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守株待兔(1 / 1)

广潘本以为慕闻礼如此迷恋他的话本子,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会崇拜地五体投地,没想到还变着法儿子来数落他,瞬间就被气笑了。

他懒得跟她计较,全当她是不识趣了,擦了擦手中的东西就揣进了怀里。慕闻礼看见他这个动作后很是疑惑,上前一步说:“这可是物证,你怎还私藏?这对你有何好处?”

“我将此物带回去好生研究,有助于我写出更加逼真有趣的话本子啊,你不期待吗?”

“期待你个大头鬼!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放回原位!”

那眼泪都还没停的江龄煜见自己的偶像被为难,连忙反驳慕闻礼:“你莫要再胡搅蛮缠了,这东西官府见过很多次,不差这一次,玉磨先生想要便给他了!”

江龄煜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慕闻礼实在是不忍心对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而且这还死了个人,对着一具尸体吵架也不太好。

眼见这江龄煜的情绪好转得差不多了,江芷羽便迫切地追问道:“阿煜,我问你,你为何会和二哥出现在这?”

一说到这个,江龄煜便又开始紧张了起来,怯生生地抬眼去看那具挂在房梁上的尸体。

这江易挂死的位置和当年的那个丫鬟的位置一模一样,分毫不差。风一吹,那尸体都能随着微风缓慢晃动,散发着阵阵腥臭味。

当年这件事情发生过后,江龄煜是在场的,只不过是那时的她还小,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挂在房梁上,为什么祖祠变了位置,为什么她经常去的院子换了一条她不认识的路?害她总是走错道。

后来她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开始害怕她的二哥,但是二哥给她送过一只狸花猫,她很是喜欢,一直在互相矛盾。

“是二姐……她,她跟我说棉花丢了,叫我去找找……”

江芷羽又问:“那你找到了吗?”

江龄煜机械似的摇了摇头,说:“没……”

“小小姐,您的猫是何时丢的?可是今日您与我讨论话本子的时候?”慕闻礼的语气很软,生怕严肃起来会吓着对方一样。

江龄煜又是点了点头,慕闻礼见状皱眉道:“那时才到午时,您是一直找到了现在吗?”

“我一直找到过了午膳时间后才停下的,我要每日午睡的习惯,命院中的丫鬟去寻了,我在房中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二姐便来告诉我,棉花找到了。”

话音落下后安静了两秒钟,温行舟和广潘也许是站得离他们比较远,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动静,只两秒钟,屋内就又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二人严肃地对视了一眼,可能是不确定,所以没有说话。

“二小姐和您的猫,关系很好吗?”慕闻礼问。

“二姐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是她还挺喜欢小动物的,对待棉花也很细心,经常来找棉花玩……”

提到江芷鸢,江芷羽的情绪明显有点波动,她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不对劲的时候慕闻礼几人向她投来了幽深的目光,随即便将脑袋瞥向了别处。

聂覃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表情很是深沉,他很是不解地开口道:“二小姐不是跟你说找到棉花了吗?你怎么说没找到呢?”

江龄煜眼角的余光心虚地瞥了温行舟的那个方向一眼又快速收了回来,辩解道:“二姐说看见棉花跑进这里来了,本来想追上去的,但是因为这里闹鬼,所以就没敢进,想找我一块儿去……”

“所以你来了,二小姐呢?”慕闻礼追问道。

“二姐……二姐被吓跑了……”

“为什么被吓跑了?”

“因为有刺客!我怕他也杀了我,就慌乱躲了起来!我就听见了声音,什么都没看见,我也是现在才发现被杀的人是二哥……”

江龄煜边说眼泪边止不住地掉,年龄和慕闻礼相仿,但是长得却幼态许多,这一哭起来还生让人怜惜。

但是越听她讲这来龙去脉慕闻礼便越觉得不对劲。遇到刺客的时候大概就是在她和温行舟听见尖叫声的时候,那声音有男有女,可以确定是被杀的江易和受惊的小姐丫鬟。

但是江龄煜说一起来找猫的二小姐江芷鸢因为遇到刺客吓跑了。进来这里就只有那一个入口,尖叫声结束后逃命的丫鬟就出现了,出来的只有那名丫鬟,根本没有什么被吓跑了的江芷鸢。

慕闻礼觉得江龄煜在说谎,但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谎,不太了解几个人的同胞感情如何,很难做决断。

还有江芷羽,她不应该怕江芷鸢才对,她当着慕闻礼的面说过从小就管教过她,江芷鸢见到她的反应也不像是假的。

那刚江芷羽听到江芷鸢后为什么会有异常反应?

“不对,我们并没有看见逃跑的二小姐。”慕闻礼说着,走近了一些。

聂覃的折扇拍了拍手,恍然大悟道:“对啊,只有那丫鬟出来了,不过吓晕了。”

慕闻礼勾了勾嘴角,略带笑意道:“莫不是二小姐还会轻功?飞檐走壁逃走的?”

“对!二姐学过轻功!”江龄煜心想反正他们也不了解,随便说也不会知道的,而且三姐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大概也不会起疑。

结果第一个给出反应的人是温行舟,他人还站在最后一个点燃的烛台前,抱着胳膊噗呲笑了一声,抬眼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我就是觉得好笑,没别的意思。”温行舟将笑憋了回去。

广潘听完一轮后终于开口问道:“只是找猫吗?碰巧遇到了二公子被杀?”

“然后猫不见了,二小姐也不见了。”

“嗯……”

温行舟此时有些破坏气氛地打了个哈欠,可能是打出泪花来了,抬手揉了揉眼睛,说:“有些困了,这其中的真假就交给官府去决断吧,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娘该派人来找了。”

“是啊,三姐我们快走吧,我太害怕了。”江龄煜抓着江芷羽的胳膊撒着娇。

“行。”

江芷羽和江龄煜第一个走出了祖祠,大小春提着快要燃尽的灯笼走在前头开路,走时感觉身后凉飕飕的,一步三回头地确认那两位小姐还在。

慕闻礼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她疑惑地看向温行舟刚才站的地方,除了烛台,就是一张铺着直达地面的黄色桌布。

“别看了,你把这祖祠看穿也看不出真相,走吧。”温行舟在跨出门槛之前等了她一会儿。

“咱要不要把门给装回去?”聂覃说。

这句话马上就吸引了慕闻礼的注意,转身就随着温行舟一起出了祖祠,横了聂覃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能将这门搬起来你就装啊。”

聂覃的视线转到了那又厚又大的门上,有些自嘲地呵呵笑了两声,咽了咽口水。心想这门不把他压死就不错了。

“这两姐妹也真是的,两个灯笼都给占了,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温行舟看着眼前的那一片黑暗,吐槽道。

“要不进去拿盏烛台?”聂覃很是怕黑,怯生生地说。

慕闻礼说:“拿四盏烛台都够呛,那点火光够照亮什么的?你是要蹲着走吗?”

聂覃被呛住了。

“走吧,我开路。”慕闻礼觉得这三个男人一点用都没有,怕老鼠的怕老鼠,怕黑的怕黑,还有一个急着找娘的温行舟。

慕闻礼:“小心点,踩到我鞋子了!”

聂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温行舟:“别靠我那么近,热得很!”

广潘:“我是文人,人家怕嘛!”

几人就这样咋咋呼呼你一尖我一叫地走进了黑暗之中。

一切终于归于平静之后,几只老鼠又嚣张地出来活动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似乎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动静,一溜烟,那院中的老鼠都窜进了遮挡物内。

那烛台边上的桌子发出了与地板摩擦的声响,桌布上的流苏也开始晃动起来,继而桌沿上就出现了一双纤细白嫩却沾了血灰的手指。

一个满头金钗银钗的脑袋伸了出来,露出了一双眼妆被汗水弄花了的眼睛,带着惊恐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才从桌底掏出了一个带血的狸花猫爬出了桌底。

那猫的脖子上却插着一根头钗,身子软趴趴地被她攥在手里,大概是刚死不久。

江芷鸢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疯笑着看向还挂在房梁上的人,又立即警惕地将狸花猫的尸体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看向那空无一人的门外,只有阴冷的风吹动那地面上三三两两的枯叶。

眼见人都走光了,她立马一手抓着猫一手提着裙子跨过门槛离开这个鬼地方,奋不顾身地跑进黑暗之中,一个枯枝吱呀一声被她踩碎,就再没有了然后动静。

不一会儿,江芷鸢的脚步开始往后退,脸上带着惊恐,呼吸声沉重又急促,一步一步,重新退回了光亮处。

“二小姐不是用轻功飞檐走壁逃走了吗?”

慕闻礼带着微笑的脸出现在了光亮处,一步一步逼退了那要落荒而逃的江芷鸢。

江芷鸢身体僵硬,浑身肌肉都在紧绷着,惊恐地看着眼前一直在守株待兔的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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