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鸢站在顾氏集团大董事面前的时候，才算是彻底慌了。
姜绾这个贱人！
她说【顾总找她】。
谁知道这个顾总是顾怀宴，而不是顾知遇！
现在算是完蛋了，不过幸好她多了个心眼，带姜绾去的废弃卫生间，一路上还专门挑着监控看不到的地方。
顾知鸢狠狠咬着后槽牙，一口咬定，
“我是见到姜小姐了，她说明来意以后，我就告诉她楼层和位置，让她自己来找你们了，”
顾知鸢委屈地扎着大眼睛，
“我哪知道她根本没有直接来会议室，反而在顾氏集团里面乱跑……”
顾知鸢最会反咬一口，她失措地说，
“半个小时不见人，天哪！她不会是想偷什么商业机密吧？”
整个会议室一听她的话，瞬间又是一阵议论声：
【对啊，她可是姜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突然在顾氏大厦里面失踪了啊！】
【不至于吧，她在顾氏有股份啊，咱们挣了钱，她拿分红就能盆满钵满，何必冒险偷商业机密？】
【这谁说得准儿啊，姜总胃口极大，一直想直接吞并咱们呢！】
【我觉得不可能，可又没有证据，要是有监控就好了。】
“怎么就没有监控了？”顾怀宴的声音淡淡响起。
林特助那边已经调取了集团内部的上万个隐藏摄像头！
这些摄像头连顾知鸢都不知道，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现在，却将她一脸狞笑，把姜绾关进废弃卫生间的身影，全都拍了下来！
顾知鸢整个人都傻了！
她她她，她专门挑没有监控的地方走的啊！
顾氏集团所有的大股东疯了似的跑向了那个废弃卫生间，一脚踢开门，果然——
姜绾衣着单薄，瑟瑟发抖地蹲在地上抱紧自己取暖。
小脸煞白，鲜红的唇瓣上没有半点血色，声音比冰雪还要冷，
“顾总，这就是你们顾氏集团的待客之道？”
“这就是你们这个跨国大集团对股东的礼数？”
姜绾冷笑着，
“都说北城顾氏百年世家，书香门第，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千金小姐？”
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满眼的轻蔑和不屑，连顾怀宴也一并骂了进去。
顾怀宴气得肝疼，语气一寸一寸结冰，
“顾秘书，给姜小姐道歉。”
“小叔！我……”顾知鸢这辈子从没有给任何人道过歉，尤其是对这个倒贴舔狗姜绾！
就算是顾知鸢泼她一声粪，那也是姜绾抱歉自己做得不好，让顾大小姐动怒了！
“道歉。”顾怀宴一字一顿地说。
上位者的强大威慑力连姜绾这个重活一世的人都害怕，不敢与他争锋，更何况是顾知鸢。
整个顾家本来就活在顾怀宴的阴影之下。
他可以不管家里的闲事，但是只要他开口了，那就是顾家的圣旨！
顾知鸢闭了闭眼睛，弯腰九十度，
“对不起，姜小姐，都是我的错。”
“哦？”姜绾甩了甩自己的蓬松的长发，优雅地说，
“原来把股东贵客关进卫生间里挨冻，只要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喽？听说顾家的家教最严，顾氏集团的规矩最大，我可真是长见识了呢。”
“你还要我怎样？难不成还要我给你跪下？”顾知鸢气的双唇颤抖着，
“姜绾，你别得意得太早，等我哥来了，看他打不死你——”
话音未落，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头上裹满绷带的男人，他利落地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顾知鸢一个大嘴巴子！
顾知鸢捂着自己的高高肿起来的脸，难以置信地抬头，
“哥哥，你居然为了这个下贱的女人打我？”
“闭嘴！你还不够丢脸么！”顾知遇是今天的重点批斗对象，垂死病中也得出来接受审判。
顾知遇打完了顾知鸢，便抬头对姜绾说，
“绾绾，知鸢还小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姜绾看着对面顾知遇，忍不住冷笑一声，
“第一，你没有资格叫我绾绾，请叫我姜小姐，
第二，顾知鸢已经成年，如果不懂事，建议去医院查智力，请不要放出来乱咬人，
第三，顾总，您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脸？也配替别人给我道歉？”
姜绾看了一眼气到眉心紧蹙的顾怀宴，
“不过丢脸倒是真的，我都替顾总喊冤，你们一家三个人，轮流转圈排着队，最后丢的都是顾怀宴的脸！”
说完，姜绾便冷哼一声，长腿阔步往外走。
刚走过顾知鸢，废弃卫生间里的水管竟突然崩裂。
“嗤嗤嗤——”卫生间里冷冰冰的脏水铺天盖地，全都对准了顾知鸢，将她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顾知鸢，”
姜绾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下次就不是干净的水了，下次是屎和尿，我劝你小心点儿。”
“姜绾——”顾知鸢恶狠狠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可姜绾早就被无数个股东大佬簇拥着，回了会议室，听取顾知遇案件的调查结果了。
顾知遇这个时间还没有犯下太大的错，的确有些宴请，收人礼物的事情，但并不严重，顾怀宴也按照公司的制度进行了不偏不倚的裁决。
姜绾是满意的，顾怀宴做事的确让人放心。
她甚至都听到林特助小声嘀咕，说顾知鸢被他罚成保洁阿姨了，据说回家以后还有家法等着她。
姜绾忍不住赞叹，顾怀宴这个人就是个商业奇才，怪不得前世放弃顾氏也能白手起家，称霸华尔街。
会议室里只剩下姜绾和他两人，姜绾拿着手中的材料，
“顾总，我能不能具体了解一下我3%的股份都是哪些项目，咱们对齐一下颗粒度。”
顾怀宴微微一愣。
这话一出来，就是老打工仔了！
姜绾则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她想看看顾知遇手上到底有哪些项目。
挣钱的项目，归姜绾。
赔钱的项目，归渣男！
目前顾知遇手上12个项目，姜绾根据前世的记忆，异常仔细地进行了划分。
顾怀宴侧过身子，看着她划分出来的结果，眼中的惊讶和欣赏，再也隐藏不住了。
她与他对市场前景和未来十年社会发展的判断，居然不谋而合！
实体商业落幕，热度流量称王；
课外辅导衰败，电车必将腾飞！
顾怀宴多年商场浮沉，才练就了这样敏锐的嗅觉，而姜绾……
她以前就是个追着顾知遇屁股后面跑的恋爱脑啊！
真人不露相，姜绾简直就是个商业奇才！
顾怀宴的目光从她手上的文件，落到她的脸上。
连顾怀宴都难以分辨，把他深深惊艳到的，到底是她的才华，还是她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