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季星然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想帮您出气啊！上次他们那么对你，如今季氏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凭什么过得安稳！”
“我就要他们名声扫地，对付不了郗周，但季商她别想好过！”
“闭嘴！”
季向天推开她，季星然不防，一下摔到地上，但季向天也没扶她，反而怒目而视。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你现在无非是以卵击石！如果当初和他有婚约的是你，也不会现在这些事！说到底我花了这么多钱养你们，都是无用！”
“爸？！”季星然愣住，从小到大季向天都没对她说过这样重的话。
就算那时候季商在他面前，他也是第一时间护着她的。
“爸，你现在是在怪我？”她哑着声音问。
始终端坐在一旁的郑心岚这时上前扶起她，不咸不淡地道：“起来吧，别再惹你爸生气了，好好吃饭。”
季向天一看郑心岚这模样就更生气：“你成天到底在做什么，女儿教育成这个样子，儿子整天打游戏不务正业，这些有你一大半功劳！”
“我当初娶你回来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郑心岚看着他，“知道了，我会好好约束星辰和星然的，你好好忙季氏的事情吧。”
“哼！”季向天审视她半晌，脸色愈来愈沉，怒哼一声，大步离开。
季老太太一拍桌子，“吃个饭也不省心！”
扶着阿姨离开前也瞪了她一眼，“还以为当初你仗着怀孕嫁进来能给季家生个得用的继承人，如今却还不如江窈的女儿。真是没用！”
郑心岚目不斜视，帮季星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如以前一样依然默不作声。
十二月中旬之后，第三次彩排也顺利结束。
结束后第二天就是此次北城音乐艺术展正式的开幕式表演及展出，为期一周。
凡是演职人员都能拿到几张内部的票。季商如约送给邹颜两张。
邹颜在电话里还故作惊讶问怎么给了两张，季商忍着笑却没有说破，只道随你请哪个朋友来看。
邹颜不好意思，不敢多说就把电话挂了。
表演的当天早上，季商从澜苑出发前，忽然有一队人来到。
打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后面跟着的人拎着大箱小箱，看着像造型师。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手里还捧着个宽大的方形蓝色锦盒。
季商还穿着便服，开幕式合奏曲需要到承音剧院后台随乐团演出人员统一做妆造，所以此时素面朝天，全身上下只用了支白玉簪将一头乌黑的头发绾在脑后。
她从楼梯上下来，坐在沙发上的郗周便站起来，温和地笑。
季商也不觉笑着看他，“这是？”
见那盒子上有一层花纹繁杂的锦缎覆盖，边边角角都是镶金的铆扣，古朴却精美。
“还记得上次说给你定制了演出服么？”
郗周上前揽着她，年轻见状女孩便帮忙打开锦盒，开口介绍。
“这是郗先生让我们老板亲手为您定做的云锦礼服，老板说时间紧急没办法按夫人喜欢的纹样现织，所以这件抹胸长款礼服是她用私藏的料子裁的，妆花彩蝶缠枝银丝牡丹，加上西子晴的底色，上面抹胸部分是同色面料加了软纱内衬和老板亲自手织的流苏，质地更轻软一些。整体清冷婉约，但光彩照人。”
季商上前看了，银丝牡丹和彩蝶皆是栩栩如生，即便是室内光，整件礼服也如流光般熠熠生辉，触手是精致的立体感。
“谢谢你们，费心了。”季商手指划过礼服面料，“也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不客气！您太漂亮了。”小姑娘眸色发亮，抑不住惊叹，“今天见到您，才知道这件礼服真的非您莫属！”
季商不由笑着回她：“谢谢。”
郗周捏了捏她的腰，“喜欢？”
“嗯，很喜欢。”季商望着他，眸光流转，却也只低低道，“谢谢。”
郗周挑眉一笑，旁若无人地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待会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到剧院去，独奏前会帮你做妆造。辛苦夫人。”
“怎么是辛苦？”季商瞄了一眼周围避讳的眼神，轻轻别过脸去，“快走吧，再不去要迟到了。”
然后朝郗夫人打招呼：“妈，那我们走了。”
郗夫人自然地送他们到门口，“好，阿商好好表演，我会在家看直播的。”
原本季商邀请了郗夫人到现场，但她说年纪大了，不习惯到人多的地方去，会在家看直播。
季商心想那也一样，要不是表演，她也不爱出门，就没再勉强。
郗夫人见一行车队走远，立刻拿出手机对着“支持阿商小分队”微信群里发了几段语音：
【阿商和郗周已经出发了，你们都准备好没有？我可紧张死了，生怕被阿商发现我在骗她。】
【你们不知道，昨天她邀请我但被我拒绝的时候，看到她脸上的失落我可心疼了！】
【但阿商不但没生气，今天走了还和我打招呼，我的这个心啊……】
【都怪你出的这个主意@郗周，要是阿商真生气了，我跟你没完！】
郗照渊：【@郗周，但愿你不是出了个馊主意，我已经准备好了，其他人呢？】
郗云许：【我今天开会，没法过去……】
郗云许：【抹泪.jpg】
汪云华：【摸摸头.jpg】
汪云华：【我也准备好了！今天熬了点老参汤，正好带点过去给阿商补补身体。】
郗放妍：【我们一家三口都去，正准备出发。】
金刻青：【大家准备礼物了吗？我送花，这次不要跟我抢。】
郗夫人：【我也送的花。】
汪云华：【我也是花啊……】
郗照渊：【……看来大家准备的都是花？】
郗放妍：【表演嘛，还是送花更合适一些。@郗周你来决定，这样行吗？】
郗周和季商正往剧院去，季商听到郗周的手机不停震动，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郗周没什么表情，掏出手机先屏蔽了群消息，然后才一条条浏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