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白家已经掌握了生漆新技术,并且还拿到了大批订货单。”
胡媚娘听完后,脸色沉了下去,她这几日,也大概知道了涂山家现在的处境,外强中干,入不敷出,如果现在这涂料生意又被抢了去,那真是雪上加霜,回想起前几天涂山山给她父亲送过去的1万金币,不由的心里一暖,夫君对我真是太好了。
其实,这几天的事,涂山山借助技能【蟾蜍神耳】的监听,虽然目前灵力远远不够24小时开着技能,但每天能有一小时的间断开启,再综合护卫们打探到的消息,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故作惊讶。
“老崔,我前几天交代你做的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崔坊主欠身回道:“少爷交代的事,我都照办了,现存的原料我都买回来,另外和大户漆农签订了三个月的购销合同。”
漆农是在山上采集漆树为业的农民,大户漆农都是承包了大面积的漆树,类似地主。
“那就好,老崔,你好好做,现金不够,就用涂山家的声望找钱庄信用贷款,务必把这县城周围的生漆原料全部垄断,哪怕漆农坐地涨价,但必须和漆农们签订违约巨额赔偿的协议!”涂山山语气平淡,“这一次我是孤注一掷了,老崔,你不要有顾虑,我爹那边,我写信去说了。”
崔坊主恍然大悟:“少爷,你这是釜底抽薪啊,这一招够狠,白家买不到原材料,必然会来求我们,到时候,我们卖他高价,高,实在是高,少爷,我看你一点都不傻。”
“少拍马屁,你少爷我是贪玩,又不是傻。下去办事吧,有问题及时来报。”
崔坊主屁颠屁颠的退下了。
胡媚娘盯着涂山山,目不转睛,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老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胡媚娘扑到涂山山怀里,吻在他的脸上,“不脏,老公最帅了。”
涂山山一把抱住胡媚娘,握住她的小手,笑道:“这一次是豪赌,万一输了,我可能会去街边要饭了。”
“没关系,我陪着你!”
“老婆,我需要你帮我办点事情。”
“好。”
“你明天,以涂山家和胡家的声望去镇上募集资金,我这个败家子不好出面。”
“好。”
“利息按每年20%。”
“好。”
涂山山轻轻拍着胡媚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阴冷,他的内心深处浮起暗淡的悲伤,他原生的父母因为投资了网贷p2p,爆雷后,一分钱也没能拿到,最后抑郁病逝,他这重生的这一世,他要做主,即使同样的手段,也要不一样的结果,绝对不欺骗善良人的钱。
白家的所有人,马上行动起来。
不够本钱,没关系,通过赵镇长站台,抵押白家产业给钱庄,获得大量资金,包括从涂山家低价收购过去的十几个产业,全都低价抵押掉,因为着急用钱,也就不挑食了。
“爹,大事不好了,附近几个镇上的生漆原材料,全部都被收购一空,一桶都没买到。”
白无忌火急火燎的跑进白家涂料厂,他爹正和邹厂管商谈生产事宜。
听到儿子的话,白锦七大吃一惊!“还有这种事情?知道买主是谁吗?”他心里隐隐的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卖家都说是六福庄收购的。”
“真的是他,老对手涂山富贵!”白锦七冷汗直冒,他只顾着抢客户,没想到涂山老狐狸一出手,就拿捏了他的七寸,把生产原料抢光了,“邹师傅,依你看,这事怎么办?”
“不应该啊,涂山家哪有那么多钱?自从那些赚钱的产业被老爷收购后,涂山家已经捉襟见肘了。”
邹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白无忌咽了咽口水,呼吸急促,“涂山家这次都没付全款,因为涂山富贵积攒的良好信用,他们只用了部分定金就与漆农签订了购销合同。”
“我们出高价呢?”邹越问道。
“我试过了,漆农和涂山家签订的合同附带巨额违约金,没人敢反悔啊。”白无忌慌了,说到违约金,他们白家和订货商,签订的合同也是有违约金的,万一按期交付不了货,光赔钱就是要破产的。
如果从很远的外地购买,运费昂贵,路途遥远,时间一长,原料氧化变质,不能保证质量。
正当白家父子急的团团转时,门外下属来报,说涂山山派人送来口信,只有四个字:合作发财。
“爹,涂山山这是要干嘛?”
“他们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忌儿,带几个人,跟我去一趟六福庄,邹师傅,你也一起去,涂料方面你比较懂。”
“白老爷,我也去吗?我这身份,有点尴尬……”邹越一想到当时为了偷取新配方,忍辱趴下学狗叫,耳根就烧的慌,可又不敢不去。
……
六福庄。
涂山、白两家分宾主坐定,一番客套话后。
涂山山开门见山:“白老爷,我爹在县里忙,今天由我来和你们谈合作的事。”
“你,你比我还笨,你懂涂料吗?给你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做人,千万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白无忌忍不住上次在赌坊吃瘪的事,翻了翻他那瞧不起人的眼球。
“无忌!你不会说话,就住嘴!”白锦七脑瓜一阵眩晕,真不该把这废物儿子带来,本想让他学着谈生意,看来这是个十分错误的决定,前面刚夸赞了他几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是真不明白目前白家的处境吗?
“涂山少爷,别跟我这孽子计较,回头我好好教训他,只是,这么大的买卖,是否请令尊大人定夺?”
“家父正在县城做大生意,走不开,像这种芝麻绿豆的小生意,我和少奶奶就能办好。”涂山山看了看旁边座位上的胡媚娘,语气平淡。
“你好大的口气,这可是上百万金币的大生意,据我所知,涂山家余粮可不多了。”邹越站在白锦七身后,涂山山可没给奴才留座位,在他主子的示意下,先给涂山山来了个下马威。
“哟,这不是邹狗子嘛,今天叫的就很大声。”涂山山直接怼他的伤疤。
白锦七见邹越低着头,脸红脖子粗,知道言语上占不到便宜,也就不再拐弯抹角:“涂山少爷,你打算怎么合作?”
“很简单啊,我们卖原料给你,按去年的价,加价50%,保证质量和交货日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胡媚娘微笑着,声音清脆。
“卧槽!你两口子怎么不去抢?”白无忌一骨碌站起来,脸鼓起的像只充气的河豚,眼睛瞪得像铜铃。
急了,白无忌他真急了,也是,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他能不急吗,但也只能干着急。
“怎么,不同意?那等我们把浅色生漆生产出来,你的那些客户们,等上几个月后发现你根本量产不出来,还会继续等你们吗?”涂山山眼神深邃而锐利,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白锦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