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书院 > 游戏竞技 > 神算外婆的日常 > 第三章 口艺被骂生涯遇瓶颈(下)

第三章 口艺被骂生涯遇瓶颈(下)(1 / 1)

无独有偶,若说风尘女是对外婆技术的质疑,那还真有人曾捉弄过她。两件双生事可谓是在她的职业生涯中画上了重要的色彩,我暂且称她郑先生。多年前某日,郑先生颇觉疲惫,坐卧不定,一股说不出的膈应堵在胸口……

“阿芳,关门,今日不见客了。”

她对女儿说到,一旁的外甥女(就是我啦)在写着作业。阿芳刚要去关门,一个脑袋就探了进来。

“算命。”

三三俩俩个婆子,长得谁也辨不得谁,穿的几乎都是暗红色袄子。谁同谁的关系她们没有说,当然也不重要。先生叹了口气,如同在感慨“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九七三年,八月十九,晚上快*点生的。”她毫不客气地拉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双手交叉靠在两条岔开的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先生,还示意别的人都坐。

先生有几分不情愿,原本想偷个懒,哪知生意这就送上来了,但她的手已轻轻地点了起来。

“……癸丑年……嗯……”

“男的女的?”

“男的,男的,我配偶。”性别是重要的信息。

“嗯……男的……”

排八字,是个费脑力的活,需要根据人的出生年月日和具体时间找到对应的天干地支,再去排算。

既被称为“半仙”,总是有一定真本事在身上的。毕竟先生看不见,也不能像外头那个看手相的“老流氓”一样拿书翻看,亦不能同现代高科技一样输入进去便出结果。

她需在短时间定位后从人的出生一直讲到老去,其间细化到发生什么,会遇到什么磨难和机遇,生什么病等等。坊间也有传的神乎奇乎的说法,说她像是能连通天上的人帮着查找天书一样,把每个人一生的命运一字不漏地说出来,不管什么羞的臊的,都一览无余,别想隐瞒。

“八月十九,是阴历吧?”先生中途问道。

“阳历。”

“阳历?”先生不可置信。

来这儿的老人都习惯性报农历的日子,少有报公历的。

“对,阳历。”客人朝身边的同伙看了看。

先生又重新掐算,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片刻过后,她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阳历?”

“对。”

“阳历八月十九是阴历的七月廿一哎?”再确认。

客人愣了会儿神,不知她是在纳闷先生这么快根据阳历推算出了阴历的日子,还是在核对自家男人阴历是不是这个日子。才答,“对,没错。”

先生的手指一边反复捏着一边眉毛打着皱,憋了半天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舒缓了身子,后自顾自地泡起了茶,语气冰冷地说道:“这生意做不了的。”“阿芳,你送客,你送客。”

屋内一片寂静,阿芳不明所以,正要觉得不好意思、犹豫之际,客人们竟很识相地径直走了出去,什么话也没撂下。

等人走远了,阿芳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先生拿起了刚泡好的小杯茶叶,品起了味。等到想说了,才笑了笑,解释道:“调侃我呢。”

调侃?这不禁让人来了兴致,奇的是这批人被赶时也一言未发。

先生原又想卖一卖关子的,但许是有几分想彰显自己实力的成分在,竟顺着说下去了。“死人的八字怎么排?你说说,她男人怕是刚去了没多久,来我这儿打发我呢!”

她这话将阿芳雷得一时之间不知先问什么。“什么?死人?你,你怎么知道?这能算出来?就算死了,也不能排吗?这样直接赶人不得罪人吗?”

阿芳的逻辑就是正常人的逻辑,她虽是先生的女儿,也见过她算得准的,但今日却又一次在八字这门学问上刷新了未知的领域。

“我粗略算了算,她要的这人,四十出头就该有死劫了的。后面,不用算,一片空白。”

先生用了“死劫”这两个字,而不是平日里说的“劫数”。若用“死”这个字眼,怕是改了阎王爷的生死簿也在劫难逃。

一般的劫难关口,致死率不是绝对的,会生病或出意外事故,但只要渡过就还有十年二十年的命可续,关口一过,可以重新起算,进入下一步命运;若过不了,也就没了。

因此镇上的人只要自家老人生了病,病危了,就会上前来找先生掐算能不能过了这关,她若叹一句“怕是难了”,那不用想,回去准备后事就行了。而死劫,是过不了的。

“约莫是上个月刚去世,怕头七都没过,就来我这儿了。排?她们什么目的?是考验我准不准还是对死人有什么想法?”先生愈品杯中的茶愈发觉得香醇。

阿芳不解,她没有继承母亲的“衣钵”,也永远不知道先生是如何掐算出这些东西的,她只觉得她的做法不妥,是会得罪人的生意。但是也没人知道那些个人为什么要拿一个死人的八字来测算。

“要算就算他好了,给她想要的答案不就行了。死人的八字排一排也没什么大不了,拿钱就是了。别的算命先生估计就接了。”阿芳没好气地说。

先生硬着鼻子“嗯!”了一下,嚼了嚼茶叶,说:“你当你妈我是什么?她是要靠我去回忆她死去的老伴还是带着这么多人来考验我?她男人的一生她还不是清楚得很,你自己去想想,多的我也不高兴去说什么。”

先生最忌讳别人以不信任的态度来找她,这群人估摸着心里清楚得跟明镜儿似的,才在她的强硬态度下默不作声地走了。

“她要是真的想,自己心里哀悼哀悼就行咯,我一个寡妇,没什么慰藉给她咯!”补完这话,她吹了吹杯中烫手的茶来。

实则谁也不知道那伙儿人来的目的是为何,是出于戏弄还是别的什么,但有一点,这事隔日就在镇上传开了,私底下都说那个瞎婆子真不是虚的,连人家拿一个死人的八字上门都知道,什么事也瞒不得。

而先生的名号从来不是自己打响的,是基于老顾客一传十、十传百来的,哪怕年轻的时候到处奔走,也不是上人家门前去乞讨似的做“推销”问要不要算一卦的那一类。

七八十年代那会儿算命“神仙”摆摊齐聚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有人上前来问就接,不问就听车来车往。那样子不像是来谋生存的,更像是来普度众生的。

后由于算得准、生意多的惹人眼才早早回了乡,在离家不远处租了个小屋子,草率地请人挂了木牌,开始接上门生意。

“可怜呐,可怜哦,命啊命,朋友多,无真心哦!说好话,说赖话,说破天,不听劝哦!”她常感叹。

像她这样的人,应是很孤独吧?

不知是尊敬还是惧怕。那些客人们平日里虽将先生夸上了天,也毕恭毕敬,但却不会同她如朋友般的往来亲密,除了下一次有需求再上门的时候。

毕竟这世上有两种人是不大受人待见的,一种是过分聪明的人,一种是太笨的人。过分聪明的人,人们会嫉妒,会怕自己动机被看透占不了大便宜;太笨的人,人们会觉得是累赘。

人性复杂,由此才会生出这么多人避其锋芒,明哲保身。

而先生这样的人,若能洞悉所有人,也定会有自己的苦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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