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跟了一天，发现王铁柱是个好学生。
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又爱学习。
拿着本子跟在老师身后，记笔记。
到现场，也不会嫌弃味道，主动承担了打扫猪圈的工作。
今年招到的研究生，全是的女生，根本找不到人干体力活的教授。
差点抱着王铁柱哭。
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许杰问王铁柱。
“习惯吗？”
“比我们在部队上轻松多了。”
“对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啊？”
“大家都想先回家看看。”王铁柱解释。
“噢，你为什么和她们一样先回家看看？”
王铁柱憨厚地一笑，“我们团长让我先来，还说你不要我，就报他的名字。”
“你们团长是？”许杰很好奇，他在部队上没有熟人啊。
谁这么自信，报上他的名字就好用。
王铁柱一昂头，大声地说：
“许光明。”
这的确是熟人。
这是许战的小儿子，林珠的二哥。
因为许光明一直在一线部队，逢年过节要值班。
许杰一直没能遇到他。
属于只知其名，不见其人。
“那是，你们团长，我一定给面子。”
“我们团长说，你可靠，我才敢来的，现在骗子太多，他说你不敢骗我们。”
“的确不敢。”许杰痛快地回答。
“为什么不敢啊？我看你办公室那么大，出门有小轿车，比我们团长气派。”
王铁柱问得很直接。
许杰想了想，“你们团长是我老婆的哥哥。”
“是妹夫啊，我们团长没说过。”
“没登记呢。”
“噢。”王铁柱想了想，“对，还不能说。”
“你还有养猪的战友嘛？”
“把他们叫来一起培训。”
“叫人可以，我得问问你。”王铁柱郑重地往前拉了拉椅子，靠近许杰。
“想知道什么，问吧。”
“你咋挣钱？一个人每个月开八十块，猪肉才多少钱，那得养多少头猪？”
王铁柱看起来粗粗拉拉，心思却细腻，这赔本的买卖，干不长远。
“我们要向国外学习养猪，引进外国品种，按照你们教授的研究，那猪一天能长一斤半。”
“我得个乖乖，能长到多少斤啊？”
“五百打底，喂好了，还能更重。”
王铁柱在心里算了算，“这买卖可以，就是肉价……”
“我们有食品厂，这猪肉做香肠，猪肘、猪蹄、猪头这些东西，加工了卖。”
“那倒是需要很多猪。”
王铁柱又在心里算，“只卖给京城的群众，也不好卖啊。”
“我们会进行真空加工，争取往更多的地方走。”
许杰解释完，觉得这王铁柱粗中有细，心里的确有谱。
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是个人才。
林珠这位二哥，对他真不错，把个有能力的送来。
找个机会谢谢他。
王铁柱学了一个星期，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几个退伍的饲养员。
许杰统统给送去学习。
又来了一个连的司机，问他愿不愿意投资运输队。
领头的，是运输连的连长，脸庞红红的，都是风吹日晒的痕迹。
“我们驾驶技术没问题。”
“我相信你们的技术，就一个问题，你们打算给谁拉货？市场在哪？”
“我们打算去长三角，那边有很多小厂，需要送货，自己有没有车。”
“有熟人吗？”
“有。”连长很有信心。
“需要多少车？多少钱？日常维修怎么办？”
连长一一作答，“我去车厂看过车，他们厂子可以优先给我们退伍兵供车。”
“那你们谁当经理。”
“我！”
“咱们谈谈分成吧。”
许杰和这位连长不熟，所以，合同是去法律顾问处，找专业律师草拟后签字的。
许杰全资，但只占六成股份。
“你出这么多钱，占六成股份太少了。”连长感觉不好意思。
“我相信你，到时候分红，别亏了我就行。”
“保证不能亏本。”连长很有信心。
后来，又有办养牛场的，维修公司的，建筑队的……
只要有三分靠谱，许杰都投资了。
那钱如流水一般哗啦哗啦地出去，吴思勇每天都心惊胆战。
有时候因为花钱，有时候因为自己老板太有钱。
一个多月就花了上千万。
吴思勇感觉心和手都在抖。
等合同签完，许杰才意识到，这些人天南海北，他根本没法监督。
得有个负责人。
许杰把主意打到小何身上。
侦察兵出身，到处去调查投资情况，那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小何看看许杰，再看看，坐在旁边的许战。
“领导，让我去，管这个？”
许战头一摆，“你自己决定。”
小何考虑了两天，郑重决定，去许杰的公司。
许杰没有着急给小何安排工作，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想考大学吗？”
“我，初中毕业，多少年没学习了。”
“你今年二十七，最后一年，考一个试试，上学也给你开工资。”
许杰很诚恳。
“我那些知识都忘了。”
“没关系，我给你报个培训班，考不上，咱们再学成人教育，反正你得学会看账本啊。”
小何抓抓头皮，“那我尽力了，要是考不上，你不能怪我。”
“放心吧，我不要你，你去找我老丈人告状。”
吃了许杰定心丸的小何，被许杰送进高考辅导班。
如今辅导班的管理人是徐和生，他已经在学校办了病退，专心致志地经营辅导班。
徐和生并不知道补习班是许杰和徐慧真合伙的。
只当许杰是来送学生。
“这位小何，要报考会计审计之类的专业，您看怎么补习。”
徐和生问了小何的详细情况。
“马上就要考试了，现在才补习？”
“尽量吧，学校差点也没有关系。”
徐和生点点头，“小伙子，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啊。”
小何鉴定的点点头。
许杰把小何安顿好。
在下班回四合院休息，和回公司上班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回去上班。
忙到天黑，他才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
走出办公室，许杰抬头看到个穿着军装的人，站在路灯下面抽烟。
这人看起来好眼熟，但他肯定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