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昭注意到杜夫人白了她一眼！
不应该呀！
这么快就恢复了？
沐铭的功力也不行呀！这都能嗝屁？
“王春，看门的瘸子！他偷看李婆子洗澡，被管家打折了腿！原本要赶走，但婷小姐说，张府……”
“玲儿！”，婷儿厉声喝止她，“你如此无耻，你爹娘不心寒吗？你的兄嫂……”
“少吓唬人！她又不是家生子！”，张昭昭撑住玲儿，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你继续说，她父兄在京城，也无所谓！程家还敢杀人不成？”
玲儿盯着张昭昭的眼睛，目露坚定，“婷小姐，生在辽北，没有父兄！但她叫二老爷爹爹……”，玲儿一字一句，说话的语气像倒豆子，很慢！
“玲儿！你敢胡说！”，程宝青恼羞成怒，“什么时候？我怎么……”
“上个月十七，婷儿小姐说她不想害三小姐，但是没办法，薛国公府要是知道娘亲身份，妹妹在薛家还能活吗？娘亲在薛家过的什么日子，难道爹爹不知道？怎么能让琳儿姐，再遭那个罪，大哥知道也不会同意！爹爹，让翠翠替一下，一来查不出纰漏，而且贵妾，也不算委屈她！爹爹，都是程家的子孙，为什么大哥和我要遭受这些？我们就算了，隐姓埋名，可是琳儿姐……，只是因为外祖家……”
玲儿快速说完，低下头，“我就听到这些！”，她摇摇晃晃，险些倒地，张昭昭连忙搂住她，“别怕！别怕！”
她将呼吸放缓，尽量不让人察觉！这里人鱼混杂，不知有何等高手，她第一次操纵人身，颇为吃力！
好在，有些人沉不住气了！
“我没说过！没有！怎么会？”，婷儿尖声大叫着，“上个月十七！程统领随萧大将军凯旋而归，这个月初刚到京城，无人不知……，她说谎，她……，一定是有人指使她！”
婷儿声音尖利，语气阴森，眼睛直勾勾瞪着张昭昭，“谁指示你？是不是你身边的张昭昭，你一直待在张府，从未去过驿站，怎么认得她？”
“你也一直待在张府，没去过驿站，徐小姐怎么认识你？”，张昭昭吐出口气，围观人震惊于内容，无人察觉出异样！
“程二小姐趾高气扬，唯独对她低声下气，我就是好奇！”，徐安娴立即回道，没有半点迟疑！
程宝琳七窍生烟，“我对婷儿低三下四？我爹最疼我，他怎么会听婷儿……”
“一母所生！何必如此……”
“她根本就不姓程！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她只是个半个小姐！”，程宝琳跺着脚，仿佛受到奇耻大辱，张昭昭连忙拱火，“要不是你惹事，能有今天这些事……”
“你懂什么？要不是他们是罪臣之后，会连累的我见不得光！”
“琳琳！”
“琳儿姐！”
程宝青和婷儿异口同声，可是程宝琳的话再也收不回来了，她扑通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民女徐安娴，揭发萧大将军麾下程统领及其胞兄户部程侍郎私藏反贼关跃迁家眷！”
“反贼？不是沐铭吗？”
“张姑娘，有所不知！”，杜夫人难掩震惊，她稍作平复，便柔声解释道：
“关跃迁原是镇南大将军，驻守南疆，先帝在位时，他意图谋反，被百灵族老国主知晓，他反咬一口，说百灵族残害我朝百姓，以活人献祭，扒皮点灯！他替天行道，率军渡过漓江，灭了百灵国！”
杜夫人叹息一声，“幸好，遇到当今圣上，那时圣上还是皇子，南下游玩，得知此事，禀明先帝！先帝让薛国公南下，才阻止了一场浩劫！”
“哦！杜夫人，博学多才，咳！”，张昭昭紧捂着嘴，杜夫人和蔼地笑了笑，递给她帕子，张昭昭眉眼弯弯摇头笑着，扭过头，快速将一口鲜血吐在自己的帕子上！
刚才的都缓过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血脉翻滚，无尽的怨恨与不甘，想将所有生灵都付诸一炬！
周遭喧嚷，人群鼎沸，张昭昭强压着，却感觉血要从鼻孔喷出！
“传说百灵族，上古仙人后裔，男子英俊，女子美颜，关跃迁不是人，屠人烧城，一场大火，全成为焦土！”
“连未满岁的男婴都不放过，扔给野狗撕咬！阉割百灵族皇子，逼其吃自己那个……”
“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
“我就是南边人，在漓江边做生意！老人说的，那三年，生灵涂炭！活下的百灵族微乎其微，只能依附于我国，以前叫百灵国……”
“百灵族人有内丹！关跃迁用他们炼丹……，我爹说的！错不了！”
“我也知道！关跃迁用百灵族老国主脑袋做……”
“别说了！晚上做噩梦！”
大家议论纷纷，张昭昭憋着气，血涌到嗓子眼，必须坚持，再给我半个时辰，让你吐个够！
压制住了！
“程家与这些有何关系？徐小姐……”，张昭昭面露不解，她声音发颤，血脉翻滚，她再也忍受不住，可机会难得，撑下来才能报仇！
又好了！
张昭昭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内力问题！
沐铭是百灵族皇族后裔，可是自己又没喝他的血，吸收他的内力，就继承了他的仇恨？
张昭昭能感觉到血就在鼻子里，吸口气就要流出来！
沐铭已死，你再作，我也死了！谁还不是百灵族后裔？我在办事，你消停些！折腾死我，咱们都断子绝孙！
血流了回去！
张昭昭清咳两声，又压了下喉咙，一点想吐血的感觉都没有！
不报仇了，我是混血！别别别，我想办法！
“你怎么了”，秦骁拉过她的手，要探了她的脉，吓得张昭昭后跳了一步，“干什么？”
她握住手腕放在胸前，秦骁眼神冷峻，张昭昭知他定是怀疑自己，“大……大庭广众，你注意点！快滚回你师兄的好妹妹身边！哇，又多了一个！”
秦骁仍是怔怔地瞧着她，眼神充满着探究，张昭昭眼神躲闪，她好像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