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匪夷所思，诧异，震撼……
张恒短短两句话，犹如一只大锤重重砸在众人头上。
不当将众人砸得眼冒金星。
甚至就连大脑都陷入了思维停顿状态。
如果张恒说他在7nm光刻机领域取得了重大突破和进展。
众人绝对会欢欣鼓舞，大肆庆祝。
可他说的却是1nm光刻机和相关芯片技术……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孙老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就差在脸上写上不相信三个字。
科研人员说话简单直白接地气是好事。
可是接地气，不表达接地府。
张恒说得根本就不是人话。
“我说老孙，你老小子什么意思？难道觉得张恒是在骗大家吗？”
秦老不高兴地质问道。
“老领导，这不是骗不骗的问题，而是完全违背了科学常识。”
孙老年轻时曾经在秦老手下工作过十几年，知道秦老是半导体领域门外汉。
也不怪他听不懂其中的问题。
除了秦老，王老，钟爱国，三个最熟悉张恒的人。
剩余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今日出现在会议室里的众人，刨除他们三个，个个都是半导体行业专家。
而且还不是一般二般的专家，属于是领域泰斗。
龙光集团老总陈志远，半导体材料，光刻机研发领域权威。
千里软件集团总裁冯千里，除了是企业老总，龙国最权威的EDA领域专家，还有着一个不得了的身份。
工程院院士。
至于孙老，现场几十号专家，教授，院士。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一方大佬，相关领域负责人。
就连不负责研究工作的科技部负责人杨伟民。
也曾有过二十多年的科学研究经验。
“秦老，孙老说得没错，1nm光刻机，真的不符合科学原理。”
陈志远一脸无语地瞥了张恒一眼。
研究出1nm光刻机，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跑到一大群“鲁班”面前，卖弄自己的木工活。
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孙老心情烦躁地解释道：“众所周知，3nm技术属于人类目前的芯片技术极限。”
“说它是芯片领域天花板也不为过。”
此话一出，众人跟着点头。
如果是7nm是顶级光刻机的守门员。
那么3nm就是人类目前芯片研究的极限。
“各位，我怎么听说岛集电正在研究2nm芯片呢？”
王老迟疑道。
“大话谁都会说，能不能搞出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孙老翻了翻白眼。
岛集电所谓的2nm芯片技术，就和六角大楼的龙国威胁论一样。
永远存在于PPT上面。
随即，孙老再一次进行科普。
之所以说3nm芯片是人类现阶段的技术极限，与晶体管的尺寸大小，有着直接的关系。
不论是岛集电，还是AM集团，他们想方设法解决大量难题，也仅是把晶体管减小到3nm这个级别。
至于说让晶体管继续减少，抱歉。
制造成本和工程难度是两座短期之内无法逾越的大山。
说话间，孙老一次次想要问问三人。
他们到底是在哪找到张恒这位“大宝贝”。
别的专家挖掘培养的是人才，他们三个重点培养的是鬼才。
活见鬼的鬼。
陈志远说道：“秦老，王老，钟院士，人类现阶段技术不可能制造出1nm光刻机和1nm芯片，这不是我们的说的，而是全行业专家的一致判断。”
“首先，研究过程中的物理问题，属于根本解决不了的大难题。”
“芯片的制作方式，你们三位应该有所了解。”
“通过光刻等技术，将电路图印刻在芯片表面。”
“别说1nm芯片，就是3nm芯片，已经到达了物理极限。”
“起码一二十年之内，这个物理极端是突破不了的。”
“其次，越是高端的芯片，需要的光刻机等级越高，所需要的生产环境更是苛刻无比。”
“我曾经去AM集团参观过，他们为3nm光刻机准备的洁净室和高精度设备，绝对到达了人类的最高水平。”
“3nm尚且如此，更不要说1nm了。”
“越是高端的芯片，它的体积就越小，就算有1nm光刻机，芯片的技术方案，没有与之配套的设备，一切也都是枉然。”
“说一千道一万，物理问题解决不了，1nm芯片就永远不可能出现。”
孙老再次提及影响高端芯片的物理制程问题。
“老王，我们之前都给张恒上过课，知道他学习能力十分厉害。”
“从半导体入门到精通，只用了十天时间。”
“但是绝不能代表他有能力，研发出1nm光刻机和相对应的1nm芯片技术。”
“能用十天时间，让自己的半导体领域知识，从入门到精通。”
“想要设计出1nm芯片，恐怕他到入土都办不到。”
十天授课建立起来的好感，正在孙老身上迅速消失。
一个能力出众，却喜欢夸夸其谈的年轻人。
终究成不了大器。
“张恒同学，你勇于攻坚，想为国家排忧解难的想法是好的。”
“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你说的1nm，应该是认知意义上的1nm，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1nm。”
杨伟民觉得张恒应该没什么坏心思，纯粹是好心用到了错误的地方。
不由得替他辩解了几句。
听到这话，不少人恍然大悟。
张恒肯定是搞错了方向。
现在所谓的几nm芯片，都不是真正意义的物理定义。
芯片纳米指的是晶体管的栅极长度。
栅长的长短，也就是所谓的几纳米。
而现在的纳米，已经不是原来的栅极长度。
国外宣布的3nm芯片，本质已经是一种独立制定的标准。
相当于是营销术语。
与晶体管的尺寸没有直接关系。
杨伟民耐心向张恒科普，
多年来，栅极长度一直没缩短过。
但是各种型号的新型芯片却层出不穷。
张恒肯定是在这个问题上搞出了方向。
现在一些流传甚广的1nm相关消息，研究所谓的1nm光刻机和芯片。
“现在说的几纳米，与特征尺寸没有半点关系，只代表电路等效多少纳米。”
说完，杨伟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没有搞错啊。”
张恒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栅极长度才是纳米的真正定义，我也确实将栅极长度降低到了1nm。”
“噗……咳咳咳！！”
杨伟民口中茶叶喷了孙老一脸，整个人狂咳不止。