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铃提出来的要求合情合理。
她之前已经给过那些人机会了，是他们不肯配合，还口出狂言。
尽管姜铃知道鬼怨有影响神智心性的作用，她依然不愿意这么轻易就松口。
夏向聿默默叹了一口气，“若是姜小姐愿意帮忙，事情解决之后星河一定会给您满意的报酬。”
姜铃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夏总是个负责的老板，员工既然都不着急，你就别为他们操心了。”
夏向聿苦笑道：“如果把这些人都雪藏了，后续舆论的影响，星河还能承受。”
“如果接连发生命案……到时候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对于星河将是致命的打击。
他见姜铃无动于衷，只好承诺，“我会让他们当面向你道歉，直到你满意为止。”
姜铃捧起杯子，似笑非笑道：“也行。”
她的态度和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夏向聿顿了顿，识相地转移了话题。
“尤苒的助理告诉我，她在家里供奉了一个木雕的神像，有时候神神叨叨的，看起来很渗人。”
“等等，神像？”姜铃打断了他的话，眉宇间染上一抹疑惑。
夏向聿顿了顿，“助理问过尤苒，她说是从庙里请来的神像。”
“尤苒平时就很迷信，这样的解释似乎很合理，助理没有怀疑什么，直到在她家遇到了很多怪事。”
姜铃冷笑道：“这只鬼的野心还挺大。”
从姜铃口中听到那个字，夏向聿只觉得背后一凉，端起桌上的热水喝了一口，才将涌上来的寒意压了下去。
姜铃:“我想去尤苒家看看。”
“不行！”
萧星衍和夏向聿几乎同时开口。
夏向聿一顿，解释道：“尤苒家已经被警察封锁了，正在调查中，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破坏现场。”
性格大方外向的艺人突然跳楼去世，在外人的眼中，确实疑点重重。
姜铃眨了眨眼，“他们总不可能一整天都守在那里吧？”
夏向聿沉默了几秒，艰难出声道：“应该不会，但是这样做很危险，如果被警察发现，你可能会成为疑犯。”
萧星衍微微眯了眯眼，注意到姜铃满脸的跃跃欲试，便知道她对那只厉鬼彻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忘了之前答应我的吗？”
不要过多插手这件事。
姜铃视线心虚地偏移了一瞬，而后理直气壮道：“我只是问问，又没有说要做什么。”
夏向聿松了一口气，真以为姜铃只是问问。
只有萧星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当着外人的面没有多说什么。
菜逐渐上齐，姜铃吃得很开心，她发现萧星衍还挺会点菜的，几乎全都合她口味。
注意到这个细节，夏向聿忍不住又看了萧星衍一眼。
“姜小姐，你们似乎很熟悉？”
姜铃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道：“认识这么久了，当然熟悉。”
这句话却让夏向聿联想了很多。
难道他们是青梅竹马？
认识这么久了还是朋友，应该没戏吧，看起来姜铃对他没有半点想法。
夏向聿脸上的神情瞬间轻松了很多，心里盘算起怎样才能和姜铃多一点接触的机会。
这顿饭只有姜铃吃得很开心，餐桌上的两位男人皆各有各的心思。
……
和夏向聿见面后的第二天，便有人联系到了许少虞。
许少虞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随手接起电话，“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许助理吗？”电话里女生的声音很紧张。
她的手紧紧攥住手机，捏出了青白，不安地看了看其他几个人。
许少虞瞬间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没错，有什么事吗？”
女生深吸一口气，“我们之前……在夏总办公室见过的，你应该有印象吧？”
许少虞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了，差点没憋住笑，装傻道：“谁啊？我没印象啊。”
女生脸色一僵，一时拿不准他是不是故意的，只好继续说道：“那你还记得宋沅沅吗？我们是她的同事，之前对姜小姐有一些误会……还请不要跟我们计较。”
许少虞嘶了一声，“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电话开着免提，许少虞的声音所有人都能听见，见他这么不配合，便知道上次把他给得罪狠了。
女生咬了咬唇，她是这群人里面咖位最小的，所以打电话道歉的任务便交给了她。
但是许少虞一点都不配合，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站在一旁的齐若言听得非常不耐烦，抢过手机，骂了她一句，“真没用，话都说不清楚！”
听到手机那端传来一道男声，许少虞眉梢一扬，认出这个人就是当时在场的唯一一位男艺人。
就是嘴巴最欠的那位。
“许助理，我想找你的老板，可以给一下联系方式吗？”
齐若言很直接，一点弯子都不愿意绕。
许少虞嘴角带了一抹冷笑，“你们可以直接问夏总要啊。”
齐若言皱了皱眉，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人话。
他忍住了骂人的冲动，耐着性子说道：“当然已经问过夏总了，夏总说他也没有。”
夏向聿当时的表情很无奈，不像是装的。
“哦……”许少虞拉长了声音，“连夏总都没有，那某些阿猫阿狗怎么就觉得自己能要到？”
他这是把当时这些人奚落姜铃的话给还了回去。
齐若言的脸瞬间绿了，刚要开口骂人，一旁的经纪人连忙将他拉到一边。
经纪人低声道：“若言，不能再拖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齐若言冷笑着甩开他的手，“我不伺候了，本来只是想给夏总一个面子，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网红助理都敢对我蹬鼻子上眼！”
“我看夏总也是被那个女的给……”
他的话还没说完，经纪人就连忙捂住他的嘴，吓得冷汗涔涔。
“真当这里是你家？别胡说！”
齐若言终于冷静了下来。
就在经纪人以为他终于想通了的时候，齐若言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连头也不带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