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林看了看我，很不相信地说。
“兄弟，你跟哥说实话，哥总也想不明白，你有那么多钱，够一辈子吃喝的了，干嘛要去当乞丐？当乞丐就算了，你干嘛要来摆地摊？”
“我没钱！”
“啧啧啧，老哥就借你十万，你是怕老哥还借，是吧？我觉得你相当实在，你可是跟老哥一句实话没有啊！”
我是没法解释，我说的很坚定。
“五百万是我借的，有借有还，我牛小牛不偷不抢，我就得靠做买卖起家，一点一点地挣，挣到手是自己的，老哥相信我！”
张茂林可能看出了我的诚恳，点着头说。
“上次制服地痞那件事儿，我就看出了你的能耐，可不是一般的能耐，是大能耐，我也听说了，东少一口一个爷叫着，就凭你这本事儿，别说借五百万了，就是借一个亿，老哥都信！”
我笑着摇摇头说。
“老哥啊，咱们不谈这个好不好？我是来和你谈摆地摊的，我想快点入手干起来。”
张茂林从怀里掏出几页纸来，笑着说。
“我从别人那取的，我以为用不着了呢，差点扔了，感情你还要和我做生意，那么你看看人家的协议，咱们再改一改，我是不怕什么，我是怕亏了老弟，所以还是写点什么的好。”
我接过几页纸，仔细一看，是协议书。
地摊合作协议。
看着看着我就明白，这不是别人的，是茂林哥特意写的，有可能是找人写的，写的很详细，主要的是我出钱，他来经营，这和我最初的想法有点差错。
我说。
“我出钱可以，不过，我看了看，我出的钱，没有你这货底折扣下来的多，老哥衣物等项的折扣下来八十三万，看老哥的意思，是想让我再拿出个一百多万，我没有那么多。”
张茂林赶紧说。
“都是实在人，我的货底折扣是我算的大概数，详尽的，我们一起算，我进货有底账，说实在的，砸到手里的不少，甩卖都甩卖不掉，主要是其他的费用 多，什么场地费啊，房租啊，水电费啊等等的，下来大概齐就这些。”
亲兄弟明算账，这合作的事儿是麻烦了点，就是谈好了就能干，我是没人帮的人，我要自己跑去，会更麻烦。
我表态。
“老哥啊，我就不跟你这么麻烦了，加上借你那十万，我再拿上二十五万，多了我就拿不出来了，也没有了，就这些钱，交给你，你看着怎么办，该进什么货，进多少货，我相信老哥，因为处完这一件事儿，我们还有可能处下一件事儿，对吧老哥？”
张茂林挺高兴，说。
“对，以后我们还合作呢，我知道你牛小牛的能耐，得，你再出二十五万，加上你借给我的那十万，我上次和你说了，十万块钱挣块钱得了两万，我们哥俩一人一万，我把这十一万再给老弟入上，我收拾收拾，让你嫂子看摊，我们俩一起合计着进货。”
我没啥意见，看了看协议，把空格的字数填上，在下面签了字，递给茂林哥，见他也签了字。
我手机查了查，签字生效，不用按手印。
我们俩人手一份，地摊合作的事儿算是办妥了。
“老弟啊，难得和你这么痛快的人打交道，我把你嫂子叫来看摊，我那还有瓶陈年老酒，一直舍不得喝，今天高兴，我们哥俩去小酒馆，把它喝了！”
我看出了老哥高兴，也真是想和我喝两杯，我点头同意。
我看着老哥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我向前移了一步，向摆地摊的里面看去。
在我视线的尽头，大摇大摆地走着三个人，每到一处摊点都停停步，其中一位比比划划说着话，摊主都点头哈腰地应着。
再近一点，我看出来了，比比划划的人是东少。
东少再往我站着的这边走，身子有些发慌，随着走的两个人，腿脚也不利落，像是刚喝完酒出来，喝得有点醉。
茂林哥已打完电话，向我靠近一步，看我在干什么，顺着我的目光一看，轻轻拉了我一把。
“你看我这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咱俩今天的酒啊，喝不上了，你嫂子病了，要去医院，我得陪着去，这样，咱们约定个时间再喝。”
这个倒是简单，酒喝不喝的倒无所谓，我也不怎么喜欢喝酒，我看着老哥，对他点头，让他赶紧回。
茂林哥离开我一步，蹲下身子就收拾，看样子是要打包撤摊。
我赶忙上前，也蹲下身子，拽走了他打开的袋子。
茂林哥一时忘记了是我，以为是谁，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你要干嘛？你……哎，没办法，牛老弟啊，你也知道你嫂子那样，去医院都不知道找哪位大夫，你别拦着，我得赶紧回！”
“你收摊干嘛呀？这里不有我呢吗？我给看着就完了，你赶紧回，病可耽误不得！”
茂林哥把口袋一扔，起身，给我挥挥手，跑着走了。
得，啥话没说，我也不知道哪件儿多少钱，看着吧，等有人来买来再说。
路面上有人过。
有人往这里看一眼，有的不看。
我随着路过的人往里看，方想起东少来，按理现在应该到我这儿来了，怎么没过来？
刚才围过来的人，有一位是挨着这个摊位的，我上前，小声地问他，东少过来没过来？
他说他也注意到东少三个人过来了，他们过来定没好事儿，在心里都想好应对了，也是赶巧了， 他抬头往过一看，东少带头，扭身就跑，几步就不见人影了。
我给他摆摆手，离开了他。
我心想，可能是东少看见了我，不敢过来，赶紧跑掉。
怕我还是好事儿，省得以后经常来捣乱。
我自感有点得意，又靠近刚才那个人，我给他做了提示，如果有客人来看货，我不知道价钱的，让他过来帮助我。
别的都好说，价钱这块是实打实的，你就是让利砍价也得有个基数，我就知道刚才那件上衣一百元，可以卖到六十六，别的一概不知。
在棋牌室听说，走街串巷的都得吆喝，摆地摊的也有个喊价的喇叭，可附近这几家都很安静，任路过的人，过来挑选就挑，不挑都拉倒。
我可是嗓子痒痒，想喊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