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牛！牛小牛！”
大半夜的苏青柳突然喊我的名字，把我喊醒了。
“你赶紧过来，给我过来！”
我睡的正香，真不想动弹，翻翻身都觉得身上酸麻。
真是的，大半夜喊我，真不知道心疼人。
我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穿衣服起床。
啊？叫我过去！
这……
我要多笨有多笨啊，我得赶紧过去。
我一出屋，就看见小次卧的门拉开一条缝，从缝隙中透出来屋里的灯光。
是暗光。
我走过去，轻轻推开小次卧的门。
苏青柳在床边坐着，还穿着那身新娘子衣服，正在看手机，见我进来，把手机放下，示意我坐。
“你……就一直这样坐着，没睡？”
“我睡不着！”
“我都说了，有事儿明天再说，你得休息！”
苏青柳有点不耐烦，语气带出来了。
“哎呀，这么大个事儿，你怎么让我睡得着？”
我是不想提钱的事儿，可是，这个时候不帮她解开谜团不行了。
我说。
“我知道你的愁事儿，你就担心杨波家崔你爸要那一个亿，我说的没错吧？”
苏青柳点头。
我说。
“那你得和我说说是咋回事儿啊？现在咱们走到这一步了，是一条船上的，我不能把你甩了！”
“我只想跟你说个大概，详细的几天几夜也说不完，都是上一辈子的事儿，另外，你了解不了解的都没意思，对吧？”
得，又是上一辈子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上一辈子，让我说更简单。
可是，这和苏梅有一比，我就不知道她们家史。
我赶紧点头。
“现在什么都不好干，你看着我们家有这个商贸城，好像是多了不起，比一般人是了不起，就看和谁比，和杨波他二大爷比，就差的远了，他二大爷杨乐朋开的是个上市公司，我们家比不了。”
我不懂装懂地点头，主要是我想听实际的，这些好像对我没用。
苏青柳抿了抿嘴。
我看出了她口干，立刻出去，在冰箱保温格拿出了饮料，看看失效日期，新鲜的，回来，递给她一罐。
“等会儿再喝，现在喝太凉。”
苏青柳拿在手里捂着，看了我一眼。
我说。
“这个我懂，我就是干这个的，没少买了，还知道怎么喝，就是喝的少。”
苏青柳笑笑，说。
“我们家公司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需要一大笔注入，那边那，银行还在催贷款，就这样，从苏有朋那里借了一个亿，在借款协议签字仪式上，苏有朋就说了一句，把你们家妞儿给我们家大侄子做媳妇吧，杨波那孩子不干经儿，也得有人管管！”
苏青柳说完，打开饮料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我立马把纸巾递上去，让她擦擦嘴。
我问。
“像是开了句玩笑，你爸怎么着？”
“这就是个难题，怪我爸，没追问，就当了真了，这不是把我害苦了吗？”
我都知道咋办，苏青柳不知道吗？
我问。
“你可以解释啊，再说了，签完字随便都可以问，打电话啊，闲聊啊都行。”
“唉！”
苏青柳叹了口气，又喝两口饮料，说。
“你以为平民百姓呢，说了不算，算了不说，说真话假话随便，这人，到了一定阶段，吐口吐沫都是钉啊，正式场合说出口的，没有假话，都是真话！”
我用手一摸头，说。
“那……这个……这个……和你在车上，跟我说的不一样啊，什么多面人啊什么的？”
苏青柳莞尔一笑，说。
“我跟你说了这些，你应该懂我了，我就是要跟我爸对着干，我是啥，啥也不是，平民百姓中的一员，我就要搞多面性，以此了暗示我爸，这婚结不得！”
我听了特别生气，说的挺痛快。
“你爸是个老顽固，应该拉出去批判！”
“这都是哪的词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这是从棋牌室学来的。
“棋牌室”仨字不能和苏青柳再提。
我说。
“我是替妞儿打抱不平，说了粗鲁话，对不起了，给你爸赔不是！”
“他老人家又不在这儿，赔什么不是赔不是，我要求你学会说话，你不能老钻在老鼠洞里，你得出来，走向社会，走向大社会！”
得，这话是受杨波思想学的。
我说。
“你先别对我提要求，最起码这件事儿，你顺从了，不然也没有结婚仪式。”
“没那么简单，我是事先打听过了，他还真是没有家室，他没结过婚，不像你老早就结婚了，哎，我都没问你，是离了咋的？”
突然地转向我，弄的我有点措手不及。
“比离还惨，谁也见不到谁了！”
“这叫什么话？死了还是跑了？发誓永远不见面了？”
“都是都不是，反正是永远见不着了，我依然是光棍一条，穷光蛋牛小牛是也！”
“哦，那还是说我吧，听你这语气，是越说越气！”
我还是真生气了，气得我鼓鼓的，这气生的窝囊，不知道在气谁？
我拿起一罐饮料，打开盖，一口气喝干。
“你真是细心啊，这才住几天，屋里东西预备的这么全，是个过日子的能手！”
我气还未消，倔强地说。
“不是我买的，可能是外卖送的，都是新鲜的！”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能看出这位爷爷是个精干人，做什么事儿细致还有打算！”
我立刻放下饮料罐，上去握住苏青柳的手，感激地说。
“对啊，谢谢你了妞儿，你的话让我豁然开朗，这位刘富爷爷就是做事儿精细而有打算，太对了！”
苏青柳甩开了我的手，说。
“干嘛呀？像个娃娃，还是电动的，呼地来电，呼地没电，你都吓到我了！”
我赶紧说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也许你的出现，是命中注定，解了我跟不跟杨波的困惑！”
这人说话没意思啊，你都跟了，还说什么困惑？
我倒是有个困惑，提了出来。
“事实证明，我没出现，你此时正是洞房花烛夜，可是，你为什么不领结婚证就结婚呢？你不是把自己毁了吗？”
苏青柳突地站了起来，大声吼着。
“是我不领吗？是他杨波不领，他打算这一辈子只结婚不领证！”
“哦，那你就不应该跟他，这个我没让他断子绝孙的东西！”
“所以，你的出现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