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乔归大厦的内部一片寂静，只有顾昀禾一个人坐在总裁办公室的办公桌后。
他的电脑是亮着的，上面是产品部门的监控。
这个监控是安保部门经过筛选的，最后筛选后的视频交给他来最后审核，审核结束后，就会提交给警察。
顾昀禾的脸色很冷，看着产品部进进出出的身影，大家都很忙碌，手里也经常拿着很多资料，所以即便是这样看，其实也很难看出点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了一张脸。
这张脸很熟悉，应该是产品审核部门的一个中层，曾经在他主持产品部的核心人员会议上见过他，高材生，前年从海外留学回来，被人事部留在了产品部门进行核心产品的审核和宣传工作，但是核心技术一直没有给到他，算是待考察人员。
这样一个人，会出卖公司吗？
顾昀禾的最强大脑飞快转动了一会儿，很快，他得出了答案。
没错，这样的人最容易出卖公司！
进来两年多，还没有碰到核心技术，自然也就不会升职加薪，心生怨怼，自然对产品部不会有多大的忠心......
产品部平日里真的很忙，大家晚上不回家，在工位旁边打一个铺盖就地睡觉的大有人在。
顾昀禾所在的楼层是顶楼，而产品部是在低一层。
今天顾昀禾忽然想去产品部去看一下。
想了一下，他起身从办公室里出来，顺着走廊走到安全楼梯，进去后从顶楼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
当他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来自楼下29层安全门的声音：“媳妇儿，我真的没钱了！我之前刚刚给转了二百多万，那可是我最近能弄到的所有的钱了！”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楼下男人的声音变成了哭腔：“我求求你了！你别再赌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到底做了什么！”
顾昀禾微一挑眉，低头看向楼下。
这人竟然正好就是他刚刚察觉不对的男子。
男人又哭着说了几句什么，打开安全门出去了。
顾昀禾这才慢慢走下楼，站在安全门后面，扯唇笑了下，打开门出去。
产品部这层跟30层截然不同，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几乎每个小会议室内都坐满了人，还有几个人站在走廊内就开始讨论上了。
不过不懂其中关窍的，就算是听，也听不明白。
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坐在办公室角落工位的一角，正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跟其他所有人的状态都截然不同。
这也是顾昀禾为什么会从监控中一眼找出他来的原因。
印象中的他是意气风发的，也是睿智沉稳的。
可刚刚的他看起来似乎是被什么直接击垮了，整个人都是塌的状态。
站在走廊一角的人先是看见了顾昀禾，急忙弯腰致礼喊顾总。
顾昀禾微笑颔首，让大家继续，然后他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进产品部。
这个产品部曾经是他呆的最长的地方，也是他当年借以可以从顾家安然无恙脱身的法宝。
这里凝聚了他无数的心血，几乎从未想过，这里会出现问题。
他笑自己太轻敌了。
黄毛可以在自己专心对付他的情况下，依旧毫发无损，可见此人心机之深！
而这样的人，又岂会放过自己最核心最重要的产品部？
想及此，他扫视了产品部的所有人一圈，慢悠悠走到那个颓废的男人的面前，伸出手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敲了两下。
男人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被顾昀禾这么一打断，猛地一惊，整个人如弹跳蛇一般弹跳了起来！
而在看清是谁叫他后，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瑟瑟发抖起来！
就这心理素质，也敢当内奸？
顾昀禾没说话，只是蹙了下眉，指了指一旁的大会议室道：“进去说话。”
男人两眼茫然不知所措，用力嚅了嚅喉，方才缓缓点了下头。
进了会议室，男人还是唯唯诺诺，顾昀禾转过身，上下打量着他一番后，出言道：“赵寅，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吗？”
这话一出，赵寅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呵~”顾昀禾笑了，“你这么怂，竟然还有胆子偷卖公司的产品和资料？那你知不知道，那些产品如果没有足够的技术更新和产品人员支撑，即便是卖出去，也没有足够的后续维护和服务，那些购买者等于就成了冤大头，花了大价钱，只买了一个儿童玩具？”
赵寅顿了下，方才点点头。
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顾昀禾看着他低垂着头的样子嗤笑一声道：“废物！”
赵寅肉眼可见身体颤了下，用力握了握拳头，最后还是没出声。
但羞辱他自然不是顾昀禾找他来的目的。
他让赵寅过来，自然有他的想法和目的的。
看着他一脸绝望的样子，顾昀禾幽幽道：“如果我在此时此刻，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一个选择，你还愿意给自己一条活路吗？”
赵寅原本在等的是顾昀禾跟他说，会将他送到大牢，让他承担该有的责任。
可顾昀禾竟然跟他说，还会给他一条生路？
他瞪大眼，从不知所措，到最后目光无比坚定，到重重点头，用力道：“我愿意！我.....我早就后悔了！我.....简直是昏了头了！”
顾昀禾冷笑：“是不是昏了头，那就只能看你后期表现如何了。但我今天给你一个生的机会，并不代表我绝对完全的信任你。赵寅，你是个人才，曾经在大学的时候还专门研究出了一种简易又便捷的ai算法，只是可惜后期研究不足，没有得到具体运用和普及罢了！但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给你投钱，让你带领一个小组，专门来进行这方面的研发。”
赵寅没想到顾昀禾的所谓生路竟然是这样？！
“当然，并不是这样。”顾昀禾笑了下道。“有获得，就必须要有付出！赵寅，我还需要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
最后赵寅，重重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