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气一度凝结。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将两人的注意力重新转移。
苏锦书打开手机，屏幕上弹出来周曜发的消息。
有三段话。
后两段话很简短。
曜：苏老师，我现在能告诉你就只有这些。
曜：希望我说的这些能帮助到你。
苏锦书的视线逐渐往屏幕上方移去。
密密麻麻的文字。
几乎每一行都在诉说着苏嚣可耻的行为。
她一时间竟觉得头疼。
心脏紧了紧。
通篇看下来，她大概知道苏嚣是招惹到什么人了。
常驻酒吧里的混混头目。
苏嚣酒品不好，喝酒没钱付钱还要和人起冲突打架。
早就被他们的人盯上。
于是上当了国内常见的“仙人跳”。
苏嚣自己没钱，就说家里人有钱可以赎他。
苏锦书在看的时候，第一次这么想发火。
不过周曜没把如何和苏嚣闹掰的事跟苏锦书说。
他在两周前就没再和苏嚣联系。
在此之前苏嚣还向他借过好几次钱。
周曜有问他为什么钱用这么快。
苏嚣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挑明。
一，他沾上了国内禁的东西。
二，喜欢玩/女人。
三，享受挥金如土的感觉。
就这三个。
苏嚣说就足以让他的钱快速流失。
周曜当时也生气：“你花的都还是我借你的钱，你这是不准备还我了？”
苏嚣喝着小酒，想要从后面勾上他的肩膀。
周曜躲开了。
苏嚣动作还停留在半空，随后尴尬一笑：“曜哥，你反正也不缺钱，借给我的那些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吗？”
“不用这么小气吧？”
“小气？”周曜眸子里燃起火星子来，“你还记得你最开始说什么吗？几乎没有陌生人愿意给另一个陌生人这么大笔钱，何况我给的还不只是一笔。”
苏嚣被酒辣得眯起眼睛来，扯着僵硬的笑：“曜哥，我都喊你哥了，我们哪还算是陌生人？哥，你就别在这跟我开玩笑了。”
“开玩笑？呵，那我也没喊你弟吧？”
周曜的脸冰冷得可怕，眼睛直视着苏嚣。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序幕。
苏嚣也意识到周曜是来真的。
连忙换上讨好的笑容，给对方倒上酒：“曜哥，你的钱我肯定会还的，我不是说我还有个姐吗？她可有钱了，我立马打电话给她，钱立马就到账，不要担心。”
“来，曜哥，喝酒。别生气，消消火。”
说着还把酒杯递上。
周曜面无表情地接过。
苏嚣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笑呵着：“这杯算我自罚的。”
烈酒下肚，抬头再看周曜的时候。
酒水连带着酒杯砸向脸。
硬碰硬。
疼得他当时就大叫起来。
没一会，温润的液体就流到人中。
苏嚣一抹。
手指上都是血。
眼神瞬间也变得凶狠：“喊你一声曜哥，也算是给你面子了。现在居然还对我出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要向周曜砸去。
结果手抬到一半，力量就被控制住。
络腮胡的壮汉从后面擒住他的手，不屑地笑了声，然后又换上毕恭毕敬的姿态对着周曜。
“老大，我们来搞定。”
接着苏嚣就被拖走，任凭怎么挣扎都没用。
周曜头也没回地离开了酒吧。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
最后得知苏嚣的事情，还是在苏锦书给他打来电话后，他才找人去查的。
苏嚣喜欢玩。
国外大部分都比较开放，何况他又喜欢放荡不羁主动与他攀谈的女人。
这样他既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又实现了搞/女人。
某一类的女人玩多了，苏嚣突然就对那些没兴趣了。
于是目标就对准清纯可爱一类的。
不过他没钱还挑剔得很。
不要那种开过的。
他要没开过的。
美名其曰：让他来滋润那些娇艳的花苞，他最懂如何疼爱妹妹。
后面混混头目知道他没了周曜这个大人物撑腰。
便开始跟他玩起仙人跳。
苏锦书看完后，心中是万般无奈，无声地叹了口气。
许一濯在一旁把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嘴唇抿成一条线，完全没有血色。
“是什么信息？勒索的？”
“不是。是关于苏嚣如何在国外惹到混混头目，人家给他玩一出仙人跳的过程。”
“仙人跳？”许一濯顿了顿，“国外也流行这个？”
苏锦书没回话，在屏幕上敲下几行字点击发送。
周曜一听到消息声就打开手机。
书：周曜，这件事十分谢谢你。苏嚣这个人确实混蛋，但我作为他的姐姐，确实也不能不管。你跟我说的这些对我都很有帮助，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这段话，周曜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造化弄人。
要是换做他姐周雯，他早就让混混头目给弄死了。
于心不忍。
他敲下几行字发过去。
曜：苏老师，我在这边也有些势力，你先不要转钱，我帮你联系一下，看他们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苏嚣给放了。
对方很快回来信息：真的？可是会不会因此牵连到你？
曜：放心，苏老师，没事的。
苏锦书看到消息后，悬着的心逐渐放下去。
车缓缓驶入地库，担心信号不好，她便没有及时回复。
“没事了，之前的一个学生刚好在国外，他说帮我处理。”
“学生？”许一濯停好车，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叫什么名字？这么大能耐呢？不需要你用钱赎人了？”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醋意。
而他的心早就酸溜溜的。
像是被柠檬汁淋上了好几遍。
他这个老婆第一时间还是选择找其他人。
真是……
气人。
不过好在现在她已经愿意跟自己说这些。
这也算是好事。
没办法，自己老婆只有自己宠着。
“周曜，就是周雯的弟弟，你知道的。他之前来听过我的课，后面我又指导过他的学术问题，自从他出国后我们就没有联系，直到他在朋友圈发了苏嚣的照片，我才留意起他。”
“周曜？”
男人薄唇微启。
这两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往外吐出来。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