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议论纷纷。
一直没说话的老鸨看向两位花魁，眼神无奈。
但仍旧展颜笑道：“公子果真才气斐然，竟能引得我家两位花魁为公子倾心。”
“既然这样。”
“就请公子进行抉择吧！”
“公子到底愿意与哪位花魁共度良宵？”
别人在这样的情境之下都是等待着被选择。
可这矮胖青年却得到了反选的权利，让他从两个花魁当中选一个共度良宵。
此情此景不免引来一众人羡慕的眼神。
矮胖青年很是受用，怡然自得的仰起头，看向楼上的两位佳人。
说真的，这两位佳人，而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叫那满眼凄然的病态美人给吸引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说话，吴花魁就率先出言。
“程妹专研诗词多年。”
“在作诗作词上，自是要比奴家强上不少。”
说话间，吴花魁的脸上竟也露出了些许凄然神色。
她那张御姐脸配上凄然神色，反差感十足，但也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饶是张晟儒都忍不住有些心动了。
他忍不住暗想，自己这时候跳出来念上一首更有杀伤力的诗词，自己是不是能横刀夺爱，白嫖一场？
但细细想想，还是算了吧。
对他而言，现在没什么比赚钱更重要。
毕竟，享受生活之前，他得先想办法活下去。
而此时吴花魁又开口道：“奴家虽不懂诗词，却懂乐器，不知公子愿不愿意与奴家一同钻研一番箫技？”
说话的时候。
吴花魁的眼眸中明显带着些许别样的色彩。
吹箫？
张晟儒神色古怪。
矮胖青年先是一愣，接着也立马反应过来。
他一本正经道：“命题什么的，日后随便挑个时间就好，但我对乐器是真的很感兴趣。”
他的选择，显而易见。
吴花魁开心了，程花魁眼神幽怨，但很快也平复下心绪，安静的坐在一旁，好似一朵刚刚经受过摧残的小花，柔若似水，让人忍不住就生出想把她拥入怀中爱怜一番的冲动。
而此刻。
周围一众公子士子纷纷出言恭贺矮胖青年，同时赞扬他是诗才。
矮胖青年随意摆手：“就是随口一说，大家不必挂怀，不必挂怀！”
与此同时。
矮胖青年趁着大家不注意，从袖口抖出一个钱口袋，塞进张晟儒的怀中。
张晟儒不留痕迹的掂量了一下，喜形于色。
这钱口袋里面装的银钱，起码得有个二三十两。
老板大气，老板威武！
张晟儒将钱口袋塞进袖口，随后贴近矮胖青年淡声道：“小生就不打扰兄台的好事了，先行告辞！”
“等等！”
矮胖青年扯住张晟儒的衣袖，笑道：“今日合作，非常愉快。”
“你出去后给我家的仆从留下名字，住址。”
“等以后有这事儿，我还去找你！”
这么大的气老板不好找。
张晟儒现在正缺个金主钱包，自然不会拒绝。
与此同时。
张晟儒恍然想起什么，就将自己手中的皮囊递给矮胖青年，道：“这是我自己酿的酒，味道好极了，今日与兄台有缘，就赠予兄台品尝吧！”
矮胖青年愣了愣，接过酒囊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好说，好说。”
张晟儒眼眸中异色流转，又与矮胖青年浅浅的聊了几句，就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矮胖青年身上的时候，溜了出去。
他与矮胖青年自认自己的交易隐蔽。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数被站在二楼角落的一个青衣女子尽收眼底。
青衣女子美眸转动，随即踱步走进了身后的房间。
同一时间，场中。
对比场内众人的欢喜，杨无成心中的怨念多的就跟鬼一样。
他这边台子都已经搭好了，就差他自己出言装逼。
却没想到，他就是磨蹭那么一小会，就叫这家伙给截胡了。
而更让他生气的是。
那矮胖青年上楼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他。
“杨大公子！承让了！”
我去你妈的承让！
杨无成差不点就要爆粗口了。
老子撘台你唱戏，你他妈还好意思跟老子说承让？
但面对眼前这个青年，他却又不敢有半点造次。
张晟儒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因为他才刚刚来到上京城。
但杨无成就是上京城本地人，交友广泛，哪里能不知这矮胖青年的身份？
别看此人其貌不扬，浑身上下没什么戾气，看起来就像是个寻常富户家的二世祖。
可实际他却是当朝的郡王，大名，李承宗！
即便他没有官职，没有实权，但人家却有个皇室宗亲的名头。
所以面对李承宗的嘲讽，杨无成只能干笑，半句碎语都不敢说。
李承宗心中暗爽。
他不喜欢仗势欺人，更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郡王的身份。
唯独一个爱好，就是没事儿逛逛青楼，与青楼女子聊天，联络感情。
可最近上京城的青楼都跟江南的秦楼楚馆搞起了以诗词招选入幕之宾，叫他好生难受。
他有钱是有钱，但肚子里也是真的没什么墨水。
有好几次他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叫杨无成的家伙在台前装波，最后抱得美人归。
这叫他嫉妒的同时，也十分气闷。
而今天，他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李承宗扫了杨无成一眼，冷冷一笑。
随后，他便满脸急切的朝着吴花魁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吴花魁！等等我！”
“我今日要好好向你请教一下箫技！”
……
另一边。
张晟儒离开青楼前给李承宗手下的管事留了自己的住址。
然后便大步流星，直奔北城。
离开江南，来到上京，他的本意就想在这表演一把大鹏展翅。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凭他身上那点银钱，能赚钱的买卖，一个都做不起。
所以他才另辟蹊径用酿酒卖钱的路子，来积累第一桶金。
只是因为自家那个傻丫头，差不点赔了本，让他的计划夭折在摇篮里。
张晟儒想到此处，不由轻叹口气。
他掂了掂手中的钱囊，又笑了：“不管怎样，今日的收获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