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吃早点，吃的很愉快，终于有一个人肯陪我吃早点了。
这又是一个新的一天，原本打算去医院的， 见了牙签叔，我也挺放心的，可以不去。
“你今天一定很忙，你开车走吧，不用管我！”
这是一个什么时期，要出嫁的时期，来棋牌室的人都说，结婚前这一段忙个臭死，哪一个小细节考虑不到，最后都要落下遗憾。
我不能缠着苏青柳，我也不让她开口撵我走，那样反倒显得我很没面子。
以前我从不考虑面子，现在和苏青柳坐在一起吃早餐，我觉得我和她平等了。
觉得平等就觉出了面子，这东西只要我稍微放开点眼光，想别人怎么看我，警觉地我要把事情做好，让别人说我好，我就有了面子。
面子里面暗藏玄机，是人情世故，是向上的动力，有时弄拧巴了，会大发雷霆。
苏青柳表现出了一种傲慢，说。
“我是有事儿，我是挺忙，今天我要干的事儿，是我计划好的，你必须陪着我！”
我陪着你，我又不结婚，给你当司机都不够格，我能干什么？
因为我们有了关系，以前能回击的话，现在收敛了，我拿出了，在棋牌室听到的最关键的话，我要关心她。
“苏青柳，你是打算结婚的人，而且通过了场合，这个时候，你应该回到你家人、亲人身边去，结婚是人生大事儿，你要把心思用好！”
“别人结婚是大事儿，我结婚是儿戏，等戏演完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也许我爸从我妈身边把我要回来，我命注定会是这样！”
我点点头。
我承认人有命，有命就有规律可寻，不悲观。
我发表了看法。
“是呀，我们现在正在按命运走，昨天夜里完成了关键一步，接下来一步一步走，你先结婚，慢慢等着我就是了。”
苏青柳鼻子一纵，像是看不起我，说。
“就你那十万块钱，也说出来显摆，都说乞丐有钱，但我还是不相信这一点，十分地不相信！”
“为啥？”
“人性，杨波的话！”
“杨波那么好，你为什么还不愿意嫁给他？”
“哎，这里边的事儿我也说不清楚，我指的是上辈子人的事儿，好像是我爸欠了人家好大一个人情，还不了，就拿我来还人情！”
“不！不！别的我都能理解，婚姻这事儿，所有人跟我说的，都不是你说的这样？”
“所有人，你们丐帮所有人吗？”
这不是重点啊，苏青柳，你抓住这个问干吗呀？
“我认识的所有人，我今年二十五了，总也认识不少人吧？”
“啊，这倒是，人都是立体人，都有好的一面，有坏的一面，有时，人的好坏也分时候，有时干点好事儿，有时又干点坏事儿，都是有的。”
“苏青柳，别想绕过去啊，回答我问你的问题？”
“哦，说来惭愧，就你看我这么好吧，不是我不愿意，是他杨波不愿意娶我，所以我爸才倒搭一千万！”
我相信苏青柳现在跟我说的话，因为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了。
“这不是买卖婚姻吗？”
苏青柳摇头否认。
“不，这不是，也许吧，也许我爸得的更多，我结婚只是结个样子，按原先的思路，用不了半年，我们就得离婚。”
“原先的思路，那么现在呢？”
“现在说不好，也可能离的更快，也可能离不了，试试看吧！”
我摇头。
“你别摇头，因为你的到来，是事情变复杂了。”
“这是怎么说？要知道，我就不该……”
苏青柳笑笑，回。
“这是我让事情变复杂的，跟牛小牛没关，这个你我不单指牛小牛，也许是马小牛，也许是牛小马，总之，我要找一个人，让事情变复杂！”
完了，我从小棋牌室，来到了大棋牌室，这个苏青柳啊，心计这么重，瞬间我又替杨波捏了一把汗。
我不想继续探讨了，太深奥了没意思，人活着本来就挺累，要活的轻松点才对。
“走吧，你让我陪着也好，反正我也没事儿，我们车上说。”
如果苏青柳想聊点什么，我这样说就对了她心思，她会痛快地拉我去兜风。
我认定去兜风，我看不出她有什么事儿要干。
车子一启动，苏青柳问我，想听什么。
哎呀，这个话痨，我就是想骗你离开早餐店。
但我心里倒有一个挺大的问题，没有听明白，问。
“你刚才滑过去了，杨波说的人性是指……”
“哎呀，这个简单，我们不谈哲学，就谈生活，人性就是人会随着环境而变，人有钱了，想法啊做法啊就会变，乞丐没变，有钱了还去要饭，说明乞丐还是没钱！”
我轻声地回。
“哦，我是没钱，有钱我也不至于住小公园，可是我压根就不是乞丐，也不想当乞丐……”
“得了吧，喊你大当家的，你以为我没听到啊，再说了，你还给了人家十万块钱，所以那么大岁数的人，才肯给你下跪，跪的不是你，是钱！”
我火了，立刻纠正。
“不，跪的不是钱，是他儿子的命！”
“是呀，没钱，估计他儿子的命……反正我不说这不吉利的话，你心里清楚。”
我是想当富人，做梦都想，听了苏青柳的话，我略微地想到了，不是有钱了就是富人，富人应该还有思想的富有，一个综合体，我想做这样的富人。
“你在想什么？不管你想什么，我都得教你，是我教，不是杨波！”
我没得选，点头。
苏青柳见我点头，很高兴，又赶上红灯，车停了。
苏青柳自己哼唱起了小曲。
这人是个多面人，让我看得透，又让我看不透，看不透的时候多。
我牛小牛太笨了。
我突然不恨我自己了，不恨我自己的从前，不恨我父母把我遗弃，不恨我之前的不如人。
看来我就适合当穷人，适合和我老婆苏梅生活在一起，他虽然粗暴，但真实，每一面都是真实的，遇事发一顿火，完了，总不会有事件反转，或另几面。
“你又在想什么？其实我爸创业……”
“停！停！停！打住！打住！我不想听，我什么也不想听了，我只想我自己！”
终于轮到我喊停了，我是发自内心的喊。
“好吧，我最后说一句，我说一句道理，不是让你去做！”
我很不耐烦地回。
“说吧！”
“如果在我的婚礼上，你能拿出那五百万，情况就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