唧唧的，他很难静下心来做视频啊！
思来想去，他决定换一个地方。
“嘭！”
房门关上，只留下宁柚一个人哭唧唧地坐在客厅里。
“前辈，前辈！”
宋什刚躲到房间里面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宁柚就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到他门口，一边拍着门，嘴上一边嚷嚷着：
“前辈你不要躲在里面嘛……我不哭了行不行，出来嘛。”
宋什装作没听见，不搭理她，自顾自刷着视频，挑选下一个决定复原的古代图纸。
up里面有一个刑部尚书，他觉得或许自己可以往刑部侍郎的方向发展。
这一类的视频好像受众还挺广的。
过了一会儿，房门口软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是？”
宋什耳朵动了动，什么玩意？
“哦哦，他在房间里面，我去喊他。”
接着房门被敲响，同时传来的还有宁柚疑惑的声音：“前辈，有人找你，说什么，卖保险的。”
“？”
宋什坐不住了，这笨猫，不会随随便便给陌生人开门了吧？
他起身走了出去，客厅里正同样局促的坐着一个年轻人，看模样也就和宋什差不多大的年纪。
宋什很能理解对方为什么局促，估计他也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大晚上的给他开门，而且开门的人还是一个水灵灵的漂亮妹子。
“不买。”
“呃……再，再见。”
保险小哥匆忙地走了，临走前他还多回头看了一眼宁柚，隐晦地摇了摇头。
多漂亮的女孩子，就是防范意识太差了点。
宁柚呆呆地看着紧闭的大门。
那人冲我摇什么头？
她一回头，正好看见宋什也在对她摇头。
宁柚更加凌乱了，你们摇头干什么？
宋什深呼吸，对自己反复强调宁柚只是没常识不是真的脑子不行，他尽量摆出微笑的表情，从嗓子里面挤出几个嘶哑的音节问向宁柚：“你不知道不要乱给陌生人开门吗？”
宁柚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还开门？”
“我，我不开门，前辈你不是也就不出来了嘛……”
宁柚嘿嘿笑着，同时她快走两步，堵在宋什房门口。
“你让开。”
宋什黑着脸说。
“我不让，前辈，你老是一个人闷着不好，我阿爹说过人与人之间就是应该多多交流。”
“……”
好一个人与人之间，这笨猫，歪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你给我过来，为了以后我们和谐友好的生活，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宋什恶狠狠地盯着宁柚，直到后者都有些发毛了才收回视线。
他转身走到茶几边上，扯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唰唰唰写下三行字。
宁柚装作自己在很认真的看宋什写字，但其实从头到尾视线都在他的手上。
至于说字，她又看不懂，看了干什么。
“听好了，第一点，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许喊我前辈，这样的说法在城市里很怪，知道吗？”
“那我喊什么啊。”
“……你喊我，喊我……直接喊我宋什就行了，别的字一个都别加，听明白了没有。”
“喔。”
“第二条，以后每天早上练剑，下午修行吐纳，没事别来烦我，听到没有？遇到修行上的问题，也要集中起来，一块问。”
宁柚听到这句话笑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虽然能够修行强大的剑诀很令她兴奋，但前辈这话什么意思，嫌她烦吗……
“坏前辈……”
宁柚小声嘀咕。
宋什又瞪了她一眼，随后指着第三条，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条拔高声音强调道：“这一点最重要，第三条，从今天开始，每天最多，最多，不能对我说超过十句话，问修行上的问题不包括在这十句话之内。”
“还有，以后你说的话，三个字之内的我不会回答，三个字以上的，就当成一句话，听明白了没有。”
“啊，前辈，你好过分呐……”
“一句话了，谨慎发言。”
宋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