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嗤笑一声，“科学家喜欢预测彩票，量子计算机和这个没关系。”
仇云在想用百分比来计算，多一个小数点，计算机的算力不就等于翻了十倍。为什么科学家不朝这个方向研究？
思索间，高人已经在“因果”下方，写下了20组带有百分比的数字。
“因果可以理解为蝴蝶效应。如果我们建立一个数据模型，实时记录，就会发现当变动一个数据的百分比，会影响一部分数据的变化。再将这些数据连成一条线，就能清晰的看到因果。那些做大数据的公司就在干这个。不过他们的数据太单一，还看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听到这里，仇云已经明白那些购物网站，短视频为什么会摸准客户消费心理。不过她更加佩服周文王。毕竟早在二千多年前，他居然用日记做数据库，目标客户还是他老板，称之为“千古第一反贼”也不为过。
讲到这里，高人在“真假”下方划了条横线。
“你能做出风车，相信已经理解真假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将所有的1变成0，再把0变成1。这就是逆转乾坤，但逆转的时机受时间影响。举个例子，我们都知道失败是成功之母，但很少有人向失败者学习，而是趋之若鹜地效仿成功者，但往往没几人能成功。如果我们将失败者做过的事进行反转，结果也不大可能成功。这是因为数据一直在变，时间不对。而时间不对，势就不对。所以正确的做法是将失败者和成功者的数据进行对比。你会发现二者并非1和0，他们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因此，起因才是关键。”
高人又指向“阴阳”，随后手指落在“矛盾”二字上。
“起因是阴阳，势是矛盾，也就是百分比。”
听到这里仇云脑袋嗡嗡响，觉得有些难以消化。高人或许看出她状态不对，无厘头地问道：“你刷牙吗？”
“啊？”
高人咧嘴笑道：“我不刷牙，只用漱口水。”
看着他那一口大黄牙，仇云只觉这人还真邋遢。
“我每天都刷牙，至少两次。”
“你看，几乎所有人每天都在刷牙，居然没人质疑？显然大家被洗脑了。”
仇云惊讶地张了张嘴。心道：“难不成大家都像你这样一口黄牙？”
高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继续说道：“假设，有99个人认为刷牙有益健康，你就是其中的一员。而我认为刷牙有害健康，只占1%。之后我要和99%的人讲道理，告诉你们不要刷牙，估计你们一人一口唾沫能把我淹死。所以这就是大势所趋。不过嘛，我要扭转乾坤，毁掉你们的三观。现在我和你讲道理，先把你掰过来。”
原来高人是在向她解释什么是势？
“你想过没有？水滴都能石穿。你从小刷牙，牙齿肯定会慢慢变薄。估计到了三四十，牙神经被那不到1毫米的牙齿包裹，肯定很敏感。你看那些卖牙膏的显然懂这个道理。不然他们为啥打广告，台词是想吃就吃？”
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仇云觉得这不是她蠢，而是父母教的，自己被无辜带偏。
“看吧，你相信了。我继续给你列证据。牙刷很硬，甚至可以刷卫生间瓷砖上的污渍，你说你的牙龈会不会出血？所以卖药的商家肯定也来参一脚。”
眨巴了几下眼睛，仇云陡然想到一条牙膏广告。
高人得意地笑道：“再说说那些主打抑菌效果的牙膏。现在都提倡吃有机食品。他们还不知道与时俱进，居然把牙膏做的跟农药一样，不管有害还是有益的细菌一块弄死。你觉得他们有前途吗？”
见仇云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高人笑得越发开心。
“整个行业都知道问题出在牙刷上，可就是没人点破。因为这利益纠葛太大。所以我用漱口水，不是因为它多好，而是做它的人真的解决了问题。不然牙齿出了问题，就要看牙医，那可是几万几万地花。年轻人，你要明白销售的本质就是真与假。说白了就是骗人。你信了被噶韭菜，你不信他说再多也没用。”
最终，仇云相信刷牙有害健康。为了以后不找牙医，省大钱，她打算也用漱口水。
“现在的局面是2%对98%。如果我每天向人宣传，这个比例还会变化。而变化的过程就是势。看清这点，你至少懂得怎么薅资本的羊毛，预测势态的变化。这些就是今天教你的内容。至于升级《易经》，先要学会编程，把‘阴阳’改为反义词大全。再弄个爬虫软件，抓取调查网的数据，实现‘矛盾’。‘因果’和‘真假’不过几串代码的事。玩得高端点，还能加个人工智能。以后这就是科学算命。有了它，你饿不死。”
没想到高人口中的升级《易经》居然是让她来升级。虽然略微有些失望，但方法都已经告知。这是无价之宝，仇云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于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可以拜您为师吗？”
见高人不为所动，她继续说道：“我给您养老送终。”
高人吸了口烟，扬起嘴角。
“做我的徒弟有两个条件。第一，完成昨天的作业。第二，为我办一件事。”
仇云当即回道：“我一定办到。”
高人一脸苦笑，“我说的事会让你半生忙碌，甚至丢了性命。你确定吗？”
仇云没有多想，毕竟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我确定。”
高人微蹙眉头，表情很是凝重。
沉默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烟，叹道：“用质量来分析。”
听到这番提示，仇云欣喜地叫了一声，“师父。”
高人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叫早了。”
言外之意，解开题目，她才有资格。
于是这天下午，仇云将室友们聚在一起，开始头脑风暴。滑稽的是她买了包烟。寝室里四个大姑娘围着一根点燃的烟，像是拜把子。
一个妹子挠着脑袋，说道：“烟变成烟灰和气体。按照质量守恒，对地球的质量应该没影响。”
旁边的妹子一把拿过桌上装零食的塑料袋。
“要不我们称一下？”
其余三人大眼瞪小眼。
就在这时，智贤的目光顺着那一缕白烟看向房顶，沉吟道：“烟会往上飘，再混入空气中。有没有可能它还能进入大气层，跑到太空？这样的话，地球的质量就减少了。”
这话点醒了仇云，她抱着闺蜜的脸一顿猛亲。
“你真是个天才！”
智贤嫌弃地将她推开，“死开，我还没男朋友呢，全是口水。”旋即又追问道：“你想到答案了？”
其实，自从仇云告诉她们做兼职的事情后，室友们对那位变态富豪那叫一个上心，总觉得在小云身上会上演一出霸道总裁的戏码。当然，在得知那变态喜欢当老师，还给小云布置作业，她们就更加兴奋了。
其余两个室友也跟着催促起来。
“快说快说，正确答案是什么？”
她们觉得小云只要解开谜题，富豪铁定包养她。可是小云的回答却令三人失望。
“我还没想通，但解题的关键已经找到。气体逃逸会导致地球的质量减少，那一定会有某种方式进行补偿。”
根据高人的理论，矛盾的百分比会变化，但不会凭空消失，等同于质量守恒。即便因果之间有影响，但问题是香烟是固体，点着了变成气体，然后汇入空气，形成大气层，再跑去太空。等于宇宙的质量增加，地球的质量减少。而地球影响了宇宙，按理说宇宙也要影响地球。不然无法形成因果。
三个室友面面相觑。
“啥意思？”
“我也听不懂。”
“小云，你真换专业了？”
仇云瞧见桌上的小零食，拿起一包鸭脖。
“你们想一下，太空是真空的。就像这包鸭脖的包装袋，而地球是鸭脖。排放的气体就像鸭脖会慢慢变质，过期了包装袋就会胀起来。里面的气体就是大气层。”
三人不可置信地睁开了眼睛。
“哇塞！你好睿智。”
如果老师这么教课，她们也不至于学护理，估计会迷上科学。
只听小云又道：“你们想过没有？假设一根烟生产1g气体，那千百年来，光是人类做饭烧掉的柴火能产生多重的气体？工厂排放的二氧化碳有多重？如果这些都进入了大气层，那地球会越来越轻。”
感觉听到了很恐怖的东西。
一名室友捂住嘴，“那地球就会偏离轨道，距离太阳越来越近。然后我们都要被热死。”
另一名室友叫道：“天啊！这才是温室效应。”
虽然智贤也很震惊，但她至少有些常识，不禁骂道：“白痴！太阳在燃烧，质量也在减少。这辈子热不死你们。”
那捂嘴的室友松了口气。
“这也太吓人了。还好我们国家一直在植树造林又把二氧化碳给吸回来。”
另一名室友顿觉身为华夏儿女的自豪。
“没错，只有我们再给地球增加重量，我的祖国最伟大。”
仇云旋即给二人泼下一头冷水，“植树造林没用的。光合作用是白天吸收二氧化碳排放氧气，晚上吸收氧气排放二氧化碳。除非地球永远都是昼长夜短。”
她发现自己看待问题的角度变了。或许是经历了牙刷的事后，她开始怀疑整个世界。
三个室友惊呆了。她们都知道叶绿素可以产生光合作用，可从来没想过光照的问题。此刻，有些三观尽毁。
“我不信。植树造林明明可以改善温室效应，是个人都知道。”
三人不信邪，于是上网搜资料。
为了证明植物吸收的二氧化碳比氧气多，一名室友甚至去查某农业大学发布的论文。结果，彻底怀疑人生。
“怎么可能？很多植物在生长阶段，排放的二氧化碳更多？”
智贤则是在短视频上，查了许多科学博主。最终，无奈地叹道：“我们都被骗了，这是西方国家为了限制发展中国家的工业进程编造的阴谋。”
就在三人大骂专家时，仇云放下手机，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知道答案了。抽烟会增加陨石撞击地球的概率。”
室友们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仇云。
智贤突然尬笑，“别逗了。我们又不是傻子。要是真的，你让那些烟民情何以堪？”
仇云咽了咽口水。她觉得自己的确有病，但事实就是这样。于是她拿起手机，给三个室友看。
“这是全球最大的陨石交易网，上面统计了每年陨石的交易数据，还预测了每年陨石撞击地球产生的重量。”
又翻开了一个网站。
“这是联合国公布的全球每年的碳排放量。我比对了它们去年的数据，只差9万吨。”
原来抽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大头在这里。不过只差9万吨，这的确耐人寻味。
“我怎么觉得这越来越像鬼故事。好可怕。”
“你们说人类会不会像恐龙一样灭绝？”
“哎呦！估计是巧合。数据可以作假，全球人民每年放的屁也不止9万吨，别疑神疑鬼的。”
是不是巧合不知道，反正很诡异。
仇云没像室友那般杞人忧天，而是对高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宇宙真的会给地球补偿缺失的质量，已经证明了高人的理论是对的。《易经》不是简单的哲学，而是宇宙运行的基本规律。它可以解释科学，但科学无法完全解释它。难怪人们会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由于昨晚没睡，得到答案后，她便安心地躺在床上。留下三个室友，在哪里叽叽喳喳地讨论起人类灭绝的问题。
次日，当她来到高人家中，告知对方答案后，高人竟是愣在原地，许久不发一言。直到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这才问道：“你确定要拜我为师吗？”
仇云惊喜地反问：“我通过考验了？”
“当然。但我还是要重申一遍，你要帮我做的事情很难，真的有可能送命。”
看到高人那郑重的模样，仇云试探地说：“只要不违法，我都答应您。”
“那还是别拜师了。我让你做的事，你办不成。”
难不成真是违法的事？仇云暗自猜测高人之所以孑然一身，应该是仇人所为。如今他身患绝症，或许想让徒弟替他报仇。可报仇也不一定非要杀人嘛。
“您不说怎么知道我办不成。”
高人淡淡一笑，“说出来怕吓死你。”
仇云较真道：“哼！小瞧谁呢。哎呦！”
高人突然抬手，扭住了她的耳朵。
“我让你血洗华尔街，做空美日韩。你办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