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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醉枕朝露(2)(1 / 1)

三日后,浮云山正式举行拜师大典。

浮云门的万千弟子,皆数聚集于半山腰宽阔的校练场上。欢颜当着众人的面,恭恭敬敬地跪在风云卿的身前,按照礼仪给师父奉茶。

作为第一大修仙道派,浮云门在册弟子何止数万;但是,真正有资格拜在风云卿座下的掌门弟子,统共不过三位。他们分别是:雾凇、雾梣和雾绡。

身为掌门弟子,其身份和地位的尊崇程度,在浮云山中仅次于八大宿老;不必与其他弟子一样,按照入门时间先后论资排辈儿,被众弟子们统一敬称为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

众所周知:大师兄雾凇,面如远崖,气犹凌风,立似苍松,静若寒霜;其人性格严谨,做起事来循规蹈矩很有担当,决断起来更是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深得师父信任掌管门中大事小情,实能恪守陈规,老成持重毫不僭越。二师兄雾梣,月牙眼,弯弯的眉,温和如春,平易近人;常年听教于师父座前,聪明通透悟性极高,然其性情亲和,温雅无争。三师兄雾绡,朗若秋月,出身世家,乃是南部临鹤仙岛岛主的独子,在家中很是受宠却绝不恃傲,为人谦逊,彬彬有礼;因其善于联络交际,办事十分得体,进退纵横游刃有余,常被指派代替掌门出面,负责外围联络事宜,平素并不在山中。

如今算上欢颜,在这六界寰宇之中,玉清天尊的入室弟子,也不过才只有四人。

校练场上的其余数万名弟子,多半归宗于八大宿老阵下。按照伏羲八卦的阵位,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共分为八脉,又归为同源,依次命名为:法宗、相宗、华宗、严宗、禅宗、净宗、律宗、密宗。

八大宿老及其名下弟子们,依照各家师祖所长,又分修八类法术,分别是金系、木系、水系、火系、土系、风系、雷系、电系,总合为浮云山仙术的八大系别。

少有遇到一些天赋极高、更有机缘和慧根的弟子,就会被八大宿老挑选出来,推送给雾凇、雾梣和雾绡,记挂在他们名下,成为他们的入室弟子,也就是风云卿的徒孙一辈儿。便于将来雾凇、雾梣和雾绡,哪一个继承了掌门之位,再从他们之中挑选得意之徒,成为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

此事雾凇、雾梣和雾绡只须遵从,却之不恭,是为浮云山储备历任掌门人选必做的工作,马虎不得。八大宿老们力举推荐之时必须公正,三位掌门首徒教导起来也不可藏私,为后世储备担当大任的人选,这是浮云山掌事者们的职责。

正是因为掌门收徒,对浮云山的未来影响深远,所以,八大宿老并不看好欢颜拜入风云卿的座下,甚至并不同意这场拜师大典的举行。但是无奈,他们对风云卿的决策只有进谏劝阻之责,并没有过多干涉的权力,即便心中并不认可,也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

浮云山腰,微风习习,鸟鸣啾啾,绿荫环伺,聚众列位。为欢颜准备的拜师典仪,虽不盛大,却足够正式。

风云卿再一次郑重地对着欢颜嘱咐:“浮云山向来只收男弟子,你三位掌门师兄都是‘雾’字辈儿的,分别名为雾凇、雾梣、雾绡。你入门最晚又是女弟子,不必随俗入辈;为师既以‘欢颜’二字为你命名,不望你担当重任光耀师门,只盼你一心向善常笑欢颜。”

“是,弟子多谢师父垂爱,谨遵师父教诲!”

“浮云门门规森严,既为我掌门入室之徒,更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你可能做到?”

“欢颜从此定当恪守规则,不辱师门荣光。”

“如此便好。”

风云卿随手一挥,欢颜身上便多了一件灰色天蚕丝锦袍,质地和颜色都属上乘,是掌门弟子独有的尊崇象征。

八大宿老神情即惊,面面相觑:“这……这……,唉——,这可如何是好?”

欢颜只见八大宿老神色紧张,却不知为何所云。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淡灰色的天蚕丝锦衣,当即明白了几分。

她认出了这天蚕丝锦袍的质地:红翎儿和绿翎儿曾与她说过,雾凇和雾梣两位师兄身上穿着的天蚕丝锦袍,乃是天宫仙女们豢养一年天蚕,所得蚕丝全部聚集起来,才可织得一件的宝贵纱袍,材料稀少得紧,怕是只有七品以上的仙者才有资格穿用。

浮云山中普通弟子皆着白衣,唯掌门弟子有所不同,素衣之外再加一层浅灰色天蚕丝锦袍,以彰显身份尊崇。

欢颜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穿在身上的浅灰色丝袍,又看了看侧立在尊座身旁的两位师兄,她再次确定这衣袍无论是样式还是质地,都与雾凇和雾梣两位师兄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八大宿老会有如此惊讶的表情,这代表仙者身份的天蚕丝锦袍,此时穿在身上,她着实有些承担不起。

明白了其中缘由,欢颜有些错愕地望着师父。

她看得出八大宿老皆数反对,既不想让师父为难,更知自己无甚本事,恐不配这件天蚕丝衣,于是叩首主动请求道:“师父,欢颜……恐不配穿天蚕丝衣,欢颜愿穿素衣。”

风云卿看欢颜如此反应,知道她是一个懂得分寸轻重的孩子,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十分难得,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并不言语。

欢颜的这个请求,着实是体贴了他的处境,不想他与八大宿老们再起争执为难其中。

风云卿看着地上乖巧讨喜的欢颜,思量少顷,既而宽袖随手一挥,就将她身上的蚕丝灰衣尽去,只剩今早拜师时穿着的素白山衣。须臾,风云卿再一挥手,欢颜面前的方寸地上,便多了一个黑漆的托盘,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四件轻纱彩衣,皆是合她身材的恰当尺寸,有水粉的、淡黄的、浅紫的和橘白的,唯独没有蓝青两个色系,是为了避讳风云卿日常的着衣习惯。

风云卿收回了象征着掌门弟子的天蚕丝灰衣,却也不想委屈了欢颜只穿素白山衣;因着欢颜是浮云门下仅有的一名女徒,她的衣着与旁人不同,也属合理。风云卿这样处理,既不会让欢颜尴尬难堪,也顺了八大宿老们的意见,更全了女孩子喜欢缤纷色彩的天性。

出乎预料,八大宿老与众弟子们更加惊愕,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风云卿坐得端正。他见八大宿老们“再无异议”,伸手接过了欢颜奉上来的拜师茶,低眉浅斟了一口之后,当即宣布拜师礼成。

第二日一早。寅末卯初,太阳从东方熹微升起,阳光透过七彩祥云被折射成一道美丽的虹桥,半挂在朝露殿的琉璃屋脊上。

偏殿之中,十二岁的少女,粉雕玉琢的小脸侧横玉枕之上,此刻她正睡得酣熟。

红翎儿和绿翎儿,非常准时地赶往偏殿,去叫欢颜起床……

自从那日,它们带领欢颜参观朝露殿后,便与欢颜成了很好的朋友,欢颜闲来没事就总去找两只鹦鹉聊天。闲谈之中,两只鹦鹉才了解到,原来欢颜身世甚是凄苦,被她童年的苦厄经历,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心疼得嘤嘤哭泣。

红翎儿和绿翎儿是神族的两只灵鸟,它们不仅没有因为欢颜出身低微而排斥她,而且随着她们相交越深,两只鹦鹉愈发地愿意跟欢颜亲近了。

欢颜坦言:以前在顾家村的时候,母亲总是等她睡醒了,才会亲切和蔼地来帮她整理被褥,从来没有限制过她早起的时间;这会儿,她初来浮云山,很是担心自己会睡过了头,耽误了给师父请安的时辰。

自打那日,大师兄以身作则地给她示范为人弟子之仪,欢颜就发誓再也不想迟到了。虽然师父体贴地免去了二位师兄的晨参暮省,不想让她太过紧张,但是她也不敢在师父面前太过放纵,更不想因为礼仪不周怠慢了尊师。

其实,欢颜内心里很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好徒弟,乖巧听话讨师父喜欢,处处循规蹈矩,做到浮云门对弟子的各项基本要求。因此,她很不希望自己出错,又深知自己容易睡过头的毛病,特地来求红翎儿和绿翎儿帮忙。

红翎儿和绿翎儿,看着欢颜句句言辞恳切,更耐不住好朋友相求,于是便答应了“能不能,以后每天早晨都来叫我起床”这样的苦差事。

为自己每天按时起床找好了妥帖的“闹钟”之后,欢颜内心有一些小小的安恬和无法形容的欢愉。

然而,乐极生忧。欢颜猛地回想起,在溯回小镇外的山洞中拜师时,风云卿曾不止一次地强调过,要她忘却前尘;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跟红翎儿和绿翎儿聊起顾家村中的往事,看来师父的这个要求,她还没能完全做到……

这是正式拜师入门之后的第一天,也是欢颜作为掌门弟子,第一次独自一人正式地去给师父请安,她对此格外重视。欢颜说,她一定要按时起床,早早地赶去给师父请安,做一个乖顺的徒弟,博取师父的喜爱。

红翎儿和绿翎儿,掐准了时间,叽叽喳喳欢快地飞到偏殿,一边扇动着它们漂亮的翅膀,一边对着欢颜如铃般清脆地叫道:“起床了,起床了!欢颜,快点起床了!”

欢颜从锦被中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她的思想意识,尚在迷蒙沉睡之中,还没有完全醒来……

红翎儿和绿翎儿见状,毫不犹豫地用嘴衔起两端被角,将盖在欢颜身上的锦褥掀了个一干二净。

感觉到些微凉意的少女,被迫睁开了水润的双眸,忽闪着荔枝一样亮莹莹的黑瞳,她看到了红翎儿和绿翎儿两只鹦鹉,这才想起来要遵守时间。顷刻的功夫,少女就从蕴满了她师父真气的大床上腾坐起来,清醒得彻彻底底。

她看到,红翎儿和绿翎儿还欢快地飞舞在半空中,心里对它们十分感谢。她稚嫩的心灵,小小地被温暖了一会儿,暗叹有朋友的感觉真好。这是以前在顾家村时,她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感觉:可以信赖周围的朋友,也可以被朋友信任。

思及此处,欢颜洒满阳光的脸上露出了安恬的微笑,她真诚地向红翎儿和绿翎儿道:“谢谢你们!”

朋友之间,无需多言。只这四个字,足以表达欢颜内心的诚挚。

红翎儿和绿翎儿知道,早晨的时间紧迫,什么都不必说,只是将嘴里衔着的锦被放到床边,就像精灵一样欢快地转身飞出去了。

洗漱完毕,欢颜开心地选了一件师父赐下的浅粉色纱衣,穿戴得当,就早早地行去书房,准备向师父行晨参之礼了。

风云卿却是起得更早。二百多万年的仙龄,浮云山规定的生活起居时间表,早已经成为他本能的一种习惯,刻在他无察觉的潜意识里——只不过,他习惯更加早起半个时辰。

欢颜不知道:在红翎儿和绿翎儿还没来得及赶到偏殿去叫她起床时,在她还酣睡在梦里时,寝殿之中的风云卿,早已经悄无声息地穿戴整齐,提前半个时辰就到了书房,例行晨读。

此刻,拿在他葱白玉指间的书卷,都已经翻过了半册。

浅粉色霞衣中的少女,面色莹润,目光灵动,双颊像是被染过了浅浅的桃红,眼底泛出的清波带着亮晶晶的神采。此时此刻的欢颜,再不是从前流落街头的弃儿,自然也就没有了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少女抬眼顺目之间,无时无刻不透出一股娇憨可人的灵气,恐怕今后,也只有浮云山这样钟灵毓秀的世外仙境,才滋养得下这分清丽脱俗不拘一格的神采了。

少女双手奉上瑶池香茗,乖巧地跪立在案几前,行止循规蹈矩,态度恭敬诚恳。风云卿缓缓放下书卷,接过香茗,认真地浅斟了一口,甚是满意。

“日后,这些繁复杂事不必你做。跟着为师,学好本领、练好心性便是。”风云卿向来不愿弟子们被这些俗礼所拘束。就连他让欢颜日日准时晨起到书房请安,也不过是因为,一来这是浮云山弟子们必须遵守的通例,二来他想帮助欢颜养成良好的起居作息习惯。

在风云卿看来,弟子对师父的尊崇和敬重之意,根本不必体现在这些虚礼形式之上,那该是一种从心底油然而发的仰慕之情。师者品性高尚,弟子们就会争相模仿其言行,受教座前;师者照望宽仁,弟子们就觉如沐春风,心生爱戴。

“不,不,弟子愿意每日给师父奉茶的!”欢颜这话,虽然说得笨拙不加修饰,却是全然发自真心。

试问,若是有幸拜了一个像风云卿这样的师父,既有通天的本领,又有倾倒六界的颜值,哪个弟子会不愿意添茶倒水侍奉左右呢?

“你三位师兄平日里的起居都在后殿,大师兄雾凇住冬居、二师兄雾梣住春居、三师兄雾绡住秋居,唯独空了一个夏居,待你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之后,为师就允你搬住过去。除此之外,这朝露殿中并无他人,你我师徒之间的繁礼,尽可以简单随意一些,这样日日相处下来,才能舒服惬意。”

“是,师父。弟子遵命!”欢颜觉得师父说的在理,若要让她这样日日奉茶,难免会被形式捆绑,时间一久心思麻木如同虚礼,那所做的这些墨守陈规之行,岂不是就都变得毫无意义。

风云卿抬起长袖,用手指了指书案旁今晨新添置的短几,示意欢颜坐过去。

欢颜内心有些紧张,却还是听话地坐到了短几后面,她整理了一下衣袖,让自己的坐姿看上去尽量端正一些。

风云卿好像并不急着要欢颜去学些什么,他只是又浅浅地斟了一口茶盏中的香茗,然后就继续去读捏在他手中的书卷了。是的,他只放欢颜一个人坐在那里,却并不睬她。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少女如荔枝一样大小黑亮的眼眸,将整间书房的每个角落,都因为无聊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她甚至觉得,哪怕此时自己微微阖眼,也能说出这间屋子里的每一处陈设……待到欢颜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再也没有半点儿好奇心和新鲜感之后,风云卿这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结束了今日的晨读,开始准备给欢颜上课。

所谓“上课”,其实并没有那么严肃,只是风云卿需要欢颜了解,这天地六界之间的一些基本常识。这些常识,是其余浮云门下的弟子们,早就了解甚至倒背如流的“六界历史”——只不过对于欢颜来说,却如同天外奇谈般一无所知。

风云卿既已决定要引领欢颜入修道一途,日后行走六界,很多门类和其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她不得不知。风云卿明白:对于初入道门的欢颜来说,这些关于六界的形成、发展、历史、演变、联系和恩怨,是不能指望她将来在八大宿老的公共课上去学习弥补的;必须由他,用一个凡人少女能够接受的方式,提前给她讲个透透彻彻明明白白,这样才能让欢颜日后行在六界之中,不惑传言、不受蒙骗。

通过在顾家村和溯回小镇附近山洞里的相处时光,风云卿早已经十分了解欢颜。他知道,什么样的词汇是生长在凡世之中的欢颜不能理解的;他也知道,很多凡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讲解,才能让欢颜更容易接受。

“宇宙自混沌初开,清明上腾,浊污下沉;两方分立,形为天地。其间有日、月、星、辰四象轮守,天地之气运荡,又生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运化,相生相克,方孕万物,既有后世生灵;天地乃大,划分为三岛十洲,清浊需辨,自上而下,统称为寰宇六界。”

风云卿嗓音舒朗,对着欢颜非常有耐心地详实阐述,将宇宙的演化、天地的开辟、六界的划分、万物的形成娓娓道来。

“是以,九重天聚清,十八地积浊……清者,滋养世间万物美好向善;浊者,摧毁世间万物积怨成恶……”

“六界之分,乃仙、神、人、魔、妖、鬼;其间又蕴藏着六道……”

……

然而,宇宙的浩瀚,历史的悠久,六界之间关系的错综复杂,各个支脉的发展沉沦,这些已经被时间续写了千百万亿年的故事,岂是一两日之内能讲述得完全?

风云卿索性将课程划分为几天,循序渐进慢慢地讲解,井井有条,繁而不乱。

欢颜坐在短几之后,一边聚精会神地认真听讲,一边赏心悦目地观看师父:那一身玉质仙姿,英拔俊逸,如松柏之风采,如渊岳之卓绝,音若幽茗,气若翔龙……最最重要的是,此刻,那个人正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详尽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侃侃而谈……

少女心中溢满了对尊师的崇敬仰慕之情,不知不觉中竟然听得入了神境,如痴如醉。

课堂上,风云卿偶尔也会讲到一些关于浮云门的故事,欢颜就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听得更加入迷。

欢颜很喜欢师父给她讲的这些课程,很多故事是她原本一点儿都不知道的,听起来既新鲜又惊奇;还有一部分传说,她之前听顾家村的老奶奶们有头没尾地讲过,却始终无法知晓其间的原委曲直,更无处去验证它们的真实性;现在,有师父给她从头至尾原原本本地讲解,很多在民间时不得知道的内情,也可以听得明明白白,她感到很多疑惑都在一瞬间恍然大悟。

可以说,风云卿安排的这些课程,不仅为她弥补了对宇宙六界认知的空白,还帮她求证纠改了很多在民间听过的不实传说。

每天正常的课程进度讲完,风云卿都会给欢颜留出一些自由提问的时间,来解释她小脑袋瓜儿中满满的疑问和好奇。

起初,欢颜只是对浮云山和浮云门的事情有诸多好奇,她尤其纳闷常年笼罩在朝露殿百丈高空之上的那朵七彩祥云。后来,她调皮地发现,课堂之上的师父比平素里更加善谈,比平素里更有耐心,有问必答;她就更加鼓起了勇气,甚至开始追问起很多关于风云卿的故事。

风云卿也并不隐瞒。他认为,这些对于欢颜来说,是她了解浮云山、了解他、了解今后生活环境最好的时机;因此,无论欢颜问什么,风云卿总是很大方,把能让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给她。

在欢颜的步步追问之下,风云卿给她讲了很多关于自己的过往:他曾师从鸿钧老祖,二百三十万年前继任了浮云山掌门,肩负着护佑天下苍生的职责……

通过连续几日厚着脸皮的“追根究底”,欢颜终于彻悟:她的师父,不仅是九天之上的大罗金仙,更是肩负着庇护天下苍生之责的六界共主;这“玉清天尊”的官职,除了不理政事之外,实在是与凌霄宝殿上的玉皇大帝平起平坐;而且,若是论起辈分来,恐怕就连那传说中至高无上的玉皇大帝,私下里还要尊称他一声“师兄”。

她的师父,实在是这天底下最最厉害的人!哦不,是最最厉害的上仙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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