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铃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确实好久没见，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欠。”
季玦表情一僵，瞬间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姜铃时的场景。
当年他还是一个小鬼差，在萧星衍手下做事。
他观察了很久，发现这位新任的判官大人手段极其阴狠果断，铁面无私。
季玦野心勃勃，一眼就选中了萧星衍，知道有朝一日他肯定能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为了能给萧星衍留下深刻的印象，季玦悄悄打听萧星衍的喜好，发现他除了在地府办公和修炼，只爱往昆芜山上跑。
后来，季玦听说原来萧星衍在人间的时候就有一位死敌，斗了许久，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的场面，直到现在都没放过对方。
季玦生起了一点好奇。
有一次萧星衍沉着脸回了地府，一猜便知道他在昆芜山受了气。
当时季玦就在想，一个小小的山神而已，听说还不被天道承认，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于是他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去昆芜山帮大人找回场子，让那个小山神知道他们地府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
那是季玦被揍得最惨的一次。
姜铃刚和萧星衍吵完架，本来心情就不好。
听到山中小仙禀报有位地府的鬼差求见，便让人放他进来。
季玦是来找事的，丝毫不懂礼数，一开口就把姜铃得罪了。
“这里就是昆芜山？好小的一座山，风景也一般。”
“这山神庙修得也不怎么样，比起地府的宫殿差远了……山下的村民不知道供奉你吗？香火好少。”
姜铃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人是来找事的。
于是二话不说就开打，季玦差点被按在地上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他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清冷柔弱的大美人，下手竟然这么狠。
“山神大人，别、别打了！我知错了！”
姜铃冷笑一声，“昆芜山很小？”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里的风景精致秀美，再好不过了，简直就是风水宝地！”
“我的庙香火很少？”
季玦冷汗涔涔，干笑道：“这个……确实有点，不过肯定不是您的问题，是这山下的村民不懂规矩。”
姜铃瞥了他一眼，“这里的百姓，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滚吧。”
季玦本以为姜铃揍了他一顿，这事就算过了。
没想到姜铃如此记仇，从那以后，每次遇到姜铃他都得倒大霉。
再后来，季玦见到姜铃就像老鼠见到猫，恨不得绕着她走。
姜铃因一场意外沉睡了三百年，季玦这段时间过得很逍遥，差点忘了当年的血脉压制。
直到姜铃再次站在面前，季玦才发现这位姑奶奶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恐怖。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朝萧星衍投去求救的眼神。
萧星衍眼皮都没掀一下，丝毫不顾下属的死活。
旁边的人大着胆子插话，“季少，这两位是你的……”
季玦硬着头皮介绍道：“这位是姜小姐，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萧总。”
他可不敢当着姜铃的面说自己是她的朋友。
顶头上司？！
在座的人惊得下巴都掉了，有人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月盈集团的萧总？”
萧星衍控制着月盈集团的所有权并且在公司里拥有绝对的权力，却很少出席社交场合，几乎都由季玦出面。
对于业界的人来说，他就是一位神出鬼没的大佬。
很多人试图去查萧星衍的身份，最后发现所有的履历都是空白的，用再厉害的手段也查不出来。
听到猪队友脱口而出的话，季玦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搞砸了。
上次帮姜铃处理直播合同的时候，季玦就看出来萧星衍并不想让姜铃知道他和月盈集团的关系。
他悄悄看了萧星衍一眼。
萧星衍薄唇轻抿，眉头微蹙，视线落在姜铃身上，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姜铃只是稍愣了一下，继续板着脸，没有说话。
萧星衍：“……”
他仔细一看，才注意到姜铃的眼神有些迷迷瞪瞪了，虽然看起来很清醒，其实已经醉了。
“她累了，我带她回去。”
萧星衍稍微犹豫了一下，牵过姜铃的手。
姜铃绷着脸看了他一眼，竟然没有挣扎。
季玦一点八卦的心思都不敢有了，恨不得让萧星衍赶紧把姜铃带走。
“慢走。”
……
钟棠礼刚和老板聊完，脸上带了些喜意。
老板说她这个月的表现很好，酒吧的业绩也不错，结算工资的时候会多一笔奖金。
对于正需要钱的钟棠礼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她快步走回去找姜铃，想给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然而卡座上已经没人了，服务生正在收拾那只空荡荡的酒杯。
钟棠礼一惊，连忙拉住服务生问道：“这位客人呢？”
服务生指着门口说道：“那是你朋友吗？你来晚了，错过了一场正宫大战野男人的大戏。”
刚才发生的一幕，连酒吧的服务生都在偷偷围观。
“那位客人在几分钟之前就被她男朋友牵走了。”
钟棠礼：“？？？”
她脸色震惊，为什么每个字都认识，拼在一起却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