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枳总算是脱离了那些目光。
随后，她跟着叶淮见了几个他刚认识的客户。
她礼貌问好，然后站在叶淮身边默默听着这些人谈论的讯息。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都来自所谓的信息差。
他们谈论中的事情，用温如枳自己的见识思考，真的太片面。
看来这次来还是有收获的。
温如枳一边听，一边学习，还挺乐在其中的。
只是突然之间，她有点想上厕所，偏偏客户聊得起劲说要带叶淮去见见别人顺便拓展一下人脉。
“叶总，走吧，寿宴还没开始，一起见见其他人。”
这是对方对叶淮的认可，也是给叶淮的机会。
温如枳知道机不可失，但叶淮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受，还有点犹豫。
她微微推了一下叶淮：“去吧，我就失陪一下，等下找你们。”
叶淮低声道：“你没问题吗？”
“这里都是商家的佣人，我还能走丢吗？”
“好。”
叶淮这才放心地离开。
沈一安也实在憋不住了，转身小跑进了洗手间。
片刻后，她从洗手间出来，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拽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
当她想转身看清楚拉她的人是谁时，身后的人竟然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她吃痛仰着头，才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苏，苏小姐，你干什么？”
“贱人！居然敢骗我！刚才在红毯上很得意是不是？”苏依瑶用力拉扯温如枳的头发。
温如枳甚至听到了发丝断裂的声音，可想而知苏依瑶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放开我！”她挣扎道。
“放开你？可以啊，你去把礼服换回来！然后去给商家的人敬杯酒，我就放了你。”
苏依瑶的语气中充满了上位者的捉弄和恶作剧。
温如枳一想到那件礼服，便觉得浑身恶寒，若是去商家敬酒，一定会被笑死。
“不！我不穿！”
温如枳不顾疼痛，开始用力反抗。
苏依瑶没想到看上去软软弱弱的温如枳竟然敢公然和自己作对。
刚才红毯上，金喻然再丢人，至少最后还是靠在宋辞怀中离开，让别人觉得他们俩很恩爱。
而她为了夺走金喻然的光彩，特意穿了一样的礼服。
本来目光都在她身上，可偏偏温如枳这个贱人非要在这个时候抢风头。
真当她好欺负？
“给我穿！给我穿！”苏依瑶跟疯了一样，开始用力摇晃温如枳。
温如枳都快吐了，咬着牙抬起脚，用膝盖直接打在了苏依瑶的肚子上。
苏依瑶疼得撞在了墙上，好一会儿都直不起身体。
温如枳也因为力的相互作用，撞在了另一边，不过她身上裙子轻便，所以很快就站稳了。
不过她没立即跑，因为她有件事没弄清楚。
她警惕地看着对面的苏依瑶，问道：“苏小姐，其实你有的是办法知道金小姐穿了什么对吗？你是故意利用这件事让我妈逼我穿上这种礼服是吗？”
说完，温如枳从包里抽出那件恶心的礼服扔在了苏依瑶的脚边。
苏依瑶扫了一眼礼服，揉着肚子缓缓直起身体。
原本她有一张看似无害，笑起来明艳的脸蛋，但此时却满是罪恶的阴冷。
“呵呵，是啊，我可是苏家大小姐，我想知道金喻然穿什么哪里需要你？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张脸而已，不过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妈唯利是图，一个破包就愿意把亲生女儿送我逗闷子。”
“……”温如枳咬紧牙关。
“哟，生气了？可是你又能怎么样呢？现在金喻然和宋辞肯定以为是你将礼服的式样透露给我的，你觉得他们还会对你好吗？你这种人就该和你那个妈一样，靠男人的bitch罢了，凭什么拥有这张脸？”
苏依瑶抬眸，紧紧盯着温如枳这张脸。
温如枳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依瑶，很难想象豪门家族精英教育下的大小姐，竟然张口闭口就是脏字。
可当她看着苏依瑶毫无顾忌地辱骂自己时，她便知道自己就算是看穿了苏依瑶的阴谋，也没用。
没有人会相信她。
苏依瑶也有的是本事颠倒黑白。
现在，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远离苏依瑶这样的疯子。
想着，温如枳便提着裙子想跑。
但苏依瑶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竟然瞬间伸腿绊住了她。
“啊！”
温如枳摔在了坚硬的瓷砖上。
苏依瑶顺势靠近，踩住了她的裙摆让她没办法挣扎。
“想跑？我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更没有人敢忤逆我。”
“温如枳，不想穿是吧？行，那就别穿了。”
闻言，温如枳震惊地看着苏依瑶。
“你，你想干什么？”
“帮你一把。”
撕拉一声，温如枳的裙摆直接裂开了。
苏依瑶却在笑：“哈哈，真好玩，你慢慢欣赏这破裙子吧。拜拜。”
带着笑，苏依瑶离开了。
温如枳依旧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撕破的裙子。
她不敢被人看见，所以蜷缩在了墙边。
为什么这么对她？
难道她只能像温兰一样烂掉吗？
她真的不甘心，她想努力往上，去有阳光的地方，一点一点生长。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想着，她将脸颊埋在了膝间。
不远处，一双眼睛隐忍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忽明忽灭的烟在指间微微发颤，最后被克制地揉进了手心里。
可即便烟火滚烫，疼痛却还是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最后，他抬步。
……
温如枳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时，她立即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准备扶墙起身离开。
没想到刚转身，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姑娘？”
“喵喵喵……”
小猫兴奋地叫了几声，然后直接跳进了温如枳的怀中。
温如枳定神一看：“团子！团子你怎么在这里？”
“小姑娘，你还认识我老婆子吗？”
“老奶奶？”温如枳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老奶奶，“你怎么也在这里？”
“应该是我问你，你一个人站在这么僻静的角落干什么？怎么不去前厅？”老奶奶问道。
“我……”温如枳为难地用团子的身体遮挡着裙子的裂缝。
老奶奶看向她的裙子，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勾破的，而是人为撕裂。
她伸手拉过温如枳的手：“没关系，我有衣服，你跟我走。”
“嗯？”温如枳一脸不可思议，“老奶奶，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里呢？这里怎么会有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