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们,海外来的客人。”
周立国带着人在河里抓了几只鱼蟹,摆好木制烤架,刚烤没多久。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他们前方的树林中传出。
随后一个浑身赤裸,只遮挡了关键部位的印第安人从树林中走出,还笑着向他们招手。
“全体戒备!”
与此同时,包括周立国在内的33人纷纷拿起武器,作防御状。
他们听不懂印第安人的语言,也没有翻译官,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面对突然出现的印第安人本能的摆出了战斗姿势。
这名果体印第安人停顿的一下,随后举起双手在空中摆了摆,示意他没有武器。
周立国见此,也招了招手,示意众人放下武器。
萨默塞特朝这群陌生人笑了笑,随后大着胆子走到了对方人群中,像一名聋哑人一般,双手做着各种手势。
穿越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知道对方在表达什么。
直到这名印第安人走到正在烤着鱼的烤架旁。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亮闪闪的小石头丢给了周立国,随后从烤架上拿走那条烤鱼。
然后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周立国。
虽然他不知道这群人是谁,穿着和外貌与之前见到的白人都不一样。
但是,他知道这群人肯定也是来与他们进行贸易的。
周立国捡起地上的指甲盖般大小的金块,似乎是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随后他拿出一块不知道用什么制作的大饼,走到这名印第安人身前,将大饼递给了对方。
而对方也心领神会的掏出一块石头。
不过,这次他没有将石头交给周立国,指了指对方手上的大饼,摇了摇头,示意不要。
并且将烤鱼还给了周立国,拿回了自己的金块。
随后双方牛头不对马嘴的互相比划了一番,谁也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建立了一个友好的关系。
“你叫什么?萨什么?”
“萨默塞特。”
“什么?萨什么特?”
“萨默塞特!”
周立国和萨默塞特互相用发音表达自己的名字。
萨默塞特称呼周立国为粥李果、周立国也根据发音,称呼对方为萨默塞特。
在周立国返回定居点的时候,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好奇又警惕的看着跟在周立国身旁的印第安人。
周立国带回来了一个印第安人的消息迅速的在京海市传播开来。
梅长歌和谢学海都停下手头的工作,火急火燎的便往这边赶。
尽管语言不通,但是凭借着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的变化,双方还是可以勉强的进行沟通和情绪表达。
萨默塞特好奇的目光在穿越众的定居点看来看去,随后手舞足蹈的表示能不能带他参观一下。
谢学海立刻点头,表示没有关系,随便看。
其他人见谢学海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
随后便带着萨默塞特参观起了他们的定居点。
萨默塞特看到这里的土地被规划的井井有条,连连点头。
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从表情和语气可以猜测,应当是夸赞。
参观完农业区后,萨默塞特又去了工业区,当他看到这里有大量的陶碗、瓷器的时候,面露大喜之色。
快速的拿出金块,表示他愿意用金块换取这些东西,不过不是现在。
但是,梅长歌摇了摇头,表示相比金块,他们更喜欢食物。
萨默塞特点了点头,表示他们有大量的玉米。
双方就这样艰难的交流了许久。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萨默塞特才离开,离开前向穿越众表示很快就会再见面。
“谢教授,你说这个叫萨默塞特的印第安人在历史上有记载?”
“没错,历史上的五月花号移民见到的第一个印第安人就叫萨默塞特,他甚至知道五月花号移民来自海外一个叫做英格兰的地方。”
“看来,我们的到来还没有对历史造成太大的改变,我们只不过改变了五月花号移民的命运,之后会发生的可能还会发生。”
当天晚上,五位内阁大臣关于印第安人的出现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从对方的表现可以推断,印第安人并非我们想象的那般落后,他们此时已经和欧洲人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贸易。”
“所以,萨默塞特来接触我们,很有可能为了贸易而来。”王军有些急迫的说道。
他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生产那么多陶瓷,估计就是等着印第安人来。
如果成功与印第安人建立了贸易关系,那就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嗯,贸易是他们的目标,但只是其一,根据历史记载,我们所在的这块土地上有个叫做万帕诺亚格的印第安部落联盟,历史上的他们便与当时的五月花号移民建立了联盟关系。”
谢学海笑着点了点头道。
“谢教授,梅市长,你们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今天啊,我感觉你们制定的规划就在等这一天。”
张树德好奇问道。
“算是吧,我和谢教授也就是赌一把,毕竟历史这东西,没人说得清,我们的出现目前还没有产生蝴蝶效应,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
梅长歌摇了摇头,其实历史从他们撞毁五月花号的时候就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后面发生的一切都难以预测。
鬼知道当地的印第安人见到他们,是视为可贸易的对象,还是存在威胁的侵略者呢。
所以别看此刻他们似乎运筹帷幄,实际上每一步都是兵行险招。
他们并无法确定这群印第安人对外来者的态度是否会和原有历史上的一样。
萨默塞特过冬之前便发现了他们,但是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与他们接触。
或许就是因为这群印第安人发现穿越众和欧洲人并不是同一伙人。
“我之前和梅市长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一边发展农业搞好基础,一边为接触印第安人和欧洲人做好铺垫,现在你们也看出来了,陶器是为印第安人准备的,瓷器为谁准备的不必多说了。”
“只不过,萨默塞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发生了变化,历史上萨默塞特是在入冬前就接触了五月花号移民,并且他们是在北边的科罗角上相互遇到的。”
“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有尼德兰人来过了,他们在哈德逊河流域的某处建立了贸易点。”
“我们目前还没有遇到尼德兰人,所以必须要时刻做好接触尼德兰人的准备。”
“还有,关于印第安人的态度,我们也不能盲目乐观,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历史并非一成不变,历史上的人物也是相当复杂的,我们不能用后世史书上的标签,先入为主的去认识他们。”
谢学海喝了口保温杯里的热水,淡淡说道。
每个人都是立体的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面对不同的人,可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历史人物的行为和动机是他们无法仅凭后世史书上对其人物介绍的寥寥数笔就能去揣测的。
历史上尼德兰人只在这里建立了几处贸易用的落脚点和存货仓库。
要在1623年尼德兰政府才会组织正式移民,对这里进行殖民统治,并将此地命名为新阿姆斯特丹。
现在寒冬已过,穿越众们很大概率会与尼德兰人相遇。
而尼德兰人对他们的态度将会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每个人的行为的动机都是【利益】。
这个利益可以是金钱,可以是对王权的忠诚,可以是对宗教的信仰,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
大航海时代的到来,无数欧洲人为了财富与梦想奔向危机四伏的大海。
而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传播宗教、宣扬王权、逃离欧洲,还有最重要的--赚钱。
穿越众们要想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要‘对症下药’,搞清楚来的人想要什么。
才能确定他们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