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集团。
这不是温兰让她盯梢的合作方？
文件内容很简单，应该不是核心。
不过，从厚厚一沓的内容看，宋辞一定很重视这次的合作。
到底什么来头，让温兰都这么紧张？
“如枳，发什么呆？这些内容记住很难吗？”李欣薇问道。
温如枳扫了一眼，摇摇头：“还行，不过张数有些多，我得花点时间。”
李欣薇嗯了一声，放低声音道：“你只有三天时间，所有内容一点都不能差，一定要全部记住。”
温如枳诧异道：“为什么？”
李欣薇没有明说，只道：“错过这次，宋少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对了，尤其后面的内容要记得更牢。”
“好。”
温如枳点头，直接翻到了最后，发现居然连合作对象妻子的注意事项都写在了上面。
李欣薇抬起手指嘘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温如枳盯着上面的注意事项，也没多想，赶紧全部记下。
……
办公室中，陈曼接了一个电话，趁人不注意匆匆下楼离开。
到了地下停车场，她走到了没有监控的位置上了一辆外形十分低调的车子。
后座上，林老夫人用过帕子压了压鼻尖，眼神都没给陈曼一个。
陈曼明白林老夫人是生气了。
她立即乖乖低头道歉：“老夫人，抱歉，这次是我没做好。”
林老夫人眯了眯眸：“赵媛媛的事情闹这么大，你都没有除掉温如枳，陈曼，你的能力看来也不怎么样。”
陈曼生怕林老夫人觉得她没价值，就一脚踹开，解释道：“老夫人，我并没有暴露自己，赵媛媛也被开除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林老夫人冷笑一声，瞥了陈曼一眼。
“陈曼，你太小看宋辞了，你以为你处处留退路，宋辞就发现不了？”
“……”
陈曼一怔，万分不解地看着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肃然道：“那个什么名媛礼仪老师是你介绍给赵媛媛的吧？”
陈曼点点头。
林老夫人继续道：“你知不知赵媛媛为了在警察面前博同情，已经把这个老师供出来了？只要她被抓了，你让她骗赵媛媛钱的事情就会公之于众，到时候你还有脸留在宋氏？温如枳没走成，先把你自己送走。”
陈曼脸色难看，呼吸也不顺畅起来，艰难地盯着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却一脸随意地甩了甩帕子，低声道：“人我已经送出国了，本来只要赵媛媛自杀，一切都会结束，谁知道……她命大，还被救活了。”
听到那个礼仪老师被送走后，陈曼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一些。
但听到后半句时，她却浑身发凉。
赵媛媛自杀不过刚才发生的时候，林老夫人怎么会知道？
除非……
陈曼屏息看向威严的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睨着她：“怎么？她这么没用不该死？”
陈曼惊恐道：“她，她活该。”
其实她心里明白，林老夫人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放心吧，赵媛媛是自杀，这一点毋庸置疑，没人会怀疑你。”
至于怎么让赵媛媛心甘情愿自杀。
林老夫人有的是办法。
比如在赵媛媛本就魂不守舍的时候，再利用礼仪老师的账号用教导的口吻说得她一文不值。
人嘛。
脆弱。
这一刻，陈曼深深感受到了林老夫人身上带来的窒息感和压迫感。
她平时自持高傲，此时此刻也乖顺地低着头。
“老夫人，谢谢你帮我，我一定会永远效忠你。”
“不用说得那么好听，我依旧是那句话，除掉温如枳，决不能让她留在宋氏。”林老夫人加重语气道。
“是。”陈曼保证道。
林老夫人听闻后，刻薄的眉眼才稍稍放松。
“最近温如枳和宋辞有什么交集吗？”
闻言，陈曼晃了一下神，随即摇摇头。
若是让林老夫人知道温如枳私下和宋辞走那么近，林老夫人只会更加责备她办事不力。
林老夫人看陈曼恭敬，就没怀疑她的话。
点点头道：“宋辞和M集团的合作可有什么动静？”
陈曼回答：“宋少对这次合作很有把握，不出意外，见面后就能谈成合作。”
“没想到宋成松竟然没捣乱。”林老夫人冷哼道。
“宋总之前就接洽过M集团的李总，但送出去的人情都被退了回来，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就好，你一定要帮宋辞签下M集团，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林老夫人并没有明说给什么。
但对于陈曼而言，有这个承诺就够了。
她有能力，有颜值，家世也不错，加上林老夫人的承诺，嫁给宋辞不成问题。
她说过，人和宋氏，她都要。
“谢谢老夫人。”陈曼笑了笑。
“去忙吧。”
“是。”
陈曼快速下车离开。
等人走后，林老夫人放下车窗，抬起手帕挥了挥鼻下。
“一股骚味，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坐在驾驶位的助理微微侧身，毕恭毕敬道：“老夫人，如果少爷真的对陈曼有了疑心，恐怕……”
“这种货色用完扔了就行，还指望什么？”林老夫人不屑道。
“是。”
车子绝尘而去。
……
下班后，温如枳害怕宋成松安排的司机当众找她，所以下楼都急匆匆。
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西装，模样帅气周正，是很多女生看一眼就会心动的那种类型。
因为相撞，温如枳一脚把他皮鞋差点踩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男人皱着脸，刚想说点什么，看到温如枳的脸蛋后还是愣了一下。
温如枳看他盯着自己，还以为他都气愣了。
“你，你还好吗？”
“哦哦，我没事。”男人挠了挠头，显得有点腼腆。
“实在抱歉。”
“就这点小事，你不用一直道歉，对了，你叫……”
男人低头去看温如枳的胸牌。
温如枳余光却瞥到了司机正朝着这里走来，她吓得立即转身。
“那个……我先走了，再次抱歉。”
“哎哎哎，我叫柯逸辰，我是……”
望着离开的背影，柯逸辰盯了许久。
久到没有注意到后面还有一双紧紧盯着这里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