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赫然发现，礼服上居然出现了半张女人的脸。
虽然并没有清晰到能分辨是谁的脸，可当时现场一共就三个人。
温如枳，温兰和金喻然。
温如枳虽然哭过，但是她化的是淡妆，脸上的妆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至于温兰，更没必要。
那就剩下金喻然了。
虽然当时金喻然被金羡之护在怀中，没人看清楚她的妆容。
可现在看，她是三人中唯一卸妆的人，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是问一个从楼梯上摔下来，忙着指证别人的女人真的有心思卸妆吗？
要是没看错，是个女人就能看到金喻然卸完妆还擦了护肤品。
金喻然立即撇过脸颊，略显心虚。
她解释道：“可能是摔下去不小心蹭到的。”
宋辞直接道：“不可能。”
金喻然猛地抬眸，不解地看着宋辞。
宋辞走到了吴森面前，将礼服居高，原本折叠的地方也被展平。
众人看着完整的礼服，倒吸一口气。
苏依瑶故作惊讶道：“怎么小腹还有半张脸？这个位置刚好是宋太太孕育孩子的地方，这里被金喻然脑袋重砸一下，可不得了。这摔得也太巧合了吧？”
这下，金喻然也明显慌了。
她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摔下去才压到宋太太的，如果她没有打我，我也不会反应过激，如枳也不会为了她妈妈推我，导致我们两人摔下楼梯。”
说着，她掀开额前的头发，露出了一个形状怪异的大包。
但不得不说，她被打得很惨。
有了受伤为证，她的说辞也的确合理了起来。
“她怎么打你的？温如枳又是怎么推你的？”
宋辞没有着急反驳什么，只是要一步一步地引导金喻然继续往下说。
金喻然没有一丝犹豫，直接道：“用手，宋太太手上有戒指，所以我才伤得那么严重，我当时疼的反应有些激烈，她又说我们家是林家的狗，我真的很生气，想要上前理论，谁知道如枳推了我一把，我才……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了起来。
宋辞蹙眉，没心情听她哭。
“吴森。”
“是，宋少。”吴森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的证物袋，“金小姐，你放心，宋少素来考虑周到，既然衣服都让医生完好脱了下来，怎么会少了首饰呢？这里面是宋太太当时佩戴的两枚戒指，一枚钻戒是宋总送的，还有一枚是太阳花性状的宝石戒指，是哪一枚打得你？”
“……”
金喻然咬唇。
她真的没想到宋辞是有备而来。
可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被什么砸的。
就算是温如枳说了，也没用。
因为那东西早就被她……
金喻然正要庆幸时，吴森却拿出了让她心慌不已的证据。
一双高跟鞋！
可她明明……
金喻然余光看向母亲薛云华。
薛云华的脸色不比她好看多少，毕竟温兰散落的高跟鞋是她趁乱扔掉的。
等众人回神时，完全可以说被清洁工扔了。
就不会有人知道是金喻然主动缠着温兰。
然而，明明已经扔掉的高跟鞋却完好地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温如枳看到证据，立即道：“这就是我妈妈的高跟鞋，是造型师特意为她这身礼服搭配的，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问一下早上在宋家的造型师。”
一旁，夏莲添油加醋道：“的确，我们和宋太太在大厅打招呼时，她的确穿着这双鞋子。”
看着形势一点点扭转。
林老夫人不满道：“一双高跟鞋而已，又能说明什么？”
宋辞默了默。
直接拿过高跟鞋，用鞋尖对着金喻然额头的大包对比了一下。
原本鼓包形状就特别奇怪，此时却和鞋尖完美契合。
这双高跟鞋造型很特别，鞋尖是金属片的钝角，穿在身上会显得格外冷艳。
也就是这个特别，所以造就了金喻然额头形状特殊的鼓包。
宋辞冷冷道：“如何？你不是没有接触过温兰吗？她不是用手打了你吗？难道她把鞋穿在了手上？”
“我……喝醉了，记错了，她把鞋脱下来砸得我。”金喻然立即改口。
“不可能！”
谁也没想到说这话的人居然是叶灿。
叶灿冲到了人前指着金喻然，气愤道：“绝对不可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陷害如枳，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金喻然受伤道：“叶灿，我对你够了吧？你没工作，我将你介绍到我哥哥身边做助理，大家都说如枳坏话时，是我在一旁维护她，你说我陷害她，那我也想问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她和温兰这么诬陷我。”
“你别想模糊概念，你的意思是你对我们这么好，所以我们就必须对你言听计从是不是？否则就是恩将仇报？”
叶灿性子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反倒是难住了在场说话喜欢弯弯绕绕的人。
金喻然接不住她的话，因为怎么回应，她都不占理。
所以她只能转移话题道：“那你说为什么不可能？”
叶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礼服：“就凭我这身紧身礼服，不信？来来来，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说完，叶灿抬起一条腿，准备脱鞋砸人。
可她刚抬起脚，就因为裙子太紧，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别说砸人了，就是脱个鞋子她都是费劲。
她拿着鞋子道：“我和宋太太的礼服紧身程度不相上下，我还是带开叉的，脱鞋都那么难，更别提宋太太的礼服是全包，走路都是小碎步，当时她不仅要快速脱鞋，还要在电光火石之间砸中你的额头，她不要命啦？还是你只会站在原地等她小心翼翼脱了鞋再砸中你？又或者金小姐，你自己故意撞在宋太太的鞋子上。”
“我没有！真的是她先动手，我只是防卫而已！”金喻然着急道。
可叶灿这个实验已经让大家足够直观地明白，温兰根本没办法怀着孕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金喻然有些心神不宁，目光死死盯着那双高跟鞋。
几秒后，她眼神归于平静。
她看着宋辞，十分认真道：“宋辞，我喝醉了，就算温兰脱鞋砸我，我也来不及反应。所以我才会觉得是她的戒指砸了我。”
好一句我喝醉了。
金喻然的脸上甚至带着几分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