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传出，已经围住那少年的一众牢犯均转过身来。
“怀特，你怎么了？！”
名叫怀特的幸运儿捂着屁股蹲在地上。
“去你丫的。”张晓把他一脚踢开，走向前来。
“今天，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入了这少年的前面或后面，我保证明天那玩意碎的喂狗狗都不吃！”
围上去的人均悻悻然。
“还不滚开！”由于从床上下来没来的穿鞋，这么一吼，张晓蹲下后顺利的就脱下一只指着他们举起作势要打。
这群人见了他这副样子才悻悻退去。
有不长眼的家伙居然还舔着脸笑着说。
“哥你想开头炮？”
张晓脸色一沉，举着鞋拔子就往这人脸上扔。
“你给我捡过来！”
那人本来已经闪开，听了这话犹豫不决。
张晓扫了一眼他的下面。
那人感觉裤裆一凉，立刻把落在地上的鞋子捡回来，递给了张晓。
张晓举起鞋子往他嘴上就是一下，打得他直呼“哎呦！”，捂着嘴蹲在地上。
见众人散开，张晓才套上鞋子走到少年面前查看。
令他惊奇的是，尽管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对方并没有任何惊恐之类的情绪透露，满眼平静的望着他。
“情绪如此内敛，肯定也是穷苦人家的娃，受了不少罪。”
张晓自我的就给对方下了身份，心中也不由得对这样一个孩子感到心疼。
“我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在上高中吧？”
“这孩子上过学没？”
脑子里联想着，张晓拍了拍他的肩膀。
“孩子，没吓坏吧？”
对方没有回答。
“叫什么名字？”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我不是欺负你的，我是保护你的。”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见此，张晓也不好再多嘴，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床位。
扫了斯内克一眼，却见斯内克盯着他露出莫名的表情。
但两人没再开口对话。
一夜无言。
第二天，刚点完名轮到工作时间，便正好见着斯姆林巡视分拣间这块区域。
见着张晓，对方走了过来便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怎么样，领导，昨天我表现不错吧？”
张晓默默点了点头。
“不错，之后你也吩咐同事多照顾一下我。”
“保证完成任务！”
“那您看我进步的事什么时候有个准信？”
“昨天那瓶子卖了吧？”
“卖了。”
“多少？”
“两万五。”
“少了吧。”
“那你说多少？”
张晓笑了，手上动作却不停。
“我是在跟你讨价还价？”
“八…八万。”斯姆林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晓听了一阵肉疼，心中直埋怨自己为什么充这个大尾巴狼。
但当时也的确没有更好的手段能贿赂这个没有底线的家伙。
收复心中波澜的情绪，张晓道：
“你兢兢业业当个狱警，一个月也就两三千块钱吧，就帮我立了个威，原则上不能干的事啥都没干，就收获了干个两年才有的收入，你着急邀什么功？”
斯姆林顿时闭了嘴。
但怕打击了他的工作激情，张晓也只好画个大饼。
“别担心，你只要为组织认真工作，事业爱情一样少不了。”
张晓把自己需要法典的事儿和斯姆林交代了一下。
“还有，我房里那个新来的少年，你也照顾一二。”
“要我好好收拾他一顿？”斯姆林问。
“我是要你保护他。”
“为啥？”
张晓顿时无语。
斯姆林露出了猥琐的笑。
“我懂，我懂～”
这家伙绝对想歪了。
张晓忍住了给他脑壳上来一下的冲动，转念一想，又开口道：
“也别太明显，我怕这孩子仗势欺人。”
自己一个大人昨天得了照拂，都忍不住把欺负过自己的家伙一一伺候回去。倘若这孩子是个不知尺度的，若是见着警察向着自己，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
这是监狱，疯子不少。
“凡事还是要低调。”张晓给自己提了个醒。
很快，三个月过去，张晓也逐渐地习惯了监狱生活。
他发现和这些人渣打交道其实也不难。
大多数罪犯其实没有明确的是非观，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性。
身为社会底层与不发达的社会物质条件基础，注定了他们精神世界也只能是一片荒芜，于是毁灭与破坏这样的无序成了他们思维的底色。
在过去，张晓是为这样的人悲哀也充满鄙视的，现在却渐渐放下了心中偏执的那一部分。
因为在这样的氛围里，只要记住一句话便足以如鱼得水了。
不论善恶，不辨是非，只论恩仇。
过去三月里，斯姆林很早就把法典给了他，监狱里也没有别的娱乐项目，精力汇聚其中，于是很快张晓便初通法理了。
和刚来时只能以略通拳脚，以武德服人不同，先是他帮监狱里那些含冤入狱的倒霉鬼们成功申诉，再到通过斯姆林帮狱警解决税务问题，他已经积累了一定人脉，在监狱里小有名气了。
现在即便没有了斯姆林的帮助，也不会有人主动触他的霉头。
当然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一起小插曲。
刚开始看法典时他并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脾气又臭的出奇，被他以正常人的道德要求束缚的几个狱友觉得受到了针对，遂几人针对他展开了一次刺杀，在下午吃晚饭的时候。
当时千钧一发，他以为自己又要重开时，却没想到是那木讷少年替他挡下几人的暴起发难，受了重伤，直到最近才醒来。
张晓才庆幸自己留下的小小善举保住了自己一命。
但当一切向好，插曲出现了。
这天工作完，一个黑发青年出现在张晓面前。
正是血狼帮的史密斯。
“你的小弟们呢？”
张晓背上直冒冷汗，心中还是有对对方可能来找麻烦的忧虑。
血狼帮在张晓让斯姆林警告之后，便没再来找过他。
但当他一开口，张晓顿时放下心来。
“您地位太高，我怕他们冒犯了您。”
“看来是那些铅运输时间将至，这些怂包坐不住了。”
张晓心中下了判断。
“看来你们是真想合作了。”
“带路吧，兄弟，找个你觉得适合谈事儿的地方。”
“我们具体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