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时候学过一点。”
“我也学过一点。”
郗周看她喜欢,“要不要试试?”
“试试。”季商舔了舔唇,点头答应。
“不如一起?上次没能合奏,现在可以。”
郗周笑道:“四手联弹?那得你迁就我了。”
“我不信,你这人惯会骗……自谦。”
“你想说骗人?天地良心,我再不会骗你。”
季商抬了抬下巴,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郗周无奈,“不如先带你参观房子,晚点带你来试试。”
“好吧。”
季商跟着郗周先到主卧看了看,秦姨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摆放整齐。
“上个月夫人送来的一部分服饰和今天带过来的都整理在这里了,衣服挂在阿周旁边,没拆开的饰品珠宝放在衣帽间下层,太太您查看一下,还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吗?”
“秦姨,您真不用这么客气,不用叫我太太,叫我阿商就好。”
季商走过去,随意扫了眼衣帽间,不由惊讶,她的服饰怎么会这么多。那些她从没打开的礼盒里原来放了这么多品类,基本上放满了整面墙。
“没什么问题,辛苦秦姨。”
“那就好,那我先下楼准备午饭,你们休息。”
秦姨笑着出了门。
宽大的衣帽间里,郗周日常的穿戴几乎所有的都在这里,季商闻到几缕淡淡的檀木香气。
她的很多檀木簪也有这个味道,所以很喜欢。
看着她愉悦的神情,郗周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喜欢?”
“还行。”
郗周不由挑眉:“那你觉得哪里不满意都可以换,现在你是女主人。又或者想买新房或是重新装修,交代给我去办。”
季商走了一圈,心道还真要考虑。哪怕是黑色小卒也是要好好生活的好吧。
她对自己的领地要求很高,必须按照自己觉得舒服的摆设来。
走了一圈,她指着灰蓝色系的床品和窗帘,“这些颜色可以换掉吗?睡觉会不会太压抑?我喜欢浅色系。”
“可以,你想换就换,需要什么就和秦姨说。”
季商点点头,心里想着换什么颜色才符合自己的审美又不冒犯他的。
粉色系估计是不行了,可是又还挺喜欢粉色,有点纠结。
郗周看了眼手表,温和出声:“映映,有件事要提醒你。”
“什么?”
“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妈就要到了,你是不是需要换身衣服。”
季商疑惑地看了自己这一身:“换衣服做什么?”
“你不觉得你穿得太正式,不像居家一夜的人吗?”
早上为了收拾行李方便,她穿了身简洁的衬衫配西裤,临走时套了件大衣,如果是在家里住了一夜的人确实很少这么穿。
“那我换一下吧。”
季商重新到衣帽间选了身舒适的衣服,准备换的时候,想起郗周还在这里。
她蹙眉:“你不出去吗?”
“这也是我的房间。”郗周笑得云淡风轻。
“可我要换衣服。”季商无奈。
“我觉得我有必要也换一身。”
“那等我换好,或者你先?”季商放下衣服,准备绕过他出门。
郗周在她错身的同时,抓住她一截手腕,轻轻一拽,季商就倒在他身上。
“映映,不如一起换?”
气声刺得季商耳廓一阵酥麻,季商想微微退开一些,忽地被郗周扶住腰身。
这人还故意说:“站直点,碰瓷我吗?”
季商瞪大眼睛,水眸里满是不可思议:“到底是谁碰瓷谁?”
她挣脱开,故意踩了他一脚。
“不换了,你换吧。”
离开时被郗周抓住,“我错了,你换,我出去。”
说完轻轻在她唇上贴了一下,开门出去。房门“啪嗒”一声关上,季商站在原地一脸惊异。
这男人越来越放肆了,不是说好先做家人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空荡荡的主卧里满是他的气息,季商换衣服的时候,脸色被蒸得通红,以至于下楼时恰巧被上楼拿东西的秦姨看见,还以为她开始发热。
心道,阿商的身体果然不好,真要好好调理,她得赶紧查查,还有哪些东西补身体的。
季商连忙摆手,说只是有点热而已。
她换了身轻便的白色针织套装,外面套了件宽松半长款白色毛衣开衫,看着闲适又温软。
见郗周正站在窗前打电话,没过去打扰他,就到跟着秦姨到厨房看看。
秦姨见她脸色还有些红,轻声问:
“阿商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不怎么挑的,什么都能吃一点。”
“夫人说你身体要调理,我以后多给你炖点汤喝好不好?炖汤我很拿手。”
季商听着秦姨亲切的话语,仿佛听见妈妈在跟她说话,乖巧回答。
“好,谢谢秦姨。”
两人一见如故,在厨房里说说笑笑,郗周过来的时候见季商笑得开心,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在说什么?”
季商听到声音,斜睨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的男人,却不愿意理他。
秦姨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回答:“阿商在说她小时候的事情,看不出来,原来阿商小时候很调皮。”
“是,她小时候得理不饶人。”
季商惊奇地朝他看去,郗周摊手笑道:“妈跟我说的。”
“秦姨,郗周小时候什么样?”
秦姨和郗夫人差不多大,几乎是看着郗周长大的。
“阿周小时候倒挺安静的,也没有少爷脾气,很有礼貌。”
“哦。”季商点点头,偷偷瞥了郗周一眼,被他抓个正着。
“阿商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不要,暂时不想知道。”
季商低头走出厨房,郗周跟在她后面,秦姨在背后看着两人拌嘴,慈善地笑。
十一点的时候,大门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季商猜到是郗夫人到了,跟着郗周到门口去迎。
郗夫人一下车就吩咐司机把带来的东西拿下来,然后直奔季商而来。
“也不多穿点就跑出来了。”
“中午不冷。”
郗夫人责备地看了郗周一眼:“老婆身体也不多照顾着。”
郗周只能笑笑,不能反驳。
所幸郗夫人放过他,拉着季商进屋,“阿商,昨晚在这里睡得还习惯吗?”
季商刚准备蒙混过去,突然就听郗夫人惊叫一声:
“阿商,你的嘴唇怎么了?”
季商神色一僵,不经意斜了眼郗周,却被郗夫人的眼光捕捉到。
“是郗周弄的?”
因而白了郗周一眼:“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轻点。”
季商脑中“嗡”的一声,实在尴尬。
“不是,大概是我自己不小心咬到的。”
郗周确实没注意到季商嘴上有伤口,上前用两指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低头仔细端详了一阵,神色专注得像检查一件艺术品。
“嗯,是有个小口子。”
他没放下手,反而是用温热的拇指摩挲两下,最后直直看进季商逐渐泛起湿意的眼眸里。
“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